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109再見(1 / 2)

星際奶爸 袖側 11209 字 8個月前

嚴赫看到薑妙, 倒似乎沒什麼尷尬,大約男人在這方麵臉皮就是要厚一些。他的目光中似乎隻是有些感慨的情緒。

“嗨。”他說,“博士。”

“嗨。”薑妙還抬起一隻爪子做打招呼狀, “少校!”

然後就是安靜的空氣。

安——靜——

啊,這個男人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她麵前!薑妙這一年來本來已經適應了賀炎的臉,但此刻和嚴赫又麵對麵相對, 頓時想起了那兩年,那麼多次的歡愉,都是對著這張麵孔, 都是親吻著這張麵孔發生的。

艸了!

此時此刻,想殺了賀炎!

尷尬由嚴赫終結,他若無其事地說:“不請我進去嗎?”

這個房子他住了一個月, 其實一點都不陌生。但此刻薑妙堵在門口, 臉上青紅交加, 似乎恨不得他立刻化作空氣消失, 他隻能自己給自己爭取個客人的待遇。

人再尷尬也得活下去呀!

薑妙趕緊閃身:“請進。”

嚴赫進了房子,看了看,眉頭微蹙:“要搬家?”

“嗯,是的。啊,有點亂,請彆介意。”薑妙說。

“妙!這個是要扔還是要……”田中舉著個東西從臥室出來, 話沒說完,看見了嚴赫,“啊噢!”

田中不像薑妙那樣對賀炎和嚴赫分得一清二楚, 他實際上是反應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哪個,隨即的這一聲“啊噢”裡……

嘖!彆以為我沒聽出來你那濃濃的幸災樂禍!薑妙在心裡豎中指!

嚴赫還沒來得及跟田中打招呼,緊跟著就聽見一個小奶音困惑地說:“粑粑?”

房間裡頓時又陷入了沉默。

跟在田中屁股後麵當小尾巴的薑睿仰著肉餅臉,一臉困惑。

過了幾秒,他似乎恍然大悟,哦了一聲,說:“不是粑粑……”

薑妙並不打算隔絕薑睿和賀炎兩父子,所以她時時會給薑睿看一些從前的視頻,讓他不至於將賀炎忘記。

這些視頻裡,也包括從前賀炎假冒嚴赫的視頻。雖然嚴赫的臉已經抹去,全部都替換成了賀炎的臉,但其中頗有一些場景是賀炎穿著吉塔這邊的黑色軍服。

而且,必須得說,賀炎和嚴赫,穿上製服後的氣場真的太像了。

所以,真的不能怪小朋友乍一見以為是爸爸。

嚴赫低頭凝視著這孩子。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薑睿。長得不像薑妙,那就肯定是像提供基因的另一方咯。這五官長相……那個家夥,看來也不錯嘛。

高大的製服男人摘下帽子蹲下來,微笑:“你好,我是嚴赫。”

“蜀黍好。”薑睿對這個和“粑粑”穿一樣衣服的男人一點都不抗拒,大聲地說,“我叫薑睿!我兩歲了!”

嚴赫笑著揉了揉他的頭。

薑睿覺得這個蜀黍揉他頭的感覺和田中蜀黍很不一樣,具體哪裡不一樣說不出來,似乎……很有力?莫名地叫人喜歡。

薑妙給田中打眼色打得眼睛都快抽筋了,田中幸災樂禍夠了,終於彎腰抄起薑睿把他抱了起來:“走走走,這個叔叔有事跟媽媽說,我們不打擾他們……矮油,再這麼重下去,叔叔馬上就要抱不動你咯!”

他笑吟吟地跟嚴赫打招呼:“少校!”

嚴赫站起來,頷首:“博士。”

田中眼神曖昧地抱著薑睿回房間去了。

薑妙如釋重負,趕緊踢開兩隻箱子,騰出一條往客廳去的小道:“少校,這邊坐。”

……“少校”嗎?那段時間已經是直接喊他“嚴赫”了的。

嚴赫沒有動,站在原地將大簷帽捏了一圈,抬眸:“如果我們兩個生孩子,差不多也是這樣子的吧?”

真是令薑妙窒息的問題。

薑妙撐不住了,她搓搓臉,無奈地說:“有些事情,根本沒有‘如果’。”

嚴赫看了她一會兒,“哼”了一聲,大步朝客廳走去:“真不公平,明明是我跟你匹配上。”

隨著他這一哼,尷尬的氣氛反倒消散了。

薑妙揉揉額角,說:“你坐,我給你倒杯水。”

說是“倒水”,薑妙其實習慣性地想給嚴赫泡茶。嚴赫卻早預料到了,坐在沙發上大聲地說:“咖啡!謝謝!”

