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閣下”可以隻是奉承諂媚,但也可以代表很多,比如……一個至少是子爵的貴族身份,男爵是不可被稱為閣下的。顯然這不是奧爾個人得到的封號,而是代表著他的父親必須是伯爵、公爵,甚至親王。
這個世界貴族的兒子假如沒有獲得敕封,那他會被禮貌性的降一級稱呼。伯爵的兒子被稱為子爵,侯爵的兒子稱呼為伯爵。隻有這樣的尊貴者,他們的親生子才會直接擁有這樣的貴族頭銜。
以諾頓帝國的久遠曆史,伯爵、公爵甚至親王這樣的爵位早已經不算稀少,但能夠讓大麥克以現在這種態度對待的,顯然不會是一個空有姓氏的貧窮貴族那麼簡單。
這也說明布萊特不像大麥克那麼遵守等級的規矩,奧爾如果留下他,將能從他那裡得到更多。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布萊特依然趴在地上,姿態狼狽,表情卻已經沒有了最初到來時的彷徨,他看著奧爾。
大麥克怒瞪著布萊特,他想殺了布萊特,但並沒做出任何行動,隻是看向奧爾。
奧爾在思考,能得到更多情報確實對他有著極高的誘惑力:“我確實想知道更多。”布萊特立刻笑了起來,“但是……”笑容在布萊特臉上僵住了。
“有一個人在這今天的這場襲擊中死去了,應該有人承擔責任。確實,是我殺死了他。但那是在我自保的情況下,所以指使他的人才應該承擔這一切的責任。諾頓帝國的法典上這麼說的,我們是巡警,守護皇室和法律是我們應儘的義務。您該去為您犯下的罪責贖罪。”
不止布萊特,連大麥克都愣了。
布萊特來向奧爾求庇護,奧爾竟然和他說法律?這不合邏輯啊。
但大麥克也是高興的,他扯起布萊特的後頸,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我才是您的引導者!我能為您做到更多!我才是……按照您的喜好做出的選擇!”
大麥克把他朝外拽,最後這家夥甚至雙手抓住了門框,他哭了,他聲嘶力竭的哀求著奧爾的仁慈。但即使如此,他也沒說出那個可能是奧爾生父的人的名字。當他們從奧爾的視線裡消失時,奧爾聽見了拳頭擊打物體發出的鈍響,布萊特嗚嚕嗚嚕的哀求聲很快就徹底消失。
——曾經那個倨傲油滑,極度輕視大麥克的人,現在甚至連反抗之心都失去了。
“打擾了,請休息。”大麥克來給奧爾關上了房門。奧爾聽見了嘭嘭嘭的腳步聲,應該是大麥克扛著人下樓了。
奧爾沒有再次害了一條人命的負罪感,恰恰相反,他鬆了一口氣。
布萊特是按照原主的喜好選出來的?哪方麵的喜好?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但再喜歡他們也隻是同事,奧爾作為一個正式的巡警,怎麼可能包庇一個殺人犯?就算兩個世界的法律稍微有些區彆,但殺人犯就是殺人犯。
自我防衛誤傷人命除外,布萊特的罪行沒有任何被饒恕的可能。
他這也算是幫助死者討回公道了,他鬆一口氣+1
讓他感覺到飽足感的也不是一個靈魂,而隻是橫死者的生命力,這好多了,鬆一口氣+2
奧爾脫下製服,他該像往常一樣好好把製服刷一下的,但今天實在沒心情。奧爾直接大字型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過去對他舉動輕佻,要了一次原主的命還跑到他眼前晃悠,意圖重新拉進關係的布萊特,今天卻趴在地上求他的饒恕。過去雖然照顧他,但多少有點對帶小孩意思的大麥克,今天在麵對他時卻表現出了尊敬與服從。
這種改變不會是那個警告他們的第三者命令他們做出的,要命令之前的一個禮拜早就命令了。唯一的變化是奧爾被確定覺醒了,按照大麥克的話說,他是一個真實的血族了。所以他的地位和重要性上升了?
等等,作為一個血族,他的力量到底是怎樣一個程度,多少還是應該試驗一下的。緊迫感+1
奧爾爬起來了,還有食量,明天得在大庭廣眾之下當個飯桶,但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做飯桶的那個肚量。緊迫感+2
站起來的奧爾看了看剩下的食材,吸一口氣擼起袖子準備做飯。把熱水朝麵粉裡倒是,奧爾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他根本沒見過,不知道名字的人——那位白樺鎮的警長。
肩負著公正職責,並且是他同僚與上級的人們,現在卻盯著一個看似幼小的無辜者栽贓。奧爾自己呢?或者說,原主那天如果死去了,是不是也就作為一個“被酒鬼砸了腦袋在入職第一天就沒命的倒黴見習巡警”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沒人會給他尋求公正。
緊迫感MAX↑↑↑
奧爾捏了捏鼻梁,站起來做了個擴胸運動:所以,從什麼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奧爾: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