突然被點名的山田:“啊、是?”
“你這家夥也給我反省一下,明知道時間來不及還衝上去送人頭,你是笨蛋嗎!?”
山田下意識想要敬禮喊‘是’,手臂沒能如願舉起來,他也乾笑了一下:“啊、那個……我知道了……”
鬆田陣平話音一轉,“以及謝了,多虧了你,明年今天我不用特意請假去墓園給某個家夥送花。”
山田還沒來得及高興,對方又道:“話雖如此,這次墓地裡沒再多兩個碑也是僥幸計時裝置出了故障,下次給我長點心!”
山田:“……哦。”
“小陣平、先辦正事啦,正事!”萩原研二試圖揭過這個話題,“你們來應該是為了問當時情況的吧?”
鬆田陣平哼了一聲,大爺一樣翹著腿坐在椅子上,道:“那你說吧。”
萩原研二知道他這個好友還在生氣中,心虛笑了笑,“具體情況就像之前說的差不多,你們應該從其他人那裡知道了,我要補充的是……”
“那個炸.彈的製作手法,我見過,簡單的線路、麻煩的陷阱,很有個人風格。我見過,而且……印象深刻。”
他看向鬆田陣平:“還記得我上回躺在這裡的時候嗎?”
“你是說,四年前那次?”
“啊,沒錯,說起來,當時的那個人到現在也還不知道是誰呢……”萩原研二恍惚一瞬,回憶起曾經和死神擦肩而過的那一天。
兩名歹徒在市區內的兩棟公寓樓分彆安裝了炸.彈,當時的鬆田陣平解決了一個,而他負責的那枚要更加麻煩一些,短時間內無法拆除,於是警方答應了歹徒十億日元的勒索,歹徒拿到錢後,用遙控器暫停了計時。
然而警方卻在三十分鐘後收到了其中一名歹徒的來電,對方看到了延時播出的報道,誤以為炸.彈沒有停止,因此打來電話詢問情況,警方意識到這是個機會,因此使用拖延戰術,成功定位歹徒,不幸的是,對方在慌忙之中逃跑穿過馬路時,被車撞死了。
另一名歹徒因此遙控炸.彈重新啟動了倒計時。
萩原研二正負責拆除那枚炸.彈,以為時間充裕,他甚至還有閒心和樓下的鬆田陣平打電話聊天。
計時重新啟動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撤退了,他大喊著讓其他警員快跑,自己也在做著最後的掙紮,但隻有短短六秒的時間,他早已經預料到了這場與死神賽跑的結果,如果不是……
轉身的瞬間,他看到一個身影逆著人流跑來與他錯身而過,速度很快,對方抱著他們來不及取來的防爆毯,黑色的巨大圓柱形器材遮擋住對方大半身體,依稀從纖細的骨架判斷出應該年紀不大。
他下意識轉過頭,看到那個身影將防爆毯蓋在炸彈上麵,身體也壓上去,爆炸的明光占據整個視野,萩原研二竟然恍惚間把對方看成了自己的樣子,背心上‘警視廳’的字樣模糊不清。
隊友架著防爆盾將他拉出房間,最終爆炸的威力比預期的小了太多,衝擊波因為防爆毯的緣故大多集中往下方,炸穿了兩層樓。
“喂!萩!你那邊發生什麼了,萩!給我說話啊混蛋!”
萩原研二忍著大腦的暈眩,勉強把掉在一邊的手機撿回來,“我沒事,小陣平你……”
再有意識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醫院了。
而那個人,他之後詢問了負責疏散居民的警員,對方說他們沒有徹底搜查每一個角落,隻是敲開了每戶居民確保大家不會有不知道情況的民眾,如果有誰偷偷躲在哪裡的話,確實不會發現……但是怎麼可能呢,誰會在明知道可能發生爆炸的情況下留在裡麵。
莫非是想自.殺?
再後來也沒有收到有任何人失蹤的消息,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萩原研二卻一直記得那時逆著人流的身影。
他有些悵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不過那家夥不是已經逮捕入獄了麼,說不定是有人意外得到了他的作品什麼的,又或者就是他教出來的,總之去問一下,說不定能得到什麼情報呢。”
四年前。逮捕入獄。
秋澤曜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已經被關進監獄裡了?”
這才有了萩原研二的解釋。
鬆田陣平挑了下眉,“你這麼驚訝做什麼?”
秋澤曜已經冷靜下來了,既然地鐵站發生了爆炸,而那裡的炸.彈與四年前那個犯人有著關係,也就是說世界已經做出了應對,該發生的想必還是會發生的,他不用太過擔憂。
“我隻是……”他深吸一口氣,“這次的地鐵站,就是十一年前被炸過一次的那個,我以為是一個人。”
其實仔細一想根本就沒有道理,但是無關緊要,畢竟人不冷靜的時候是沒有腦子不講道理的。
鬆田陣平沉默了一下,果然沒有多想,“這樣啊。”
能讓秋澤曜失去冷靜思考的能力,確實也隻有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