薑妙一僵。

賀炎才是紅茶派,嚴赫是咖啡派。

都是田中大嘴巴!

那段時間嚴赫貼身監視她,經常跟田中見麵。有天田中說漏了嘴,說薑妙以前跟大家一樣是咖啡派,自從“那個誰”來了之後,才變成了紅茶派。

嚴赫本來不在意這些小事,一向都客隨主便,薑妙給他泡茶,那便喝茶。

從那天開始,回到家之後,嚴赫就開始要求咖啡。

想喝咖啡跟小娜說就行了,嚴赫偏要跟薑妙說。薑妙怎麼能不明白男人那點微妙的心思,那時候她正在和嚴赫周旋,自然是很配合地做戲。

那時男人還脫了製服,卷起襯衫袖子,站在背後手把手告訴她人工泡的咖啡水溫要多少最完美,過濾的時候要注意什麼,還有他喜歡加多少奶,多少糖。

這些泡咖啡的技巧,作為一個前·咖啡派,薑妙怎麼會不知道。偏跟真的似的,任他結實的月匈堂時不時貼上她後背,大手似乎無意地就捏住了她的手,在她頭頂輕嗅,稱讚她的洗發水味道好……

薑妙一邊泡著咖啡,一邊回想起當時種種,麻得起了一片雞皮疙瘩,恨不得把頭紮進咖啡杯裡,溺死得了!

都怪賀炎!

“喏,你的咖啡。”薑妙將咖啡放在嚴赫麵前,“嘗嘗是不是這個味道?”

大概力氣有點大,杯、碟碰到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音。

嚴赫瞥了她一眼,端起杯子嘗了一口,果然是他喜歡的口感和味道。

想來那時,她做戲純粹為了麻痹他,卻也入戲很深,做的很真,竟真把他的一些個人偏好都記住了。

薑妙挾著對賀炎的怒氣,麵對嚴赫,反倒自然了許多。

“你怎麼來了?”她問,“是有什麼事?我聽波克娃上校說你被調到彆的邊境去了。”

相當於流放了,就是去做冷板凳的,按說不該這麼快就有機會回首都星。

嚴赫卻說:“就是為這個事來謝你的。”

“哎?”薑妙莫名。

“你從那邊帶回來的情報,波克娃上校如實上報了。上麵認為我那次任務失敗,軍情部門要負重大責任。我的被俘是一次那邊早有預謀的計劃,算不得是我的個人失敗。而且我回來了,嗯,雖然沒能活捉特洛伊吧……但上麵決定再給我一次機會。”嚴赫說。

薑妙驚喜:“他們把你調回來了?”

薑妙跟嚴赫無冤無仇,且看著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仕途折戟沉沙並不是什麼開心的事,尤其這事還把他、她和“他”都卷進去了,現在看他能從這件事裡擇出去,她當然是為他高興的。

嚴赫的目光在她突然驚喜放光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說:“暫時還不能回到一線,但也不至於再回那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去了。”

他頓了頓,說:“調去了後勤運輸部隊。”

雖然是運輸部隊,大概不容易有什麼戰功升遷,但也比之前的待遇好多了。

“哎呀,真是!”薑妙一拍巴掌,遺憾地說,“你來得不巧,我這太亂了,要不然可以給你慶祝一下,正好田中也在呢!”

嚴赫笑了。

隔閡在這一笑之間消融。

誰也跟誰沒仇,都是被大事件卷進去的小倒黴蛋,本就該同病相憐。

“他怎麼沒留住你?”嚴赫挑眉問,“我以為他是個行事縝密的人。”

言下大有“不過如此”之意。

薑妙“咳”了一聲,說:“強扭的瓜不甜。”

竟然還為那個男人遮掩?嚴赫磨了磨牙。

他接到調令,聽說是波克娃出了力,先聯係了波克娃向她致謝。波克娃卻說該謝謝薑妙。

嚴赫聽說薑妙帶著孩子回來了,問起了她的情況。波克娃笑歎:“她可不容易,走了你當初走的那條路線才回來的,你們倆倒還真是……”

想到這兩個人之間的尷尬緣分,波克娃及時地住了口。

雖然薑妙的心明顯還是向著那個人的,但嚴赫一想到薑妙曆儘千辛萬苦,把孩子從那個家夥身邊搶回來了,心裡就十分地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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