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就眼前一花,視野範圍被來到他麵前的安室透的下巴占據大半,對方示意他將兩邊胳膊抬高,秋澤曜下意識照做,等手臂環上對方後頸終於猛地意識到了不對勁,“等、唔。”
臉頰被兩隻手捧起,熟悉的麵孔近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呼吸交錯,柔軟的金色發絲落在臉上,可能是為了避免尷尬,對方是歪著頭貼過來的,彼此看不到眼睛。嘴唇陌生柔軟的觸感提醒他此刻發生的事實,對方隻維持著唇與唇相貼的程度,隻是張合著嘴唇帶動下頜,連帶著頭部晃動,從側麵看上去就像兩個人在激烈接吻一樣。
看到的人也確實是這麼認為的。
“嘶……”
“你這家夥,非禮勿視懂不懂。”用力拍了一下同伴,他自己卻忍不住瞄了兩眼,留下了單身狗的淚水,“……豈可修,不就是女朋友嗎,我遲早也會有的。”
“以我的經驗判斷,那家夥絕對是個渣男。”
幾個人一邊小聲嘀咕,一邊離開了這個對單身狗極其不友好的地方,向著等電梯的路人走去。
安室透鬆開手,試圖直起身,未果,小聲提醒道:“秋澤警官,人已經走了哦。”
秋澤曜觸電一樣抽回手,捂在了自己臉上,表情管理已經徹底失效了,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咬牙切齒:“……彆叫我警官,馬上就不是了。”
安室透呼吸一窒,很快露出如常的神情:“抱歉抱歉,那……秋澤先生?”
秋澤曜連做三次深呼吸,終於收拾好情緒,鎮定道:“抓緊時間走了。”
他可受不了再來一次。
他們從安全樓梯下到一樓,秋澤曜低著頭,趁著人群混亂的時候溜到前台後麵,安室透在旁邊幫他望風,一心二用給鬆田陣平發了消息。
*
“你蓄意妨礙執行公務的事我會如實上報,等著處罰吧。”
鬆田陣平無辜攤了攤手:“你這是汙蔑,我最多曠班需要處分。見到熟人來打個招呼而已,哪裡有妨礙你了。”
加賀被他的變臉驚到了:“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鬆田陣平虛心求教:“嗯?那我剛才是怎麼說的?”
剛才鬆田陣平一副‘我就是乾了,你奈我何’的樣子,確實是沒說什麼,但是明顯和現在死不承認的表現不同,加賀隻當他是終於知道怕了,死鴨子嘴硬,哼了一聲,“隨便你承不承認,回去之後對著長官辯解吧,我會把你包庇秋澤曜的錄像交給他。”
查監控的警員弱弱道:“加賀警部,今天的錄像丟失了,我剛才試著恢複了一下,但是……”
加賀:“你說什麼?!”
鬆田陣平在他怒瞪過來的時候聳了下肩:“看我做什麼,和我又沒關係,我不是一直跟在你旁邊嗎?”
監控被刪掉了,唯一看到他出現在秋澤曜病房的醫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被詢問的時候隻說他看到了秋澤曜離開,但是不知道人去了哪,沒雨提起鬆田陣平和安室透半個字,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鬆田陣平的的確不會如他的願被處罰了,最多隻是不痛不癢的處分。
——嗡嗡。
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加賀盯著他:“怎麼不看看是什麼消息?難道是什麼不該出現的人發的,比如……秋澤曜?”
“加賀警部對我意見似乎很大呢,會被私情影響判斷這點,我也會如實告知你的上司的。”鬆田陣平在他虎視眈眈的注視中拿出手機,解鎖屏幕後給他看了一眼消息欄。
“安室透?”沒聽過的名字,加賀目光停在其中的某一句上,“‘晚點我去找你’,你去找誰?為什麼偏偏是今天,還是剛才發的,這個人就是秋澤曜吧!”
鬆田陣平:“……腦科離這裡挺近的,來都來了,你要不順路去掛個號?”
加賀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你騙不了我,你敢不敢晚上去見他的時候讓我跟著?”
“恐怕不行。”
“你就是心虛了,這家夥就是秋澤曜!”加賀伸出手,“正好省了我找人的力氣。把手機交出來,不要逼我動手。”
鬆田陣平的表情一言難儘:“我可沒興趣約會帶著一群弱智一起。”
“你?約會?”這是加賀的第一反應,他毫不客氣地嘲諷道,“有哪個女生會看上你這種家夥,編謊話也找個靠譜點的吧。”
“誰說是女的了?”
“就算是男的也……男的!?”他鼻子反射性一疼。
“原來你跟秋澤曜是一對?”
“你從哪得來的結論?”鬆田陣平差點沒嗆到,“名字不就寫在上麵嗎,你眼瞎?”
“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隨便改的。”
鬆田陣平翻了個白眼,當著他的麵給對方發了消息。
——男朋友,來張照片。
街上的安室透看了一眼:“噗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