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Chapter 107(2 / 2)

砰!

“等、嗬……呼,你既然知道……組織,你殺了我……嗬呃……就不怕報複……”

砰!

“啊啊——我殺了你!”

秋澤曜後退一步,躲開他垂死掙紮的一撲。

砰!

“不要……”

秋澤曜收起槍,沒去管地上進氣多出氣少的家夥,他三槍射中的都不是即死的要害,梶浦隼至少還要苟延殘喘三分鐘,在極度痛苦與絕望中度秒如年,細細感受自己的身體慢慢走向死亡的過程。

多少有點不人道,但是比起對方造成的傷害來說,這隻能算是極少一部分的代價。

“殺……啊啊……殺了我……”

秋澤曜轉過身,利用係統的高處理效率迅速過了一遍所有的資料,組織的部分單獨打包存進U盤,然後是政要把柄之類的可利用性情報,期間意外發現了一個‘定期輸入密碼否則就會將所有情報曝光’的程序,這家夥死都不安生,還想拉這麼多人買單。

他很快將所有信息打包分類存好,然後乾淨利落地清空了整台電腦,至於這些U盤,就先暫時藏在這裡,等A君過兩天回來之後再帶走。

忙完之後,回頭才發現梶浦隼已經早早咽了氣,或許叫他梶浦隼不太合適,因為這是一個假身份,類似的東西他還看到了很多,有用過的也有沒用過的。

那就卡路亞吧。

他繞過卡路亞的屍體,沿著樓梯下了樓,不知道是不是一切都結束了所以放鬆下來的原因,他感覺到身後傷口的疼痛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起來,腦袋昏沉沉的,喉嚨很乾,咽一下口水都疼的那種。

秋澤曜來到一樓,順手抄起卡路亞開的酒對著瓶子喝了一口,酒液火辣辣從喉嚨一直燒穿了胃部,後來竟然品出了一點清新的果香。

他坐到了之前的位置上,背對著正門的位置,背部倚在靠背上的鈍痛令他下意識深深皺起眉,他咕噥了一聲:“痛……”

另一邊A君正在等著搭飛機,不過眼看著雪越來越厚,似乎必定要延遲了。

他來到露天地帶,從兜裡伸出手,看著潔白的雪花轉瞬融化在手心,意識同步到了另一邊。

秋澤曜摸索著從西裝口袋裡找出之前放的槍,眼前已經有了重影,雖然這次隻喝了一大口,但可能是度數比第一次高的緣故,他醉得要嚴重一點,傳遞給A君的畫麵都是斷續模糊的,思維也時有時無,身體自然也不怎麼受控製。

眼前的東西一分為二,他的手也在抖,連帶著手中的槍同樣跟著抖,說不清是因為這次是自己動手的緣故,還是說就是單純的的因為酒精,槍口歪歪扭扭,一直對不準額角的太陽穴,而且肌肉似乎也用不上力,這樣開槍的時候真的不會脫手導致彈道偏離嗎?

白發青年茫然思考良久,緩緩把槍放到身前,換成雙手持槍,拇指卡住扳機,然後張開嘴,用牙齒咬住槍口,這次終於穩定了下來。

火藥的味道充斥口腔,冰冷的金屬管壓住柔軟的舌床,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

“——秋澤!”

從身後傳來的喊聲,秋澤曜下意識回頭。

另一邊看雪的A君差點滑倒,他不敢置信地抓了抓頭發,雖然視野裡是二重模糊虛影,但是配色他還是能搞清楚的,前麵這個人金毛配小麥色,後麵還跟著一個形狀鮮明的卷毛。

怎麼又是你們兩個!

這不合理啊,他身上沒有跟蹤器,那輛車也不是有衛星定位的類型,就算他們順著他名下的賬戶查到了這筆錢的去向,找到失主,那也頂多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比較遠,需要開車,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找到這裡?怎麼可能啊!?

人生遊戲還帶開掛的?

秋澤曜也同步睜大了眼睛,裡麵震驚不解的神色蒙了一層水霧,那邊兩個人已經一個急刹車原地停住了,似乎在說什麼,但是落到他耳朵裡像是水裡的人聽岸上講話一樣不清晰。

他轉動遲鈍的大腦,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執行之前的指令。

——那當然是不了!

