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有一段時間了,具體應該是朗姆死之後,我就在和他們接觸了,他們承諾我證人保護計劃,不會對我判刑,而我要做的隻是說些無所謂的情報,配合計劃把人放進來而已。很劃算,對吧?”
回答完烏丸蓮耶的廢話,蒙特斯轉而對自己的合作夥伴道:“可以出來了,趕緊把這老頭帶走,彆忘記你們答應的——合作愉快。”
“蒙特斯。”赤井秀一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有些飄渺地在空間內回蕩,“我們說好的計劃可不包括你製服烏丸蓮耶這個環節。”
真正的赤井秀一將目光投向躲在桌後的柯南。
他們的計劃裡從來就沒包括蒙特斯這個人。
三個成年人瞬間就聽出了對方話裡的不對勁,但或許隻是為了挑釁烏丸蓮耶,故意給對方找不痛快而已,也有可能是在提示他們什麼。
陷入僵持、蒙特斯闖入、控製烏丸蓮耶,一切都太順利了。
正思考著,柯南拿出了諸伏景光帶給他的道具之一的變聲領結,用赤井秀一的聲線開口說話,不過因為沒什麼力氣,中氣不足的緣故,聲音有點飄。
比那三人知道多一點的他很快意識到了重點——這是騙局,烏丸蓮耶在第一層,蒙特斯在第二層,前者以為自己控製了後者,但是從之前的事看來,蒙特斯隻是在表演而已。
然而即使是這樣,烏丸蓮耶也沒有讓蒙特斯近身,而是和後者保持著一個相當安全的距離,那把槍裡恐怕也是沒有子彈的。柯南從金屬麵的反光依稀辨認著。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創造機會,讓蒙特斯真的將烏丸蓮耶控製住。
他對蒙特斯的印象很是複雜,窮凶極惡的罪犯、為愛涉險的癡情戀愛腦、還有曾經善良高中生混在一起,但是不得不說,在這種時候對方和自己處於同一陣營,真的是一件很難不安心的事。
這之後等待蒙特斯的會是什麼呢?證人保護計劃?還是審判、監獄以及死刑?
柯南定了定神,集中注意力到現下。
對於他剛才的質疑,蒙特斯冷冷道:“隻靠你們能辦到什麼?被這家夥跑了,什麼證人保護計劃就是一張廢紙,我和你們合作可不是為了過上永無寧日的生活的。”
柯南冷靜道:“既然如此,你應該提前告知我們,為什麼不聯係?你的這種行為,我很難不懷疑這是你和烏丸蓮耶的詭計,並非沒有可能,不是嗎?畢竟你已經有過一次先例,背叛者的信譽沒有參考價值。”
諸伏景光目光在神情肅然的男孩臉上停留一瞬。
蒙特斯背叛他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提他先前為公安提供的幫助、透露的情報對黑衣組織造成的損失,那也還有降穀零的擔保,諸伏景光是相信好友的眼光的——如果蒙特斯沒有被排除在計劃外,又被嚴加看管鎖在警察廳的話。
不過他也不認為對方會主動背叛,一定有什麼更深層次的緣由,這個男孩知道,但他們不知情的。
那麼,就相信他們吧,相信柯南和A。
烏丸蓮耶在意識到對方戒心極重,不可能隻靠語言說服的時候猶豫了一秒,但最終還是解決一切的迫切占據上風,況且敵方已經深入到這裡,他也再沒有退路了。
黑發少年緩步向前,圍繞在烏丸蓮耶左右的人被‘威脅’著讓開,蒙特斯一手持槍,一手推著輪椅向前。有人將槍口對準他,以防萬一可以在有任何異動的時候將他擊斃。
“所以我才討厭和你們這種家夥打交道,死板又無趣。”他抱怨著,這種情緒卻莫名得有點公式化,“可以了嗎?我把這家夥推過來,如果這樣都要被懷疑的話,我就真的要考慮一下你剛才說的了。”
烏丸蓮耶計算著距離,低聲下令:“停下。”
一直順從的提線木偶卻沒有聽從他的指令,而是陡然用力,推著他迅速前衝,瞄準蒙特斯的羅馬尼亞立刻開槍。
在對方消失在視野裡之前,他總共預判開了三槍,第一槍擦著發稍過去,他就改變了目標,對準更加容易擊中的身體,於是第二槍射中大腿穿了過去,隻是肌肉受損,對方行動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倉促之間開的第三槍更是失敗,連衣角都沒能擦到。
烏丸蓮耶又驚又怒:“蒙特斯!”
他的呼吸麵罩早就掉了,此時的喘息聲急促粗重,A君好心提醒道:“彆太生氣,小心把自己氣死。”
這時候他的嗓音自然而略帶笑意,與之前公式化而僵硬滯澀的狀態有著明顯不同。
本堂瑛海真槍實彈的槍口對準了烏丸蓮耶的腦門,赤井秀一警戒著其他人,諸伏景光則從那身白大褂的內側拿出止血繃帶幫他處理傷口,笑容溫和道:“辛苦了。”
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雖然奇怪之前的情況,這三個人也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