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後,雪見,寄奴和杜嬤嬤跟著茗嫵,而月見則帶著其他人看著行李,布置屋子,所以這事也隻能問月見了。
月見一一回了,又將這院子裡的幾個賈家下人叫過來給茗嫵行禮。
因茗嫵這次來帶的人比較多,所以鄭華家的就將原本安排在這個院子裡的一些大小丫頭都撤了些,不過哪怕如此,整個瀟湘館也有些人滿為患。
這麼熱的天,那麼多人都擠那兩間倒座房...想想就熱的不行。
於是茗嫵叫月見賞了一回所有的下人後,就很不客氣的通知賈家下人,自己找地方住宿去。每天早起過來上工,夜裡落鎖時下工,院子裡不留她們了。再一個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半夜給人看院門呢,所以將不安全因素控製在可控範圍內也是一種安全的方法。
隨後又指了那兩間退步給跟來的人用,如此一來就有四間屋子了。
四間屋子住十四個人,仍舊有些擠。於是返回正房後,茗嫵又叫人將書房裡的書架,多寶格以及書案等物件都挪到堂屋和廊下去。
將那間布置成書房的西側間給了雪見,月見和寄奴她們三個。
如此一來,四個粗使婆子住一間,兩個媳婦住一間,四個小丫頭住一間,杜嬤嬤自己住一間,也就住下了。
一番安排後,茗嫵便躺在了瀟湘館的床上睡午覺。
一覺醒來,茗嫵又在床上賴了會兒床,才換了身家常衣裙出園子去西大院給王夫人和賈政請安。
寬以待人的事,茗嫵不想做。而嚴以律已的事,茗嫵做不來。所以規矩不規矩的,茗嫵是真沒怎麼放在心上就是了。
“林姑娘稍坐。”茗嫵一來,金釧就將人引到中堂落坐,隨後便進了西側間給王夫人回話。
茗嫵看了一眼小丫頭送上來的茶果點心,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
王夫人沒叫茗嫵多等,金釧轉眼間便出來引著茗嫵往西側間去了。
那會兒都見過了的,也沒什麼可說的,隻問了一回賈政何在,王夫人直接找了個理由擋了仍舊沒叫茗嫵見就是了。
與王夫人相對而坐,自是說起了寶玉的那塊玉以及寶玉的心性。
“這般好東西沒在接生時被人順手摸去,也是慶幸。”至於寶玉的那塊通靈寶玉,就算王夫人不說,茗嫵也挺有興趣的。這會兒王夫人說起來,茗嫵就順勢說了句,“不過既是好東西,就這般大大咧咧的掛在脖子上招搖過市,真的好?”
這句話一落,茗嫵的眼睛就是一亮,然後王夫人那顆心就咯噔了一聲。
她好像想到了什麼。
她好像想到了什麼?
沒錯,茗嫵準備在寶玉出門的時候搶了他丫的。
而看到茗嫵這一雙眼睛亮閃閃的樣子,王夫人突然心有所感的也想到了這一點。
此時四目相對,一個躍躍欲試,一個忐忑心驚,頗有些世事無常。
“嗬嗬,嗬嗬。”
王夫人:表笑,越笑越叫人覺得你不懷好意。
好半晌,王夫人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略有些生澀的說了一回坐客的套話。
茗嫵一邊笑一邊點頭,努力叫自己看起來乖一點。不過看王夫人臉上的表情,好像這一招對她不太管用。
下晌不用去賈母那裡,從王夫人那裡出來,茗嫵就帶著人去逛大觀園了。
茗嫵從瀟湘館出來的時候,特意帶了兩個賈家下人,所以這會兒有她們帶路,茗嫵都不擔心迷路或是被哪個不長眼的衝撞到。
當然了,就看茗嫵出行的排頭,隻要不瞎的就知道茗嫵的身份不一般。若是消息再通靈些的,那茗嫵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雖然元春叫姐妹們住進大觀園,但是大觀樓那一片卻都落著鎖。
茗嫵在門口路過也沒非要進去,朝裡看了一眼,便接過寄奴手裡的傘自己打著。茗嫵給三春帶了禮物,路過的時候正好送一回禮。
三春對茗嫵都有些打怵,見茗嫵登門都有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應對她。
三春都是仰人鼻息過日子的,看人臉色行事是她們的本能。茗嫵一來就得罪了老太太的行為,叫三春不太敢太親近茗嫵。
不過茗嫵也沒有跟小屁孩交朋友的心思,參觀了三人的住處,又留下了從家裡帶出來的禮物便帶著人走了。
不像三春,出來進去也就隻帶一兩個丫頭。茗嫵這邊,黛玉已經給下了死命令,寄奴自是不必說了,而雪見和月見倆個必須有一個跟著茗嫵行動。除此之外,杜嬤嬤要時刻跟著,不能叫茗嫵被人冒犯了。當然了,若是茗嫵有什麼‘童言無忌’的地方,隻要不錯了大褶子,也不用太較真。
雙標極了。
除了這三人標配外,還必須再帶上兩個粗使婆子。雖然真遇到了動手的時候,整個榮國府內院也未必有誰打得過茗嫵...但她們也配自己的心肝動手?
因客場作戰,為避免被人冒犯了還不知道是誰以及得有個帶路的,所以茗嫵出行時,又多加兩個賈家下人跟著。
加加減減,也算是一腳出八腳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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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再往前便是蘅蕪院了。”從稻香村出來,賈家的小丫頭指了指前麵給茗嫵介紹:“如今那裡住著寶二爺,是整個園子裡最富貴的地方了。”
聽說前麵就是蘅蕪院了,茗嫵突然頓住了腳。一行幾人見茗嫵撐著傘站在原地,都不解的望向她。
“是嗎?”茗嫵眯著眼睛看向前方,笑眯眯的對身邊的人說道,“那得好好看看了。”
一見茗嫵這樣,雪見三人心裡就打了個突。
總覺得自家這小祖宗又揣了什麼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