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是很放心,但攔不住人的黛玉也隻能送自己的心肝離開了。
隻是還沒見麵,黛玉對海潮的印象就已經跌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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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茗家,先見了吳嬤嬤,然後又去廂房見五福。
五福的臉色極差,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茗嫵朝五福伸手,五福也機靈的將手腕遞了過去。
半晌,茗嫵打開一直被半夏拎著的醫藥箱,從裡麵倒了一粒補血補氣的藥丸遞給五福,“我看看你的傷口。”
將藥丸咽下,五福毫不遲疑的將身上的衣服解開了,一邊解衣服,一邊跟茗嫵說起這一路的驚險。
“小的一出大興府的地界就被人伏擊了,幸好有姑娘給的煙霧.彈,這才逃脫……”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將那些人都甩掉了這才直奔京城而來。
海潮的信裡也沒說清楚,又聽說五福被人伏擊,眉頭就皺得死緊,“到底出了什麼事,老東家為什麼會中毒?”
“我們爺一早就發現那杯酒有問題,便攔著不叫老東家喝。可當時,唉,騎虎難下,老東家被逼無奈隻得將那杯酒喝了。”
“誰在逼老東家?江湖人還是?”
“是柯水寨和大雁嶺的那幫王八羔子,鬥不過我們爺就使陰招……”
五福娓娓道來,茗嫵卻越聽越愧疚。原來海老東家這個無妄之災還有她的原因。
若不是她,海家就不會被柯水寨的餘孽盯上了。
聽到這裡,茗嫵便覺得於情於理她都得走上這一遭。若是救不了老東家的命,那她也必須做好幫老東家報仇的準備。
五福受傷頗重,受傷後又一直在趕路。暑天趕路很容易叫傷口潰爛,此時五福的傷口就已經化膿了。
給五福處理了傷口上的汙漬,又用針線給五福的傷口進行微創縫合,最後又灑消炎和止疼的藥粉這才將傷口重新包紮好。
“休息一晚,明早天一亮就出城。”茗嫵本來是想要立時出城的,但五福的傷有些重,留他在京城養病他也不可能同意。再一個茗嫵也不認識路,叫她一個人上路,那明年這時候都未必到得了大興府。
見五福似有話要說,茗嫵心知他要說什麼,便提前將一連串的吩咐安排下去。
一邊叫半夏趁天黑前買兩匹好馬回來,一邊又喚忍冬去藥鋪打包幾樣藥材,轉過頭來又吩咐丫頭給她收拾行李,又叫人準備路上吃的乾糧。
茗嫵家有馬車,五福也是騎馬進的城,但茗嫵她家趕馬車的馬,她還得給家裡留著。以免吳嬤嬤他們出門沒的使喚。
再有五福騎來的馬,跑了一路了,估計也疲極了,明天起又要連日趕路,怕是那馬兒也吃不消。既如此,那還不如就買兩匹新的呢。
五福見這一連串的吩咐下來,便也知道今天指定是走不了的。於是還就真的安心倒在床上休息起來。
連日帶傷趕路,又一直提防這個,提防那個,此時好不容易到了京城,五福一放鬆下來就睡死了。
五福打鼾的聲音隔著一道門窗都聽得真真的。茗嫵聽罷隻是勾了勾唇角,便進正房與吳嬤嬤說話去了。
吳嬤嬤比黛玉更了解茗嫵。
五福一來,吳嬤嬤就知道她攔不住茗嫵。因此一邊叫半夏去送信,一邊帶著丫頭給茗嫵收拾行李。
知道救人如救火,趕時間的走法就是騎馬。
於是吳嬤嬤便又將前些天給茗嫵做的練功服拿出來,仔細的改了改後又拿了料子準備連夜再給茗嫵做兩身。
天越發的熱了,茗嫵又是個不耐熱的。這一路上指不定就要時常換衣服。衣服帶少了,穿什麼呀。
老奶娘這邊正給茗嫵張落衣服呢,茗嫵就抬腳進來了。見茗嫵進來,吳嬤嬤隻抬頭看了他一眼,就又低頭行針。
“嬤嬤~”茗嫵見吳嬤嬤這般,哪還不知道老奶娘這是心頭有氣呢。
“我就是趕路辛苦些,其他的哪裡就能累著我了。”
“又糊弄我?”吳嬤嬤抬頭瞪了茗嫵一眼,“那五福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當她不知道呢。
想到那年看個燈就被人襲擊的事,吳嬤嬤至今想起來都是心有於悸。那些江湖人呀,眼裡沒半點王法的。
“難道我就是吃素的?”茗嫵靠在吳嬤嬤跟前,一臉的殺氣,“放心吧,沒人能欺負你的心肝寶貝。”
“呸,還心肝寶貝呢。羞不羞?”吳嬤嬤被茗嫵最後一句逗笑了,指著茗嫵的額頭嗔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