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很棒誒,從這裡可以看到富士山。”A君興衝衝上前撐著欄杆向前探,接著回頭看向後麵慢悠悠走過來的安室透,有些遺憾,“如果有帶相機就好了。”
“嘛,不過帶了也不方便拍照。”
各種意義上都不適合在這種時候留下影像資料,A君感歎一句很快想開,繼續遙望遠方皚皚雪山。
這裡角度極佳,視野遼闊,吹著風感覺心情也跟著開闊了起來,他呼了口氣,忽然感覺有什麼進到了眼裡,涼涼的,下意識眯起眼睛,從窄窄視界裡觀察前方。
原來是下雪……誒?
下雪了?!
安室透把他從欄杆上拉下來,敲了下他的腦殼,在他呆愣看過來時挑了下眉:“在想什麼?剛才跟你說話都沒聽見。”
他難得見到黑發少年這麼興奮的樣子,像一陣風一樣刮過去,腳踩著下麵的橫欄,大半身體都懸在外麵,是一看就讓人大呼危險的程度。
A君指向外麵,“下雪了誒。”
安室透‘嗯’了一聲:“天氣預報上有說,你不會沒帶厚衣服吧?”
“……有帶一件薄外套。”但是下雪的話顯然是不夠用的,A君伸手出去接了一片,白色的雪花轉眼就被體溫融化了。
“沒事,我帶了你的。”安室透早有預料一樣,非常可靠地說,“溫度有點冷了,回去換件衣服再出來。”
A君應了一聲,跟在他身邊往回走,有些期待:“雪會下很大嗎?”
“不會,但是會一直下到晚上。”安室透看向他,“你想做什麼?”
被看出來了,A君嘿嘿一笑,緊張地搓了下手:“我想堆雪人,但是這個對雪好像是有要求的吧,雪量啦,粘性之類的。”
安室透對這方麵似乎也有了解,思考了一下:“想堆的話,今晚可以試一下,明天溫度還會更低,雪硬化就堆不起來了。”
“好耶!”A君握拳。
比較失策的是,跟他抱有同樣想法的人很多,傍晚出去的時候,空地上已經到處都是玩雪的人了,還有到處跑的小孩。
安室透在一群穿上羽絨服的人中間,一身駝色風衣格仿佛跟他們不在同一個季節,引來不少男女側目,毛利蘭也注意到他們。
“安室先生,你們也來玩了呀。”
打過招呼後,安室透飛快把A君賣掉,笑眯眯道:“陽希想來堆雪人。小蘭小姐和柯南也是吧,毛利老師沒有一起嗎?”
女高中生和小學生之間有一個裂開的腦袋大小的雪球,柯南用戴著手套的兩隻手扶住它,試圖用技巧把它修複如初。
“爸爸去泡溫泉了。”毛利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這裡的雪比較乾,堆起來有點難的。”
安室透剛出來的時候就撈了點雪,用手試了試能不能成團,確實有點勉強,不過也不是全無可能的程度,於是開口鼓勵了幾句,正要帶A君離開換個地方,低頭就看到了蹲在地上接手雪球複原工作的黑發少年。
柯南用一種說不清的眼神注視著像是在做什麼偉大工作的A君,對方小心翼翼試圖用雪充當粘合劑,結果一時沒控製好力氣,隻是兩半的雪球瞬間四分五裂,稀稀拉拉掉下去,眼看徹底沒救了。
黑發少年看了看自己還沾著雪的雙手,抬頭看向安室透,深沉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去泡溫泉吧,熱橙汁就很不錯。”
退堂鼓頓時打得震天響。
安室透:“……這麼快就放棄了嗎?”
A君說:“其實我也沒有很想堆。”
他已經是個成熟的成年人了。
安室透微微一笑,說出一句至理名言:“來都來了,還是嘗試一下吧,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開心就好。”
毛利蘭也道:“其實很簡單的,隻要最開始壓實一點,之後不要用太大力氣就好,剛才我和柯南已經差不多要成功了,但是被一個小孩子不小心撞壞,所以又重新開始的。”
A君老臉一紅,“那、那我就試試吧。”
於是他們也沒另找地方,A君就地開始了自己雪人工程,一開始還有點放不開,後來毛利蘭看不過他笨手笨腳的動作,帶著柯南下場援助,終於滾起來的雪球讓他徹底放下包袱,推著它到處撒歡。
安室透當場幻視哈囉。
不應該是他聽錯了吧,或許聲音相似之類的。柯南忍不住露出半月眼,這種笨蛋男子高中生一樣的家夥怎麼會是那個組織的人?
安室透風衣上裝飾用的扣子被他慷慨奉獻出來,成了嶄新出爐雪人的眼睛,雪人沒有嘴巴,隻是兩顆扣子之間用一條線連接,A君摸著下巴圍著雪人轉了一圈。
雖然還是有點單調,不過他顯然很滿意,毛利蘭主動拿出手機給他留念,A君已經擺好姿勢,還把旁邊剛才給予過技術指導的柯南一起拉了過來。
女生數到一,正要按下快門的時候,一個白色的東西極速接近,A君驚恐回頭,剛好目睹自己辛苦的成果——雪人的腦袋就像西瓜一樣脆弱地爆開了。
他迅速看向襲擊來的方向,入目最初是一身衣服,他眯了眯眼,才從夜晚黑色的背景中分辨出對方的臉。
深膚色的高中生一臉歉意:“抱歉抱歉,我們在打雪仗,不小心——工藤?”
本來正抽著嘴角的柯南頓時一臉慌張,特彆是毛利蘭疑惑重複的時候:“工藤?”
從來沒記住柯南名字的服部平次後知後覺,連忙找補:“哎呀,我的意思是說——不小心攻擊到你們的雪人,真是非常抱歉!”
毛利蘭不知道信了沒信,總之這件事算是揭過,她往服部平次後麵看了看:“和葉也來了嗎?”
“啊、那家夥——”服部平次話音一頓,被雪球糊了一臉。
旁邊傳來女孩子的嘲笑聲:“笨蛋,你就傻乎乎站在那裡是想被我打嗎?”
服部平次抹了把臉,接上文:“就在那咯。”
毛利蘭眨眨眼睛:“原來你們在打雪仗。”
服部平次正要說什麼,不遠處傳來幽幽的男聲:“打雪仗啊,感覺很有趣的樣子,加我一個怎麼樣?”
他一低頭,對上一張滿是笑容,但隱隱可見黑氣的臉。
服部平次‘呃’了一聲:“可以是可——”
又一個雪球打在身上,他向著興致勃勃準備第三擊的遠山和葉大喊:“笨蛋!先停戰啦,我這邊遇見工——共同在堆雪人的柯南和毛利了!”
每次都要絞儘腦汁想諧音,還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