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一回家就用熱水把那隻雞裡裡外外燙了一遍,然後就上鍋開燉了,現在應該已經好了——其實這一鍋更恰當的說是隻有鹽和薑的雞湯而已。
掀開鍋蓋,奧爾嘗了嘗,味道有些平淡,但還算可以。他拿了一口小鍋,把一整隻雞腿拆了下來,加上一些湯,端著走出了門。
“大麥克?”奧爾敲響了大麥克的家門。
門打開了,但奧爾沒看到人,他下意識的低頭,一個身著藍色裙子的小女孩站在那:“你是?”
他住院期間,雖然是大麥克每天給他送飯。但那時候他專注於接收原主的記憶,也擔心自己表現出不正常,儘量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躺在床上裝意識模糊,在當時他和大麥克沒有過多的交流,那十五天裡他們倆說的話,還沒有昨天一天多。
至於家人,奧爾也隻從他的言談裡,知道他有一位叫做瑪莎的妻子。孩子的話,他那個年紀的人是一定會有的,但沒想到,是這麼可愛的小女孩。
“爸爸!”小姑娘同樣沒見過奧爾,她看樣子也嚇了一跳,綠眼睛和奧爾對視的瞬間,女孩轉身就跑進了房間裡,大麥克正端著烤盤,他身邊站著一位端著湯鍋的微胖女士。
大麥克穿著居家的衣服,一件大襯衫和條紋長褲,袖子高高的挽起,露出滿胳膊的毛毛,因為沒戴頭盔露出一頭亂發。他身邊的女士看起來大概三十出頭,穿著藍色長裙,用藍色方巾裹著頭發——和小姑娘的那身裙子好像是母子裝?
“彆怕,寶貝,他是蒙代爾叔叔。這是安娜。”大麥克輕輕拍著安娜的背,但害羞的小姑娘緊緊抱著大麥克,一動不動。
“你好,安娜。”奧爾問了一聲好,“我就是來送點食物的,畢竟我們未來都要是鄰居了。”
“呃,我……”大麥克想拒絕,但他略猶豫後,笑了起來,伸手接過奧爾的小鍋,“確實,我們是鄰居了。”
“另外,我也有些事需要夫人幫忙,能請夫人在每天購買食材的時候,幫我帶一份嗎?”
“當然可以。”比德爾夫人,瑪莎·比德爾溫和的說著,把湯鍋放在了桌上,“其實我……我很高興見到您,您比麥克說得更英俊。”
大麥克突然朝前走,輕輕碰了一下瑪莎,以至於瑪莎中途改了話。
奧爾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已經想好了該如何拒絕,但能乾脆一點更好。比德爾夫人的廚藝應該還是出色的,但在缺少調味料的情況下,隻靠食材自身的味道,想烹飪出種花家家常菜級彆的食物都是極其困難的。
甜食的烹飪反而相對簡單,前提是能買到昂貴的糖和蜂蜜——所以昨天去吃比薩,最後的蛋撻才是主菜吧?
至於一個富家子為什麼會做飯?因為他也是個敗家子,會在食物裡放很多的調料。
沒營養的客氣了兩句,奧爾放下鍋,轉身離開了。
他走到門口時,細小的聲音響起:“再見,蒙代爾叔叔。”原來是小安娜從大麥克身後悄悄露出了半張臉。
“再見。”
大麥克的家比奧爾的大得多,奧爾的家本質上來說隻有一個房間,比大麥克的客廳還要小一點。這就是老巡警隊長和菜鳥巡警的區彆,奧爾恍然覺得有種找到人生奮鬥目標的感覺。
回到自己家裡,奧爾以為他最多能吃掉半隻雞,還是可以給明天早晨剩下一點的。但當他回過神來時,已經在啃最後一塊雞脖子了。除了送給大麥克的那隻雞腿,隻有雞屁股仍舊是完好的。
除此之外,他還吃了一張餅,但他現在還不到七分飽。
這身體竟然是個大胃王嗎?
奧爾感到了一種危機感,這不隻是蔥薑蒜的問題,還有單純的是否能吃飽的問題。巨大的生活壓力,簡直讓人窒息。
這天晚上躺在床上時,奧爾忍不住歎氣。不過臨睡覺前,他還是努力把白天見到的所有人都在腦海裡複盤一下——這兩天認識的人,比他過去幾年認識的都要多。
接下來的兩天都是在水溝街執勤的,奧爾已經習慣了維持街道上的秩序,除了賣魚,他們還遇見了一次麵粉店清理存貨。
那些都是放在最底層的麵粉,肮臟、受潮結塊,長出綠色的黴,還有一顆顆黑色的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糞便混雜其中。
奧爾看著惡心,但那些挎著籃子的女人們看著這些麵粉,比看著魚時更加的瘋狂。
不過她們沒有鬨起來,在大麥克和奧爾趕到後,立刻規規矩矩的開始排隊。她們在第一天時會鬨成那樣,應該也是看奧爾是新來的,還長著一張娃娃臉吧?
這天結束,奧爾明天終於能去郊區挖土了。昨天他買了菜籽油,明天要擠出時間來多做些油餅,這個扛餓。
這兩天他吃的都是土豆、洋蔥、蕪菁、卷心菜、花椰菜,加雞湯的亂燉——之後又買了一次雞,雞架留了下來燉湯。偶爾會加個炒蛋。主食是煎餅,用雞蛋、牛奶加麵粉攪出麵糊,一勺一勺烙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奧爾:土都要偷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