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回來就跟襲人試了試,那之後就跟開了葷似的,不說天天吧,也是隔三差五的來一場。
這時間久了,難免不鬨出人命。這不,襲人最近總有些犯懶,人也沒什麼精神,這兩天又是吃什麼吐什麼,原以為是吃壞了肚子,但前日看到有丫頭來了小日子,襲人才猛的想到她的小日子已經快兩個月沒來了。
一下子整個人都嚇壞了。
她還不敢直接跟寶玉說,而是以思念母親為由請了兩天假出府回家了。
回到家,襲人也不敢跟親娘親哥說,換了身粗布衣裳,偷偷一個人去了藥鋪。
請坐堂大夫診了一回脈,確定是喜脈後,襲人才丟下診金跑回家。
怎麼辦?怎麼辦?
慌了神的襲人到底還是跟她親娘說了。
襲人姓花,家裡一個老娘,一位兄長。當初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就將襲人給賣了。
襲人極幸運的被賣到了榮國府,最後又進了榮慶堂侍候賈母。
賣了襲人,家裡渡過了難關。之後襲人再時常將自己得的月銀和賞賜送出來,家裡的日子越發的好過起來。
早兩年花家母子還想要接襲人回府,但想著襲人年紀還不算太大,在那裡多乾兩年也使得。再加上那府裡出了位皇妃娘娘,等皇妃娘娘省親結束再回家,將來說起親事也更有排麵。
襲人長的也就是中人之姿,所以花家母子也沒想過大戶人家的哥兒會看上自家這個閨女。
隻要不瞎。
不想這一番打算卻叫襲人肚子裡的這塊肉給打散了。
清白身子都沒了,這以後還怎麼嫁人了呀。最重要的是這都懷上了,不嫁寶玉又能嫁誰。
彆看榮國府二房鬨出不少事,可在普通百姓心裡,寶玉仍舊是個小小的國舅爺。
縱是為妾,也不算辱沒了襲人。
若是生下兒子,那以後豈不是成了皇親國戚?
家裡這邊的意思就是趕緊將這事跟寶玉說了,將名份定了。說不定等娘娘省親的時候,他們家的女兒還能正式拜見一回娘娘。
本來還有些心慌,不知所措的襲人聽了母兄的話,倒仿佛是拿定了主意一般。
之後收拾包袱回了榮國府,等到晚膳後,大家都歇了,襲人才在帳子裡悄悄的將自己懷了身孕的事告訴了寶玉。
就以賈母的溺愛,賈政和王夫人的教養方法,十一歲的寶玉是孩子,十七歲的寶玉估計也是個孩子。所以襲人一說出來,寶玉就懵了,傻了。
然後一臉忐忑,一臉迷茫的看向襲人。
那副樣子就像一記重拳捶在了襲人的心口處...這樣的寶玉真的是良人嗎?
壓下心裡的不安,襲人用她的職業素養先安撫了受驚的寶玉一番,之後又輕聲細語的哄寶玉,明天早膳後,悄悄的跟老太太將這事提了。
老太太那麼疼你,從小到大隻要是你要的,她無有不應的。你隻要將這事跟老太太說了,剩下的事情,都有老太太呢。
這個時候的襲人,除了這麼跟寶玉商量也是彆無他法了。
不過為了安自己的心,襲人又不停的問寶玉,自己對他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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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用過早膳。在老太太移步花廳的時候,寶玉得了襲人的示意,擠到老太太身邊,扶著老太太的胳膊。
親自扶著老太太坐上她日常慣愛的羅漢榻後,便委在老太太懷裡,小聲的將襲人有了身孕的事說了。
雖然聲音不小,卻仍舊叫一旁的鴛鴦聽了個正著。鴛鴦下意識的去找襲人的身影,見襲人正站在角落往這邊看呢。然後便轉頭去看老太太。
果然在老太太的眼裡看到一抹狠戾。
襲人這是...犯了忌諱了。
老太太當時沒有發作,怕嚇著寶玉,隻笑眯眯的點頭,伸手在寶玉額頭輕輕點了一下,“就數你最淘氣。”
“老祖宗~~~”寶玉揉揉額頭,對著老太太討好的笑笑,然後又拉著老太太的衣袖,輕輕的搖著。
那撒嬌的小模樣,又叫老太太心軟了三分。不過她可以對寶玉心軟卻未和會對襲人心軟。
眼睛微微眯了眯,又拍拍寶玉的手,“一把老骨頭都要讓你揉搓散了。聽說道你娘給你大姐姐修的省親園子裡臘梅花開得極好。你去替老婆子看看,有那開得好的,摘兩隻回來插瓶。”
不摘下來也先得不到省親的時候就敗了。
寶玉一聽這話,便站起身走了。
等寶玉走了,賈母的臉就落了下來。淡淡的掃了一眼屋裡的人,說了句,“我乏了,都散了吧。”
其他人聞言,行禮告退。襲人心裡明白,所以留到了最後,等所有人都走了,襲人便上前幾步,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中央。
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
賈母麵無表情的看了襲人許久,想要問她些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問。讓襲人跪了差不多兩刻鐘後,這才叫襲人站到一旁去。
“請二太太過來。”
“是。”鴛鴦看了一眼襲人,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王夫人才珊珊出現在榮慶堂。請了安便坐了下來。
“老太太喚我來,可是有什麼事?”
“這丫頭怕是有了身子。”頓了一下,賈母才接著說道:“你是寶玉的親娘,這丫頭你看著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