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家不光去過通州,他還帶著人從通州做船一路跑到西海沿子那邊過呢。
這會兒聽茗嫵說起出海的事,又叫老東家想起年輕那年會兒在海上碰見的一些不守婦道,露個肩膀大胸脯的外國娘們。
忒的熱情。
不過她們用的那個什麼香水到是不錯的玩意,兒子他娘就極喜歡。
“香水呀。”茗嫵搖頭,“我更喜歡用香丸。又能驅蚊蟲,又能提香氣。那個香水揮發的特彆快……”
說起這個揮發快,老東家就想起了有一回不心打破了一瓶那勞什子味的香水,弄的滿屋子都是味的事,然後被海潮他娘一頓埋怨的事。
他娘呀,你這一回又沒等著我。
……
閒話了一回,老東家還問了一回他們家海潮在京城買的那套宅子怎麼樣?其實不論大小什麼的,老東家倒是不在意,他聽了茗嫵的話後,也準備在通州買個莊子。
大一點,可以跑馬的那種。
茗嫵點頭,真叫蒼鷹困守井天方寸之地,早晚得憋屈死他。通州離京城不遠,回頭情況再好一些,說不定還真的可以跑到通州那邊撒歡去。
其實說起這個入京城,老東家對海潮一心想要科舉這事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江湖人家的孩子,自小就是江湖人,他咋就長了這麼一顆舉科上進的心呢。
“唉,我也不說做官好不好。可隻要想一想,見天的跟那些官打交道,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隻這孩子打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一心奔著科舉用心,誰勸也不好使。江湖上都說他,”
“我知道,‘江湖逆子’嘛。”茗嫵想到這個說法就覺得好笑。
還逆子呢,這江湖還是誰的老子不成?
嘖!
“在說什麼呢?”海潮陪著鏢局的老人們吃了一回酒,一回來就聽說茗嫵也在父親房裡,走進來就聽見茗嫵在說‘江湖逆子’,不用想就知道是在說他。
從荷包裡掏了顆醒酒丸遞給海潮,茗嫵才說了老東家要在通州買大莊子養馬,她要弄個船海釣的事。
海潮想都沒想的將藥送到嘴裡,也不問藥效,隻跟茗嫵笑著說道:“再有些日子,澄陽湖那邊的螃蟹就肥了。算算路程,說不定正好能趕上第一船。”前幾天在客棧打尖的時候,聽茗嫵嘀咕過螃蟹。
茗嫵何止嘀咕過這些玩意,她還心心念念了好多回榴蓮呢。
╮(╯▽╰)╭
是夜,各自回房休息。一夜好眠後,眾人的精神都極為飽滿。
雖說解決了大部分滅海聯盟的人,但一日不將那些人徹底鏟除,一路行來就沒辦法叫心裡踏實。也就是昨日來了大雁嶺,哪怕這裡以前是個土匪窩,可卻是他們自家的地方了,於是大家這一夜才都睡得極好。
早起,六子便過來候著,要帶茗嫵在大雁嶺上的這座宅子逛逛去。茗嫵看著老東家服了藥,又給老東家簡單的紮了幾針後便拿著一把海潮早前給她的一把蜀地竹編花紋扇出去了。
一邊搖著扇子,茗嫵一邊覺得自己昨天腦子進的水著實有點多。
她昨天是真的忘了這大雁嶺上的人幾乎都是海威鏢局的人,大都是見過她的,所以她昨天戴的那個帷帽完全是傻了拉唧的自欺欺人。
想明白的茗嫵也不裝樣子了,直接就這麼跟著六子在改建沒多久的宅子裡轉悠。
茗嫵覺得大家都見過她,卻忘記了她這容貌是隨著年紀越長越精致的。
茗嫵如今的年紀在現代那就是個小孩子。可在古代卻是已經過了男女不同席的七歲了。
而且茗嫵習武,平時又蹦蹦跳跳的,所以和她一樣習武玩鬨的黛玉,身量都比同齡人高。
比寶玉還高半個頭呢。
所以這一路走來,忽視了年紀後,就有不少人發現茗嫵這張臉有多叫人驚豔了。
不過想到這麼驚豔的臉下麵藏著那麼一顆黑透的心肝,看到茗嫵過來的眾人就都下意識的選擇的避讓。
真擔心這位一言不和又乾出點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六子,我臉上有什麼嗎?”逛了好一會兒,見到所有人看到她都是那種躲閃的樣子,茗嫵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擔心自己的臉臟了。
六子抽了下嘴角,不敢說實話。隻是看向等著他回話的茗嫵,橫了橫心,一臉真誠的說道,“是您長的太好了,大家都不好意思看。”
茗嫵聞言,竟然毫不客氣的點頭道,“沒事,我不計較的。”
這個自信,她還是有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