本來的計劃是就此失蹤生死不明,現在當著人家的麵開槍,先不說和本來的目的不符,關鍵是擅自跑進來的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愛攬事,秋澤曜要是死在這裡,他敢打賭,這兩個人絕對會認為是自己的責任。

A君憤憤踩雪,之前的委屈和現在的份加在一起,令他眼眶酸澀。

秋澤曜那邊直接就眼淚決堤,透明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在布料上暈開一小片深色。

*

安室透醒過來的時候先摸了一下脖子後麵,確實有被擊打後的痕跡,也就是說,攻擊來自身後,但是他當時身後就隻有秋澤曜一個人。

他用的手勁並不輕,就算身體素質再好,也不至於一分鐘多一點就醒過來吧?

安室透有點懷疑人生,尤其是發現自己昏過去四十多分鐘之後,但是很快他就把這點微末的情緒拋在腦後,當務之急還是找到秋澤曜。

如A君所想,他確實想過回住處詢問本人,不過安室透也猜到了A君會不在的可能,他先打給鬆田陣平讓‘男朋友’開車速來,同時打電話給風見裕也,找他查附近有沒有什麼劫車事件發生,順口讓他也查了一下秋澤曜名下的賬戶支出,沒想到劫車還沒出結果,賬戶那邊直接中了標。

迅速鎖定受害人之後,第一時間打了電話,沒打通,又打給他的家人,這才知道對方是被打劫的時候嚇到了,手機不小心掉進座椅縫裡,沒敢撿就灰溜溜下了車,後來平白得了一筆巨款,高興起來直接忘了這事,還是跑了老遠找一家店借了電話,這才聯係上老婆拜托她出來接他。

聽到這個消息的安室透果斷原路折回,去了受害人家裡,借著對方設備衛星定位了手機位置,然後跟鬆田陣平兩個人一路飆車上山,走了兩次歪路這才到達目的地。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就下了車,悄無聲息接近這棟彆墅,從他沒鎖的大門溜了進去,沒走多遠就看到了背對著這邊坐著的秋澤曜。

會客廳的布局很好懂,簡單看過就能確認沒有埋伏什麼,梶浦隼不在。

至少秋澤曜人還活著,一直高懸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安室透放棄隱藏,直接喊了對方的名字:“秋澤!”

秋澤曜反應很快,簡直就像下意識轉過來一樣,之前受限於角度無法看到的槍身暴露出來,對方兩隻手交疊握住槍柄,右手拇指扣在扳機上,大半個槍管埋進口中,饒是如此,他的手也還是在輕微的顫抖。

青年臉色緋紅,這讓他看上去有了些許生氣,一雙藍眼睛也像洗過一樣。

安室透和鬆田陣平瞬間停下,前者距離秋澤曜也還有三米的距離。

平日裡能言會道的高情商在這種情況完全派不上用場,安室透一瞬間想了很多勸人不要輕生的語言技巧,但這些對秋澤曜不會管用,後麵的鬆田陣平開口:“他喝醉了。”

這種狀態和之前不能算毫不相乾,隻能說一模一樣。

安室透低聲問:“所以?”

他話音剛落,那邊坐著的秋澤曜眼淚瞬間就下來了,簡直就像是聽到他的聲音所以哭了一樣。

那雙蒙了層水光的眼睛望著他們,看上去竟然有點委屈。

喝醉的人行為通常難以預測,有的人喝醉會放飛自我,唱歌、裸奔,做各種平時不會做的事,也有人會安安靜靜,當一個失去自我的呆瓜,秋澤曜是什麼類型暫時不能確定,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一個不小心這就變成這個人最後一次喝酒了。

安室透回頭和鬆田陣平對視一眼,後者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伸出食指點了點安室透的方向,示意他去。

安室透:……?

其實按理來說,跟秋澤曜關係更好的是鬆田陣平才對,他本來應該提出疑問,但鬼使神差下卻回過頭,開口道:“我有話想對你說,秋澤,我可以過去嗎?”

今天和之前的種種走馬觀花一般從他腦海過了一遍,轉眼間拋到腦後,現在還不是考慮其他的時候。

秋澤曜下頜骨上下輕微動了動,似乎是想說話,但被口中的東西阻礙了,他眨了眨眼睛,又是兩滴液體滾落,然後雙手握著槍抽了出來,安室透一個箭步上前握住槍身,基本沒費多少力氣就把槍從對方手中搶了過來,然後用力甩到角落。

事情發展順利得不可思議。

白發青年仰頭安靜注視著他,安室透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顫了一下。

鬆田陣平留下一句‘我去查看情況’之後,就往裡麵繼續深入了,安室透沒攔住人,又回頭看向秋澤曜,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這座彆墅裡有危險嗎?”

“沒有。”秋澤曜停頓時間略長,像是原本已經說完,臨時又補充一樣,繼續道,“去三樓。”

隻三樓有需要檢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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