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吃過早飯又聚到老東家的房裡,茗嫵仍是按著望聞問切的習慣給老東家進行了日診,之後又是一番催吐和催便。
溫補的藥吃著,針灸紮著,各種手段使著。老東家排的便,茗嫵也一直叫人盯著。拿清水衝洗時,若是發現一種黑色的疙瘩就來告訴她。
茗嫵所說的黑色疙瘩就是昨日她給老東家灌的那種可以包裹住汞物質的藥。
第一天沒有排出來,第二天隻排出來一點點,一直到第三天,黑色的疙瘩才多了起來。
等到茗嫵感覺差不多了,茗嫵又依前次之法灌了些藥到老東家的胃裡。之後就是反反複複的催吐和催便。
如此這般的折騰了大半個月,茗嫵才有些肯定老東家體內的汞物質都被排出體外了。
毒物質排乾淨了,剩下的就是各種溫養調理了。
經了這一招,老東家看起來都老了不隻十歲。整個人瘦的不成樣子,再沒以前的那種魁梧壯碩,精神抖擻。
也就是這個時候,滅海聯盟的人終於布好了局,給海潮遞了神醫的消息。
海潮拿著某位江湖世叔送來的書信,先是挑了挑眉,然後便是一臉嘲諷的的冷笑。
茗嫵一邊將挽起來的袖子放下來,一邊往堂屋來。
“誰來的信,笑的那麼難看。”茗嫵隻是隨口一問,便坐到一旁。一邊叫侍候的丫頭送些井水冰著的西瓜來,一邊跟海潮說起了老東家的情況,“命是保住了,接下來就看如何調理了。這是個長期的過程,你得有個心理準備。還有就是經了這一遭,老東家的身體肯定恢複不到中毒前了。而且時間越長,調理的效果就越不明顯……”
人上了年紀,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會隨著時間的而慢慢的老化衰竭。若是老東家再年輕個二十歲,那調理的結果就是越來越好。但老東家這個年紀,就是無論你怎麼調理,都是沒辦法阻止身體的自然衰敗。
“這已經很好了。”海潮自然明白茗嫵想要說的是什麼意思,雖然有些遺憾,但於海潮來說,父親能活著,就是不幸中的大幸,最好的結果了。
如今父親的事已經可以告一段落了,那接下來就是有仇報仇了。
看了一眼手裡的書信,海潮隨手遞給吃西瓜的茗嫵,叫她也看個熱鬨。
茗嫵左手端了個接西瓜水和西瓜籽的盤子,右手握著塊西瓜。於是她沒接信,隻就著海潮的手大致的看了一回信上的內容。
見信上寫到什麼神醫,茗嫵的眼睛就是一亮。隨即想到海潮剛剛的表情便心知這事可能不簡單。等看到信上寫的神醫落腳地時,茗嫵眨了眨眼,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們的腦蛋是被驢踢了嗎?”
海潮被茗嫵這話逗笑了,一邊笑,一邊點頭,“驢應該不會這麼想。”
真難為他們是怎麼想出來的。
神醫落腳的地方就在華山腳下,因大興府離華山極近,前些日子茗嫵和海潮閒聊的時候還說要爬華山。當時海潮就跟茗嫵說過,華山距離大興府不算遠,快馬加鞭也不過兩個時辰。若是坐馬車過去,雖然慢一些,但早起出發,下晌也就到了。
而且海潮還跟茗嫵說過,他母親有個陪嫁莊子就在那裡,茗嫵日常吃的瓜果泰半是那邊運過來的。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因為茗嫵來了安了海潮的心,所以海潮也沒真的什麼事都沒做。
滅海聯盟又都是一群土匪山賊,紀律性本就不強。海潮派人打聽幾回後,已經對他們的落腳點出過兩次手了。
當然了,這兩次出手都不是海潮親自去的。而是一查到滅海聯盟的落腳點就派人去給駐軍送信。實打實的軍功,人家能往外丟?
在這麼一波毫無人性的打壓報複後,還能不忘記初衷的跟著海潮死磕,那些人也挺不容易的。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適合伏擊的地點,又費了些功夫叫人寫了信給海潮,那幫人除了準備了加了料的麵外,就是守株待海潮了。
“你想怎麼做?”茗嫵吃了兩塊西瓜後,又洗了手,這才坐到海潮對麵打聽海潮的心思。“用我幫忙嗎?”
這話剛問出來,茗嫵就笑了,“我跟你說,不用都不行,這個忙我幫定了。”
然後茗嫵就從身上的小荷包裡拿出一個極小的小冊子。一邊翻看小冊子,一邊念念有詞的跟海潮說著小冊子上的藥名和那藥的藥效。
小冊子上記載的都是一些藥效相當奇葩的藥,這些藥有惡作劇的,也有致命,致殘的,然後茗嫵從前到到翻看了一回小冊子,竟然還犯了選擇困難症。
“哎呦,這麼多怎麼選嘛。”
海潮聞言嘴角抽了抽,不過想到用這些藥的人都特麼不是什麼好玩意,眼珠子一轉笑著提議道,“可以多拿幾種,試試看幾種混和在一起是個什麼效果。”
茗嫵一聽這話,竟然覺得非常有道理。畢竟這些藥做出來後,她還真的沒有試過混和到一起是什麼樣的效果。
“對對對,這個可以有。實驗出真理,光靠想的是做不出好藥的。”
科學嘛,就是要嚴謹,再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