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博尼又拿出了兩個木倉套,一個是扣在皮帶上的,一個是電視上那種套在胳膊上,把木倉夾在腋下的。
“謝謝,博尼。”
“很好,如果你叫我副局長?那我會把木倉直接扔到你的頭上。不過,男孩,讓大麥克給你講講老麥斯威爾的事情吧。那老家夥可不是個值得信任的好東西。”
“我會的。”奧爾表示感謝,無論如何,博尼是出於對他的善意。臨走時奧爾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說是第二把木倉?我過去沒有木倉。”
“當然是第二把。”博尼笑了,他歪在櫃台上,眼神朝奧爾的腰部以下掃去,“或者……難道我理解錯了,你竟然還沒能擁有你的第一把木倉嗎?”
“……”真是個老色鬼,奧爾翻了個白眼,向博尼告彆了。
他轉身時,還能聽見博尼的笑聲。
從地下出來,奧爾覺得他應該去找大麥克,但去警探辦公室實屬自投羅網,於是他去了二樓的巡警休息室。
休息室裡不像上次那麼熱鬨,隻有三個人在裡邊聊天,而且都是大胡子。
奧爾眼神呆滯,從第一天介紹之後,他也見過大麥克派係裡的成員幾次,但他也隻能認出紅頭發的卡多兄弟,鬼點子多的麥斯·瓦特——假如穿越魔幻文,那大胡子矮人們至少會把胡子辮出不同的胡子辮,但這些家夥的胡子樣式完全相同。
眼前的這三個人裡,顯然沒有他能認出來的兩位,奧爾甚至不確定他們是大麥克那邊的,還是敵對那邊的。
“嘿!!蒙代爾!”一個大胡子跟他打著招呼,親熱的走了過來,“你敲掉了一個家夥的腦袋?是用你的那根警棍嗎?”
從老色鬼博尼那邊離開,聽見這樣問題的奧爾下意識就想夾腿,但這感覺隻有一瞬。
“我不想提這個,有點惡心,謝謝。”彆的事情他會談笑幾句,但現在不行。甚至他開始煩躁——為什麼每次當他差不多讓那些糟糕的畫麵在腦海裡變得模糊時,就會有人跳出來提醒他。
不需要去分辨到底是敵是友了,奧爾陰著臉,隨便找了一把靠窗的椅子坐下。
那些巡警們撇撇嘴,轉身去繼續說話了。
從巡警休息室的窗戶看出去的風景,已經不是魚尾區了,而是貝殼區的繁華街白磚大道,因為整條道路上都鋪滿了長白方磚而得名,這扇窗戶正對著珍珠百貨商店……的後牆。
從馬蹄街看警局,會感覺這是一棟很高大威嚴的建築,畢竟和周圍的建築相比較,警局是最高的了。但從現在這個窗戶看出去,警局就變成了一個在高大陰影下的小可憐。
此時這片陰影也蓋住了奧爾的臉,那是一張看起來在發呆的可愛的少年的臉。
但實際上,他渴望著尖叫出救命。
他不是第一次這樣,上一次是在藍星,那時候大學還沒畢業。
媽媽的上次來訪讓他感覺不對勁,無論她還是爸爸的電話都沒有人接聽,他隻能匆匆逃課回家,打開門後,“迎接”他的,就是媽媽上吊的屍體,還有滿室的鮮血。
媽媽殺了爸爸,然後上吊自殺了……
簡直是恐怖電影的標準開局,卻是他的現實生活。
他哭不出來,甚至有一個多星期連話也說不出來,幸好當時負責的警察一直照顧著他,否則他當時就把自己渴死餓死了。
他原本已經幾乎痊愈了,但現在父母死去的場景又開始在他眼前浮現了。奧爾很清楚,他會失控不隻是因為他失手殺了人,還因為最近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他得想一些高興的事情,憤怒甚至丟臉的事情也可以,隻要能把注意力從現在這件事上移開。在這裡沒人能幫他,隻有他自己,他不能把自己也丟了。
奧爾開始瘋狂的胡思亂想,把現在屬於奧爾的,還有過去屬於周煆的,各種畫麵都填充進自己的大腦裡,讓它們覆蓋住死亡。
“嗤!”突然,奧爾輕笑了一聲。
因為很無語的情況出現了,最有效的畫麵,竟然是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後的某個夢中的場景——有著吊襪帶、領帶夾、襯衫,和一個麵目模糊男人的夢。
該怎麼說呢?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嗎?
尤其是對奧爾這種母胎solo到快四十的男人來說,能忍住,並且還忍過去了不代表不想要,他隻是……小火慢燉——悶燒(騷)。
多想想,多想想“他”,就不會被血腥搞壞腦子了。
“蒙代爾?”大麥克的聲音,打破了奧爾的悶燒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