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嫵聽海潮這麼說,便知道他定然是有事要處理。想到之前為了給甄應壹入祖墳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著急回去也是情理之事的事,於是再次回轉身子看向海潮,“我到是有個計劃。”
“什麼?”
茗嫵小聲的將自己的計劃跟海潮說了,海潮聽了先是皺眉,然後茗嫵又繼續跟他說了幾句,最後海潮才勉強點頭同意了茗嫵的計劃。
茗嫵的計劃是什麼呢?
她不想耽誤海潮的時間,所以她準備立馬回到客船上,然後等到官船和林家的樓官靠岸停泊的時候,請海潮以海威鏢局的名義遞上拜帖或是用甄應嘉的印鑒遞個名帖給林家,請他們幫忙稍帶茗嫵入京。
隻要上了船,就不信碰不到黛玉。
見到了黛玉,她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海潮對茗嫵這個意想天開的計劃並不看好,他擔心用甄應嘉的印鑒會被人看出來真假,又覺得海威鏢局沒那麼大的麵子叫賈敏這種出身的人行個方便。
“試試嘛,說不定就成了呢。若是我能擠上林家的船,你就可以直接帶著人回大興府了。若是沒擠上,你再送我到蓬萊,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就你們這一老一小的,怎麼走?“我將六子和五福給你留下,等你安頓下來了,再打發他們回來吧。”
“他倆跑個腿,給你趕個馬車,不比你自己上手,或是叫吳嬤嬤辛苦強些?”一聽這話,茗嫵就想拒絕,然而海潮卻抓到了茗嫵的命脈,“等到了京城,你也買兩房侍候的下人,省得叫人輕瞧了去。”
不是怕彆人小瞧你,是怕彆人用命小瞧你。
“人口買賣呀。”茗嫵雙手在臉上搓了兩下,都是你們逼我的。“行噠,本姑娘接受你的見意。”
海潮:這又是什麼毛病?
╮(╯▽╰)╭
海潮騎馬帶著茗嫵先走一步,回轉的時候才看見駕著馬車追上來的吳嬤嬤等人。大街上不方便說話,一行人又轉道回了碼頭。
耽誤了這麼一會兒功夫,官船和林家的樓船早就啟程了。海潮見狀,直接傳話船家,朝著京城的方向追上去。
船家按天數錢,自是希望路程再遠些,聽到又轉道去京城,也是沒二話的就吆喝船夫開船去了。
民用小客船自然比不過前麵那兩艘,但架不住他們人少,東西少,又是鉚足勁兒的追。到是在傍晚的時候終將其追在某處渡口處。
到了渡口,海潮便拿著茗嫵塞過來的名帖和自家的帖子去給茗嫵張落蹭船的事去了。
他找了個船壞了的借口,請林家幫忙稍帶婦孺進京,又說提供相應拋費的話。
林家管事被海潮強塞了一個荷包,手指不動聲色的摸了一回那荷包,發現裡麵輕輕薄薄的,便知裡麵塞的是銀票。心下滿意,滿口應承幫忙周旋傳話。
海潮就在船下等著那管事去回話,但視線卻一直落在身後自家坐著的那艘客船上。
臨近分彆,突然不舍。想要開口留下到處‘投奔’的小姑娘,又知道那姑娘未必是真心想要投奔寄居。
她那樣的性子,又怎麼可能受得了寄人離下的苦。可這番辛苦籌謀又是為了什麼呢?再有,今朝一彆,這一生是否還會再相見?
千裡長棚,終有儘頭。聚散有時,人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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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樓船上,賈敏正帶著黛玉給林如海準備厚被子,就聽到管事來回話,說是有人想要搭她們家的船一塊進京城。
“是一個七歲的姐兒帶著個奶娘和兩個下人,三兩台箱子,說是家裡沒人了進京投奔外家。原是搭了咱們後麵的客船,不想那客船壞了,一時走不得,便想問問咱們家能不能稍帶她們主仆一程?到是也提了給銀子,奴才隻說不是銀子的事,這得問過主母才能回話。”
賈敏聞言,到也沒說什麼,因不是什麼大事,便隻叫管家給安置一間艙房便繼續跟黛玉說被褥和補品。
黛玉聽了一耳朵,可她和賈敏一樣,都沒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那管事得了話,悄悄退了出去,在不起眼的角落安排了兩間艙房,又叫了兩個婆子收拾出來,便下船與海潮回話了。
當然在下船前,或者說在上船去見賈敏前,那管事就將海潮給的荷包打開了。
一百兩銀子的銀票。
這可不是什麼小數目了,那管事的自然上心周旋此事和照應茗嫵主仆。
那邊海潮得了消息,又再三謝過林家那管事這才轉身回到客船。
“明早用過早飯,我便送你們過去。”將消息說與翹首以待的茗嫵後,海潮便直接跟茗嫵告辭了,“明日送你離開後,我便回大興府了。六子和五福給你留下了。若是,若是京城那邊有什麼變故,就讓他們帶你回大興府。”
茗嫵乖乖點頭,一時間也有些舍不得處了這麼久的小夥伴。
茗嫵難得乖巧一回,可這副樣子看在海潮眼裡,又不知怎地竟難受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