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海潮來了京城,茗嫵還想著多陪陪他,略儘一下地主之誼的。可她手裡不光有賈敏這個產婦要調養身體,還有個不足月的胎兒要時時注意。
所幸茗嫵最大的好處就是不自大,有自知之明。
稀奇古怪的東西,她和她姨媽從小就研究。醫術什麼的,是父母和姨媽言傳身教過的。但術業有專攻,她還沒自大到將自己當成一個全科人才來看。
兒科,尤其是早產兒什麼的,幾乎是她的盲區了。
她太知道林家的這個小哥兒對林家的重要性了,於是在這個孩子普一出生,茗嫵就建議林如海花些心思請個醫術高明的郎中回來做家庭醫生。
反正林家不差錢,將人養在府裡也養的起。
茗嫵忙起來後,雖說也能抽空去見海潮,然後和海潮逛逛她也不熟悉的京城,但每次時間都挺趕的。
海潮本來也是抽時間過來看看茗嫵在京城安頓的怎麼樣,確定她過得極好,海潮雖有不舍,但放心之餘也要起程回大興府了。
臨走前,海潮再次對茗嫵提出了邀請。
他知道茗嫵的性子是極不習慣那種大家閨秀生活的,但她又是個不太喜歡風餐露宿,以及享受至上的人。
於是海潮就狀似無意的跟茗嫵說了一回如何‘窮家富路’,等到將茗嫵那顆心都勾起來時,海潮才拍拍屁股走人了……
海潮之所以著急離開京城,除了大興府那邊還有許多事要安排外,也是要將危險帶出京城。
沒錯,就是危險。
冷子興帶著兵部的大佬們去剿匪了,之後這事不知道是怎麼傳的,江湖上的人竟然將柯水寨的覆滅算在了海潮頭上。
前有大雁嶺,後有柯水寨,海潮這個‘江湖逆子’的頭銜是摘不下來了。
隻是叫江湖人想不通的是海潮為什麼這麼做。
清洗大雁嶺還能說是有仇報仇,但那柯水寨又跟他有什麼關係?
總得有個理由吧。
不管什麼理由了,大雁嶺的餘孽以及在這次圍剿中逃脫的柯水寨土匪們都開始磨刀霍霍的朝著海潮狂奔而去了。
哪怕海潮那驚人的直覺一次次的化險為夷,回到大興府時也是狼狽不堪極了。
海潮的這些事情,茗嫵這邊還沒得到消息。她在忙著給賈敏調養身體的時候,還時不時的去打聽榮國府的情況。
馬道婆已經按著約定將鳳姐兒弄出榮國府了,王夫人這會兒也倒在榻前病病歪歪。
如今榮國府的管家大權落在了邢夫人手上,這位直接在帳上支了五千兩銀子給自己買了兩個莊子,肥了自己的同時還讓本就已經千瘡百孔的榮國府又經曆了一回雪上加霜的洗禮。
兩個普通的中等莊子自然不值五千兩,但邢夫人是知道她此舉一定會惹怒老太太,回頭管家權一定會再度被奪走。甚至在向她討要莊子無果後,就會克扣她的月例銀子。於是這位直接將自己未來十年的月例銀子都提前支了出來。
就不信老太太還能熬上十年。等老太太去了,她的日子還不是照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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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玩了一出中飽私囊,而在莊子裡造人的鳳姐也沒閒著。
在知道王夫人和賈政相繼出事後,這位便有些坐不住了。不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位最後仍是被賈璉那句你要是沒兒子,潑天的富貴也是彆人的。大太太再能折騰,將來那些不也還是咱們的?
急什麼。
鳳姐兒一聽這話,也覺得非常有道理。於是繼續造人的時候不再惦記榮國府諸人諸事,而是隻惦記馬道婆了。
茗嫵那邊還指望馬道婆再來一波騷操作呢,不想她那些銀子就跟打了水漂似的與馬道婆一道失蹤了。
鳳姐兒派了旺兒幾個男仆將馬道婆給綁了過去。
一番嚴刑拷打後,終於知道了她這波無妄之災是怎麼來的。
隻是本就不信陰私報應的鳳姐兒聽了這種匪夷所思的理由,第一個念頭就是馬道婆在拉大旗扯虎皮。
以為抬出甄家來,她就怕了?哼,你二.奶奶才不慣著你呢。
“打,給我狠狠的打。不掀了她的皮,她就不會說實話。”鳳姐兒坐在院子裡,咬牙冷笑的命令男仆繼續抽打馬道婆。
馬道婆被打得皮開肉綻,不停的呼痛求饒,“二.奶奶,真是甄家,真是甄家。”
鳳姐兒見馬道婆還嘴硬的不說實話,都被她氣笑了,“不說是吧?好,好的很。來人,給我繼續死裡打。”
馬道婆最終被屈打成招了。
不過這位也是個人才,見說實話鳳姐兒不信,便隻好胡亂攀咬了。
“是二太太。是二太太叫我這麼做的。”
“我就知道是她。”鳳姐兒聞言冷哼一聲,一臉厭煩的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馬道婆,叫旺兒幾個將馬道婆丟了出去。
當然了,由於馬道婆的職業特殊性以及鳳姐兒向來心狠手辣的脾性,馬道婆並沒有被丟在什麼好地方。而是被打斷了四肢,撥了舌頭的丟進了莊子不遠處的河床裡。
至於能不能活,或是順水飄到哪裡,那就不是鳳姐兒會關心的問題了。
鳳姐兒更為關心要怎麼回敬她的好姑媽~
哼,誰還不是王家的姑奶奶呢?咱們騎驢看帳本,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