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不太願意相信,但看賈珍那德行又擔心某些事情的可能性。索性叫人打聽一回,也省得放在心裡不停的猜來猜去。
韓林家的看了一眼賈敏,都沒去特意打聽,便將剛剛賈敏祭拜上香,看望尤氏時,她在寧國府裡聽來的消息說給了賈敏聽。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扒灰養小叔子這麼點事。
韓林家說的輕描淡寫,可賈敏整個人卻都恍惚了。
馬車在榮國府二門處停下來的時候,賈敏緩了半天神才下了馬車。
可能是賈母有交待,所以這次賈敏回榮國府,下人們的態度又好了幾分。賈敏也不搭理他們,隻沉著一張臉腳下生風的去了榮慶堂。
賈母正帶著寶玉與三春說笑呢,聽丫頭們說賈敏回來了,當即一臉笑的吩咐人去端賈敏愛吃的點心果子。
賈敏神色冷凝的走進來,一眼便見到窩在賈母懷裡的寶玉,眼底滑過一抹厭惡,看向她老娘的神色也越發不好了。
越老越糊塗,若不是自己親娘,才懶得管這等破事呢。
有些事不是賈敏想管就能管的,賈敏一副有話要說樣子讓老太太遣散了屋中眾人,然後就直言不諱的問起了寶玉是不是吐血了。
老太太一聽這話,麵上浮現出了滿滿的欣慰之色。
到底是親姑侄,做不得假。
可接下來的話,卻差點叫老太太氣撅過去。
娘倆個針對寶玉的教養問題展開的激烈的討論。
一個覺得當親姑姑的危言聳聽,人雲亦雲,任由旁人作踐親侄子不思回護還跟人一起作踐,不像話。
一個覺得當人祖母的溺愛太過,品行如此卑劣不思矯正,竟還一味維護,這不是寵是害,再這麼下去,幾輩子的老臉都得叫他敗光了。
最後的結果自是不言而喻,娘倆個各自擺出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姿態,一拍兩散。
回到林府的賈敏先是氣不過的喊了黛玉來,告訴她再次與榮寧兩府斷了來往的決定。之後又在黛玉的追問中,將今兒發生的事挑著能說的,說給黛玉知曉。
聽說不光寶玉的事在裡麵,還有更勁爆的。黛玉差點惡心的都變了臉色。抬頭看看自家老娘,黛玉都替她尷尬。
於是聽話的下去安排,既不準備再去寧國府上香了,也不叫人準備路祭的東西了。
林家這邊再次對賈家冷處理,而賈家那邊,原本就隻有老太太惦記賈敏,如今賈敏對她的寶玉這般不假辭色,老太太也不惦記了,也不叫旁人再提起賈敏了。
一時,賈家再度淡出林家的生活。也叫沒了瑣事煩心的黛玉再次將心神投注在了她的心肝寶茗嫵身上。
茗嫵這裡按部就班的給海東家針灸,時常調換藥方。海潮那邊在忙了幾日瑣事後,日常除非必要,便呆在書房裡繼續苦讀。
茗嫵每次見了,都想幫海潮引薦一回林如海。可轉念又想到自家小姨媽對海潮不太友好的印象,便一直沒提這茬事。
對了,海潮置了產業。除了在通州那邊買了莊子,還在京城裡買了更大的宅子。
不過大宅子離茗家小院和他們如今的胡同都有些遠,所以海潮便起了與左鄰右舍置換產業的心思。
換了位置差不多,但大了一進的宅子,大多數人都同意。於是宅子換好了房契和地契,海潮便將此事暫放一旁。因為年根底下了,京城又冷,所以他準備等來年春後再動工將新買回來的宅子和舊宅合並到一處。
不過春後又多了旁的事,事趕事的忙起來,倒沒顧上收拾宅子。等終於抽出空來了,又動不了工了。
為嘛呢。
原來海潮準備修宅子的日子洽巧又趕上宮妃省親,各家各戶修建省親彆院這種百年難見的時候。
要工匠沒工匠,要材料,材料又貴又難買,於是海潮不得不再等一等了。
茗嫵聽說後,倒是給海潮出了個主意。
叫他找各家的管事采買材料,保管又好又便宜。
畢竟不是所有人人家的下人都像賴家那樣敢拿著主家的建材大大咧咧給自己修個小觀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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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進京後,海老東家的身子越發好了,無論是恢複的速度和程度都叫茗嫵詫異。不過她隻有為他高興的,沒的為了這點事就盼人不好的。
到了臘月時,海老東家就不需要天天針灸了,茗嫵也就過來的少了。
茗嫵出府的時候少了,黛玉高興了,但海潮的心情就不那麼美妙了。
不過...誰管他呢。
此時,黛玉看著坐在琴桌前乖巧練琴的心肝寶彆提多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