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一張臉, 但以前特洛伊看薑妙的視線更燙人。
薑妙垂下眼眸:“偶爾。”
嚴赫說:“我其實不介意……”來一段。
“我介意!”薑妙打斷他,強調,“我介意。”
“……”嚴赫微笑, “好。”
嚴赫從來不是會對女人死纏爛打的男人,薑妙表示了拒絕之意,他便收斂了姿態。
但晚上等薑妙把薑睿哄睡, 嚴赫在走廊裡叫住了她。
“我覺得他也是真的。”嚴赫說。
薑妙:“哈?”
“我說的是特洛伊。”嚴赫說。
薑妙怔住。
“我隻是單純從男人的角度來看問題,博士。”嚴赫插著褲兜,斜倚在牆上, 大約因為是晚上的緣故,看起來懶懶散散,有種彆樣的性感。
他說:“你是個吸引男人的漂亮女人, 對男人來說, 這就夠了。”
薑妙無語。
“謝謝。”薑妙抱著手臂譏諷, “你們這個性彆的腦回路還真是簡單易懂呢。”
嚴赫搓著眉心, 低低地笑。
“就事論事而已。”他又問,“你們在一起多長時間?”
薑妙頓了頓,說:“差不多從他懷孕前。”
薑睿都七個月大了,嚴赫算了算這個時間,微感驚訝:“這麼久?”
他誠實地說:“我沒有一段感情超過四個月的,我是說成年後。”
還真是坦誠磊落的人呢!薑妙揉揉額角, 對吉塔共和國不論男人女人的這份坦誠也是……不得不去習以為常。
整個社會都是這樣子的,大概除了她這個穿越的地球老古董,沒人覺得不對。
嚴赫更是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因為工作的關係嗎?”薑妙問。
“一大半吧。”嚴赫說, “通常我從前線下來,就已經自動變成前任了。我們也都很習慣這種狀態了。畢竟誰也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回得來,所以也無所謂。”
薑妙是聽說過最前線的軍人不分男女,都熱衷於及時行樂,也算是一種職業病了。
“所以這算是在安慰我嗎?”她狐疑地問。
嚴赫心裡覺得薑妙似乎在這方麵有點遲鈍,他笑了:“所以安慰到你了嗎?”
不待薑妙回答,他說:“希望你能儘快走出這種情緒。”
他頓了頓,告訴薑妙:“我下午接到通知,明天去基地那邊聽處置的結果。如果……可能以後需要你一個人照顧孩子,我是希望你能過得開心點。”
薑妙沉默了一會兒,問:“最差的結果會是怎麼樣?”
“大概,會發配到偏遠邊境,沒有人煙的那種地方。前哨站之類的。”嚴赫神情淡淡。
薑妙想起了他過去那些金光閃閃的履曆,眼中不由露出惋惜的神情。此時此刻,竟絲毫沒有為嚴赫可能要遠調,再不會跟自己爭奪孩子撫養權這種事而感到高興。
嚴赫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門了。
薑妙中午和薑睿獨自吃的午飯,剛吃完抱著薑睿在客廳曬太陽,嚴赫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把薑睿抱起來舉高高,薑睿特彆喜歡這樣,發出咯咯咯的笑聲。小孩子無憂無慮的笑聲讓人聽了心情都會變好。
嚴赫顯然心情並不是很壞,甚至可以說還不錯。薑妙稍稍放心,說:“彆鬨他,太興奮了影響睡午覺。”
“好。”嚴赫嘴上答應著,還是把薑睿抱在懷裡轉了兩圈,還用下巴蹭他的臉頰。
“好了好了,給我吧。你吃飯了嗎?”薑妙一看不行,趕緊把薑睿從嚴赫懷裡接過來,“我去哄他睡覺,你要沒吃自己弄。”
嚴赫卻問:“有酒嗎?”
“有,那個是酒櫃,你自己找。”薑妙指給他,抱著薑睿回房間了。
小胖子吃飽了又曬了太陽,要不是嚴赫突然回來鬨他,早該睡著了。薑妙把他放在嬰兒床上輕拍了兩下,他眼睛就開始發直,再拍兩下,呼一下就睡著了。
薑妙攏攏頭發回到客廳,發現嚴赫隻穿著白襯衫靠著沙發坐在地上,茶幾上有打開的酒,有兩隻杯子。
“一起喝一杯。”他看見她,笑著說。
薑妙走過去,也坐在地上:“情況不差是嗎?”
嚴赫點頭:”比預期的好多了。”
“前方有新的線報回來,我被派去納什控製區執行的任務,根本是特洛伊計劃的步驟之一。”嚴赫說,“我們在那邊的間諜被策反了,給出了假情報,誘使我們過去。”
“啊?那就是說……”
“我們是被送進圈套裡去的。”嚴赫說,“我們根本就是送上門的獵物。我的戰友們……全被處決了。”
他的聲音裡沒有逃出生天的喜悅,全是聽到戰友死訊的沉痛。
薑妙不由惻然。
“那這件事……”
“軍情係統要承擔更大的責任。”嚴赫說,“相對落在我頭上的責任就少了。我被調到運輸部隊去了。”
“應該是比發配到前哨站強不少?”薑妙小心地問。
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嚴赫笑了,他說:“大概沒有機會上前線,也沒有什麼立功升職的機會,但是平平穩穩的,也還好。”
對那些沒有太大野心的人來說,算是個不錯的去處了。
薑妙聽明白了,她高興起來:“的確比預期的好多了啊,值得喝一杯。”
“是的,而且我跟長官請求去的編製是走首都星圈路線的,已經獲得批準了。”嚴赫說,“這樣我可以履行輔助者的責任了。”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雖然自己獨自一個人也可以把薑睿養大,但薑妙其實已經習慣了家裡有一個男人,一個和她一同照顧撫養薑睿的人的存在。
“乾杯。”
兩隻玻璃杯輕輕碰在了一起。
陽光明媚的午後時光,孩子安睡,一瓶紅酒,大事落定,房子裡的靜謐帶著說不出的愜意和放鬆。
一對成年男女喝得微醺,打開了話匣子。
“數不清了!已經數不清了!”薑妙喊。
嚴赫捂著額頭笑:“數那個乾嗎,我自己都不記得一共多少個。”
薑妙嘟囔:“你居然交往過這麼多女人。”
嚴赫斜看著她:“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隻有你這麼奇怪,竟然隻有三個?真的嗎?”
薑妙顫巍巍伸出四根手指,得意地說:“他們都以為是四個。”
“有什麼區彆。”嚴赫攥住那四根纖細的蔥白手指,搖晃,“k70也算是男人?”
“比男人好多了,起碼不會騙人,不會跑路。”薑妙把杯子裡剩下的酒乾掉,“男人有的功能他全都有。”
薑妙胳膊肘撐著沙發,歪著頭。針織衫的大v領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那白皙的頸子在陽光裡瑩瑩發光,能隱約看到皮膚下麵淡青色的血管。
最誘人的還是那紅潤潤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