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心中一凜,意識到對方此時不對勁,這種奇怪的對話——催眠?暗示?
烏丸蓮耶所說的話是他要給蒙特斯植入的想法,既然是這樣,也就是說對方之前是有投靠其他組織的意圖——就像蒙特斯對琴酒說的。
是琴酒告知了烏丸蓮耶?
蒙特斯會因此忠心組織嗎?但是不管是催眠還是暗示都不可能一步到位,最多隻是潛移默化起效,而如果和主觀意願衝突太多,比如一個人非常討厭芹菜,那不管再怎麼暗示也不可能讓人變得喜歡,同理,暗示產生的對組織細微的歸屬感不可能壓過蒙特斯對降穀零的感情。
所以應該不需要太過擔心。
不過如果組織對蒙特斯施以這樣的手段,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降穀零要把他關起來了,畢竟以防萬一,事情到了關鍵時刻,小心謹慎總不會有錯。
“Aube。”烏丸蓮耶等蒙特斯重複完道,“把工藤新一叫醒吧,然後你可以出去了。”
A君把柯南提起來晃了晃,等人‘悠悠轉醒’之後把嘴上的膠帶撕掉,接著就從進來的門離開了。
他借著動作遮掩有簡單給對方打過一段摩斯電碼,不知道能不能get到,總之也沒有其他辦法,隻希望對方不要想太多自己嚇自己。
*
針對總部的作戰可以簡單概括為‘全麵包圍,尖端突入’,一來進去的人多目標太大容易引起注意,二來那張偽造檔案裡能存儲的極為有限,最多隻能讓五個人安全通過,最後經過商議,將人數減少為三人。
這支三人的精英小隊由三個組織的優秀成員組成,包括FBI赤井秀一,CIA本堂瑛海,公安的人員還沒到,身份未知。
基地內部監控很少,大多都對準外界,離得太近會被發現。
因此他們此時正潛伏在另一座山上,用望遠鏡觀察黑衣組織基地的動向。
接到貝爾摩德聯絡的本堂瑛海表情很不好看,她對赤井秀一道:“貝爾摩德不能進去了,蒙特斯突然出現,她在柯南的示意下將偽造的安全檔案交給了蒙特斯,計劃臨時改由他來執行。”
赤井秀一倒是比較淡定:“既然是那個男孩的意思,那就相信他的判斷好了。”
“如果失敗了怎麼辦?”本堂瑛海眉頭緊鎖,“進入資料庫的門需要DNA驗證,換成蒙特斯要多進行一步拿到DNA,但是以‘那位先生’的性格,連波本都沒能見到一麵,我不覺得他會那麼容易現身。”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眼看成功在即,她努力往好的方向想,“蒙特斯不是已經被波本控製起來了嗎?他是故意放人出來的,莫非是有新的打算?”
“不必想那些沒用的,我們做好自己負責的,其他的隻需要相信同伴就夠了。”這裡不是信號覆蓋區,他們雖然可以通過衛星聯絡上本部,但是要聯絡降穀零是不可能的,對方和總部是單向通訊。
赤井秀一低頭擦著槍,表情看不出什麼,他頓了一下,道,“比起這個,我更在意公安那邊的人選。”
他想起之前從會議室出來,偶然瞥到的一個背影,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有些人大概是不能提的,他剛說完,山坡上就走上來一個人,對方穿的和他們的偽裝不一樣,但也能看出是和裡麵研究員一種款式,那張臉也確實比較學者風範。
“抱歉,臨時收尾一點事情,我應該沒來得太晚,還趕得上作戰商討吧?”對方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赤井秀一眼睛微微睜大:“蘇格蘭。”
原來如此。
諸伏景光坐到他們旁邊,自我介紹道:“我的本名是諸伏景光,這次公安的……代表?這麼說似乎有點奇怪,嘛,見到你們很高興,赤井君和本堂小姐。”
本堂海有對蘇格蘭這個代號很有印象,她有些愕然:“你也是假死的?”
總共就三個人,兩個都是假死既遂,還有一個是協助假死的,含量未免有點超標了。
赤井秀一略微一點頭就算打過招呼。
這種時候就算是他也難免心情不佳——雖然蘇格蘭還活著是件好事,但是一想起這些年裡,他因為波本第一次請求自己他卻沒救下對方感到愧疚,以及數次因為‘波本的好友犧牲了’心生憐憫,以至於白白忍了波本多少冷嘲熱諷,他就很難高興起來。
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