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寶玉和賈蘭還能寫兩首詩,看起來還比較像那麼回事。
……
新版的大觀園雖然少了一塊會芳園的麵積,但是怡紅院和櫳翠庵卻仍舊被保留了下來。
不過位置和大小都有所改變就是了。
此時遊了園,又做了詩,還見了一回榮國府的那批僧尼,元春一行人就按著早前的流程開始聽戲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娘們幾個才能借著戲音,悄悄的說上幾句貼心話吧。
一邊是叫元春抓緊時間趕緊生下龍嗣,寵愛什麼的都是虛的,隻有孩子最踏實。有了孩子,才算是在宮裡站穩腳了。
元春點頭,她在宮裡過日子,比老太太和太太更知道母憑子貴的重要性。應下這個,元春又問起寶玉和賈蘭那書到底是怎麼讀的。
這一下就將老太太和王夫人問住了。
老太太原本就不怎麼關心寶玉的學業,後來被鳳姐兒拿捏住把柄後就更隻知道吃喝玩樂,得過且過了。
再一個,老太太想的很明白,她一把年紀了,寶玉還是十歲初頭的小娃娃,等到能享寶玉福的那天,估計她墳上的草都能長老高了。與其逼著寶玉上進,叫寶玉惱了自己,還不如及時行樂,叫寶玉陪著自己,死了也念著她的最好。
而王夫人呢。
一方麵因為賈珠的早逝,而百般疼愛寵溺寶玉。一邊又因為這一年多來全身心的投入到籌建省親彆院的事上,所以多少忽視了寶玉的學業。
此時見元春問,隻得硬著頭皮說寶玉這般是因為家裡破事不斷,又請不到好先生之故。
“母親好糊塗,如何沒有好先生?林姑父不是賦閒在家?他是前科探花,學識自是不下於人。咱們與林家何等關係,請了林姑父教導寶玉讀書,豈不便宜。本宮聽說忠順王府的哥兒都拜在林姑父名下……”
“不過一個庶子,豈能跟”她的寶玉相提並論。
“住口。”元春不等王夫人將話說完,就連忙喝住了她,“母親這是說的什麼話。”當今還是庶子呢。
再是庶子,也得看是誰家的庶子。那忠順王府的長子,就算是庶子,也是正經的皇家子嗣。
寶玉是什麼,如今的寶玉隻是已故榮國公之嫡孫,宮中賈嬪的胞弟罷了。
哪怕不想承認,也必須明白,寶玉的身份太低了。
被元春喝住,王夫人臉上多少有些無光。可一想這也是自己說話不忌,又是親生母女,倒也沒放在心上。
隻是對於元春說的要請林如海給寶玉教書這事,王夫人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千不願意的。
無他,還是因為賈敏。
元春到還不知道王夫人的這份小心思,隻一個勁的說著寶玉的學業如何如何上心,又說實在不行就送到書院去。
“縱使我求了當今恩典,寶玉也得打好底子才能入國子監讀書。”從今天寶玉的應對和做的詩裡,元春就徹底明白了一個有天賦的學渣是什麼樣的了。她到是想立時給寶玉求個恩典,叫寶玉去國子監讀書,可是能去國子監讀書的自來有兩種人。
一來是家有爵位,父兄官職蔭封進去的。一種就是各地學才兼備,在各省秋闈中占了鼇頭的。這兩種,寶玉一樣都不占,送進去了也不利於他的成長。
所以元春的意思便是先給寶玉打個好底子,學得差不多了,再將人送到國子監去渡個金。
然而這話在王夫人耳裡卻又變了個味。
能走捷徑,乾嘛還要累著寶玉呢。
總之關於寶玉的這個問題,就說不明白了。
好在難得回來一趟,也不能光說寶玉的問題。元春又問起了探春的事情。
探春跟黛玉茗嫵同歲,今年也不算小了。若是相看親事,也是時候了。再一個除了探春的事,就是他們二房和大房的那些個官司。
總聽外人傳來傳去,到底如何,總得問問她老娘吧。
王夫人能說賈璉與襲人這事是她算計的嗎?
不能呀。
她還指望她親閨女給她做主呢。
於是假模假樣的說了幾句賈璉如何如何,鳳姐兒如何如何。悲悲切切的樣,若不是賈母心裡清楚明白,說不定還真就像元春一般,不明就裡的相信了。
元春是知道自己父親沒了官職,母親沒了誥命後在府中勢弱。但她沒想到自家父母已經被人欺負到了這種地步。
氣得元春攥緊拳頭到指甲都斷了,卻也隻能強忍著這股氣。
不行,不能衝動。女官禦史都看著呢。
不過這筆帳,她記下了,咱們來日方長,慢慢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