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怎麼樣,有沒有水土不服的症狀出現?”一邊往裡走,一邊聲音不大不小,不疾不徐的問跟著過來的六子。
海潮留在大門口跟鏢師們話彆,所以就隻有六子跟著茗嫵進來了。
六子一邊跟著往裡走,一邊說起了老東家的情形。
都挺好的,就是沒習慣睡火炕,早起有些上火。
“不妨事,回頭煮些湯水便好。”這都是小事,連藥都不用吃。
一時進了正房,就見老東家坐在炕桌前與身邊侍候了多年的人下象棋。
“這一身到鮮亮,襯著人更好看了。”見茗嫵來了,老東家還笑著與茗嫵說話,“早起你嬤嬤就打發人來說話,又叫人送了好大一隻羊腿過來。中午吃羊肉泡饃……”
一進屋寄奴就侍候著將鬥篷解了,因屋裡熱,茗嫵連手爐都不拿了。一邊湊過去看棋盤,一邊笑著與老東家說話。老東家玩的這個象棋,茗嫵也懂一些基本的玩法。像是馬走日,象走田什麼的。
但要說玩的有多好...至今毫無勝績可言就是了。
╮(╯▽╰)╭
海老東家的身體並沒有因為一路舟車勞頓出現任何問題,相反,這一路走來,這老爺子身子骨還比茗嫵預期的好。
可見生命在於折騰,哦不,是生命在於運動這話是有些道理的。
為了叫這老爺子的養老生活更有活力,茗嫵回到茗家小院後,便特大方的叫人送了兩隻狗崽過去。
養著玩去吧。
這狗崽是家裡的吉祥如意下的一窩崽中最壯實的兩隻了,兩個多月大,正是虎頭虎腦最好玩的時候。
海潮見了,笑著抱著擼了一回,又叫六子將早起就叫人買的那五隻學舌鸚鵡拎出來。
海家留了兩隻給老東家解悶,剩下的三隻都叫六子送到了茗家。
趕巧送來的及時,茗嫵還沒走,正陪著吳嬤嬤看她帶回來的土特產呢。
對鳥不是很有興趣的茗嫵,給吳嬤嬤留了一隻,剩下的兩隻叫寄奴拿著,回頭給黛玉玩。
黛玉留了一隻,另一隻給了晉小胖。不想晉小胖又特彆大方的將鸚鵡轉送給了林小哥兒。
好家夥,黛玉的鸚鵡都會念詩了。林小哥兒的鳥還在哇哇大哭和咿咿呀呀間不停的折騰所有人的神經。
那畫麵,囧死個人。
回到剛剛收到鸚鵡的這天,茗嫵在家吃了午飯,還想一覺再回林府,不想跟車的媳婦就進來催了。
摸摸還有些疼的屁股,茗嫵長歎了口氣。
算啦,算啦,最近還是乖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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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嫵的馬車剛到門口,就和榮國府來報喪的婆子碰上了。
見那婆子腰間係了白布腰帶,茗嫵還在想榮國府裡的誰沒了。不想進了府見到黛玉了才知道是寧國府的秦可卿沒了。
昨兒夜裡的事。
“那怎麼是榮國府的人來送信?”茗嫵一邊換衣裳,一邊問坐在那裡看帳本的黛玉。“榮國府裡有人接手寧國府的中饋了?”
算算日子,鳳姐兒都七.八個月的身孕了。她不會又跑到寧國府去幫忙料理秦可卿的喪事了吧?
黛玉聞言抬頭,見茗嫵已經換了條白棉質地的百褶裙,便隨手指了件玉色繡金茶花的褙子叫她換上。
茗嫵掃了一眼那一看就是新做出來的褙子,聽話的由著丫頭侍候著穿戴上。
她姨媽在現代的時候就立誌富養她,如今到了古代竟是比在現代的時候還要喪心病狂。
忒敗家啦。
“這倒是不曾聽人說起過。怕是寧國府那邊正亂著,又都一個個勢力眼的德行。一時沒想到咱們家也是有的。”若黛玉所料不差,還是她那位精神抖擻的外祖母知道他們這邊沒收到消息,這才主動請纓,甚至是自做主張的派人來送消息的。
自打那場大病後,雖說林家對榮國府仍是冷冷淡淡的。但大度的慈母卻一改往日高冷,對著她那幾乎可以說救了她一命的親閨女再次的噓寒問暖起來。
那架式都看得黛玉頭皮發麻。
她覺得自己這位外祖母是被那場病嚇到了,如此待她老娘一來是想要在有事的時候不至於孤立無援。二來也是想叫人知道她真的出事了,她還有個閨女可能為她討公道,所以你們都彆想暗害本老太太。
而林家這邊呢。到底是親生的母女,再多的隔夜仇,在這一波攻勢也會軟化。賈敏雖然麵上還一副不肯原諒她老娘的樣子,但實際上心裡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這次榮國府的婆子一來報信,賈敏便叫管家的黛玉‘看著辦’了。
“那也是個不下王家那位的伶俐人。”說起喪事,黛玉又想起年初時見到的秦可卿,也覺得她年紀輕輕就沒了,挺可惜的。
茗嫵走到黛玉對麵坐了,拿起一顆桔子一邊剝皮,一邊問黛玉,“死因是什麼?”是真的得了什麼奇奇怪怪的病,久病耗死的。還是跟公公有染,又被婆婆知道了,最後心虛羞愧自縊死的。
話說,對於秦可卿的死因,茗嫵也是相當好奇了。不過說起這個,茗嫵就又想起了件事。
嘛事呢。
自然是今年才九歲的賈寶玉和襲人的那檔子事了。
抬頭看了一眼黛玉,好在自家這位小姨媽失去的隻是記憶,而不是智商和審美。若自家小姨媽真的看上寶玉了...不行,隻要想想這種可能,她就覺得驚怵又糟心。
她寧願自己將來的姨夫蠢笨些,也不想要個這種自命不凡又猥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