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發現她出門不是很方便,尤其是要在那一天出門作妖,又紮眼又不方便。於是茗嫵就打消了這個主意。
不過她乾了件更缺德的事。
她手裡有甄家的印簽,然後按著甄家名帖的格局寫了幾張名帖和兩封信。
其中兩張名帖和信,交給了這京城裡有名的地痞騙子,叫他扮成甄家下人拿著名帖去榮國府。分彆單獨的找到賈政和賈赦,然後悄悄的從這對兄弟手裡借一筆銀子。
這二人的智商都不高,那地痞騙子又是茗嫵走了海潮家的關係打聽的能耐人。真真是一騙一個準。
從賈政那裡騙了五萬兩,又從賈赦那裡騙了六萬兩。茗嫵與那騙子按道上的行規分了銀票後,茗嫵光這一筆買賣就淨掙了六萬兩。
從賈赦和賈政這對兄弟‘借’錢是不解氣的。所以茗嫵又將這六萬兩中的一萬兩拿出來放了利子錢。
當然了,她要的是利子錢的手續,而不是真的放債催帳逼死人。
她是以王夫人的名義放的利子錢。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說一回榮國府的下人都有多大膽了。
茗嫵不過設了個套給賈家下人,那賈家下人就將茗嫵所需的,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都給茗嫵偷出來了。
說真的,看了榮國府下人的德行,茗嫵對自家下人都升起了一股濃濃的不放心了。
如今茗嫵有了放利子錢的證據,差的就是誰能去敲登聞鼓了。
就不信這麼一番折騰,做為王夫人的親生女兒還能封個賢德妃。
嘖,賢不賢,德不德的,跟個諡號似的。
如今,那些事情就差臨門一腳了。茗嫵也沒太著急拍出這一巴掌。當然了,等她回到林家,聽說了鳳姐兒被黛玉氣走的事後,怕是就著急了。
此時茗嫵已經到了馬道婆家門口,坐在馬車裡等著馬道婆迎接了。
昨天傍晚茗嫵就叫人給馬道婆家送了拜帖。
當然,拜帖上的印簽還是甄應嘉的那個。
一事不凡二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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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血黴的甄應嘉還不知道茗嫵能缺德到這份上,當然了,此時拿著甄家名帖的馬道婆也沒想到茗嫵這般膽大妄為。
本來想要學那些影視裡的妹紙臉上遮塊布遮擋她和黛玉相似的容貌。不過茗嫵不知道馬道婆有多深的道行,怕弄巧成拙,於是費了些心思給自己畫了個醜醜的妝。
完事又在臉上畫了一塊燙傷留下的疤痕後,這才拿了塊紗布遮了一下自己的臉。
仿佛這樣隻是為了不叫人看到她臉上的疤一般。
馬道婆第一眼就看見了茗嫵麵紗下的疤,擔心自己仔細看會惹惱了麵前的侏儒,就連忙轉移了視線不看茗嫵的臉。
茗嫵提前用藥改變了嗓子發音,但聲音不像八歲小孩了,可身高卻仍舊沒辦法改變。
馬道婆的宅子看起來有些舊,是個不規則的二進院子。家裡也養了仆役和小道姑扮相的女弟子,此時被馬道婆迎進中堂,那女弟子又端了茶上來。馬道婆親自給茗嫵捧了茶後,才殷勤的問道。“不知貴人光臨寒舍,所謂何來?”
為了來見馬道婆,也為了體現她江南甄氏的奢侈富貴,茗嫵可用心的妝扮了一回自己。
狠了狠心,舍出頭皮的將一套金鑲紅寶石的首飾都戴在發上。大鳳釵斜斜的插在發上,鳳口銜下來的那顆水滴狀紅寶正好垂在耳側,與耳朵上的墜子相呼應……
一整套大首飾戴下來,茗嫵還猶覺不足的又在手腕上帶了兩隻精巧的纏珠鐲子。就連手指上也多了兩枚寶石戒指。
穿的是路過金陵時買的最好料子做的衣裙,衣裙上是用金錢繡的大朵牡丹。成人拇指大的珍珠鑲嵌在鞋尖上,走動間更是叫人說不出的奢靡。
這一身用珠光寶氣來形容茗嫵都略顯不足。
世人都是先敬羅衣後敬人,不管茗嫵是什麼身份,光是這一身妝扮就足夠叫在各府後宅活動的馬道婆恭敬起來。
“在南邊的時候就聽說了道婆,此次入京,便想要拜會一番。”端起茶,茗嫵並未喝,隻是在手裡把玩,“我心中有些疑惑,也不知道婆能否為我解惹。”
黛玉的口音已經不可考了,不過林家下人還有些是江南那邊的口音,茗嫵說話時故意帶著點南音,更是有意誤導馬道婆自己的來曆。
馬道婆想了想之前收到的名帖,再回想了一下她所知道的那些關於甄家的信息,到是不疑有他。
畢竟她也不認為自己有啥好騙的。
“不知貴人想知道些什麼?”
茗嫵聽了一笑,就將海潮當時昏迷不醒的情況說了一回。然後又隱隱約約的說了一回寶玉和鳳姐兒被魘魔時的情況。
當然了,茗嫵是不可能指名道姓或是將未發生的事說與馬道婆,而是將這些人和這些事都說成了某時某地的見聞。
最後在馬道婆用更專業的言語給茗嫵‘解惑’了一番後,茗嫵臉上就擺出一副果然有些道行的神色出來。
於是神色擺出來了,她與馬道婆說話時的語氣也多了幾分客氣,少了幾分高高在上。
馬道婆多機靈的一個人呀,若不是被茗嫵這裝腔作勢的樣子糊弄住了,她也不會這麼容易上鉤。此時見茗嫵態度軟化就更是熱情的給茗嫵普及了一回‘道法’。半晌,茗嫵才便壓著聲音問馬道婆,“不知同樣出身的哥兒,又相隔千裡之遠,其中一個會不會妨克了另一個呢?”
這就有些牽強了吧?
但馬道婆是不可能跟自己的隱形客戶說得這麼直白的。隻見她略微沉吟片刻,一臉凝重的點頭,“若其中一個命格過硬,確實有可能妨克到另一個。”
茗嫵聞言,眼神灼灼的看向馬道婆:“果然如此嗎?”
馬道抽了下嘴角,猶豫了一下才問道:“不知貴人可否說的具體些?”
“我們甄家也有個哥兒,我們老太太如珠如寶的養大,雖也叫寶玉卻沒有道婆的乾兒子好造化,一出生就銜了塊玉落草。我們寶玉生來就體弱,三災八難的。前兒聽人說這是有人妨克到他了。我此次上京,也是奉了我們老太太的令。隻是不知,”茗嫵頓了頓,一雙眼睛帶出些許笑意,“道婆以為此事可能當真?”
嘶,這是劍指榮國府的寶玉呢。
馬道婆倒吸一口涼氣,徹底不敢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