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相熟之後才發現,拖雷太太原來是一位這麼活潑的夫人。
他們陸續碰到了其他巡警,所有人都祝福著大麥克。在走出宿舍樓時,甚至碰到了戴克裡那群人。這也是奧爾第一次在宿舍附近遇到戴克裡,他還以為這位沒住宿舍呢——不住宿舍的警察可以得到一份住房補助。
剛才熱鬨的場麵頓時變得安靜,所有人都擔心這兩位鬨起來。
“祝賀你,戴克裡。”大麥克首先對戴克裡伸出了手。
戴克裡沒想找事,他隻是想儘快離開,但麵對著大麥克伸出的手,他也隻能伸手回應:“同樣祝賀你。”
握了握手,戴克裡就想鬆開,可大麥克竟然把另外一隻手也覆蓋了上去,拽著戴克裡的手不放:“我們都是新人。”
正要發怒的戴克裡怔住了,他沉默了兩秒,點了點頭:“是的,我們都是新人。”
這兩位是達成短暫的統一陣線了?那是一件好事。
走進警局,大麥克和戴克裡不需要去班迪尼克那簽到,也不需要去看執勤排班了。他們徑直向警探辦公室的方向走去,看得出來他們都很緊張,尤其戴克裡,他已經同手同腳了。
巡警們都沒嘲笑自己過去的頭兒,他們隻是羨慕又憧憬的看著兩個人走進了警探辦公室的通道。當徹底看不見兩人,眾人沉默了一會,轉身去引導台簽到看排班了。
巡警自己沒意識到,比起過去,今天的他們更多了些乾勁。有些人過去總是無所謂的臉上,現在閃爍著期待,甚至野心。
大麥克和戴克裡過去是他們的頭兒,但也隻是他們頭兒,兩個資深巡警而已。曾經他們以為資深巡警就是他們這輩子的最頂點,還是隻有臨近他們退休,甚至在他們死後才能獲得的提升。
但現在大麥克和戴克裡告訴他們,原來他們也能成為警探!他們還是有機會繼續提升的。
奧爾看出了他們的不同,這也是好事吧?他們會想著去抓通緝犯,去破案。
奧爾五人小隊的工作是留守在警局,奧爾鬆了一口氣。在昨天的壓抑生活之後,他寧願今天一天都待在巡警休息室裡吸二手煙,玩撲克,想到這,奧爾少有的直接動了手,他一把摟住了麥斯·瓦特的肩膀:“走!去打牌!”
麥斯·瓦特歎了一口氣,但上樓的他們卻依然不斷的對排班表發出抱怨,昨天在區法.院每個人都賺了一大筆,今天隻能在局裡坐著冷板凳,
今天輪值到區.法院的四十人卻故意高聲吆喝著,到後院找馬車去了。
發牌、玩牌,巡警們不賭.錢,他們的賭注是葵花籽,按顆算。
剛玩了兩輪,門開了。安卡和另外一個狼人站在門口:“蒙代爾巡警,來一塊玩嗎?”
“不了,謝謝。”奧爾頭也不回的拒絕。
安卡轉身走了兩步,卻發現他的同伴沒跟上來,當他轉身看去,果然,那位狼人已經走到奧爾身邊,並一歪就坐在了奧爾手邊的桌子上。
“伊維爾,回來!”安卡的表情微妙,但他還是叫了一聲同伴。
伊維爾根本沒理安卡,他低著頭專注的看著奧爾——他就是剛來警局時明目張膽看著奧爾的兩人之一,黑頭發大眼睛的那個:“蒙代爾巡警,我是來道歉的,唐德尼那天不是故意的。能把他叫回來嗎?”
“……”如果你真的是來道歉的,那麼能不能不要用你的腳輕輕踢我的腳?奧爾站了起來,“抱歉,去一下洗手間。”
奧爾站起來就朝外走,伊維爾也站起來要去追奧爾,甚至他伸手要拉他,安卡一把將伊維爾的手拍了下來。
“局長——”走出門外的人,迎麵就遇見了氣喘籲籲跑上來的舒爾頓,他手上舉著一張紅紙,一邊喊著一邊朝裡跑,“索帕港警局要求我們支援!”
奧爾立刻讓開了路,原來那張紅紙是紅皮電報。
“什麼事?”達利安局長從屋裡走了出來,抬手接過電報,“安卡,把人都叫來。蒙代爾巡警,叫上你的人!”
看來是出事了,本來想尿遁的奧爾,現在隻能放棄,他朝休息室招呼了一聲,瓦特他們立刻放下牌,抓著自己贏到的葵花籽跑了出來。
站在一邊的舒爾頓眼看著達利安在他眼前走過,忍不住跟上了兩步,問:“達利安局長,我呢?”
“留守。”達利安毫不猶豫的回答,同時一抬手就把電報遞給了奧爾,電報內容很簡單:幽靈船靠岸,帶人速來。
“幽靈船?”如果不是紅皮電報特殊的專用紙,奧爾會以為這是孩子們的遊戲內容,或者間諜的情報用語。
“是的。”達利安點頭答應著,他們坐上了馬車——奧爾當然毫無意外的被拽上了狼人們的車——這時候達利安才開始詳細的為奧爾解釋幽靈船的具體情況,“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出現幽靈船了,可能是被海妖控製,被某種海中的怪物,有誰拿到了一件依然有著巨大威力的寶物,或者就是一件意外。”
“應該不是意外。”安卡打斷了達利安的話,“畢竟是漂到索帕港來的。”
奧爾明白他的意思,索德曼沒有海港,索帕港和魚尾港一樣,都是內河碼頭,隻是索帕港的碼頭吃水更深,那邊的河道也更寬廣,可以讓所有大海船輕易進出。但河港就是河港,要進入河港,需要走過一段河道。
而無“人”操控的幽靈船,隻靠水流的作用漂得靠近海港還是有可能的,但漂進入海口,再沿著河道一直漂到索帕港,就太誇張了。所以,這艘船必然是被操控著的,不是人,也是其它什麼東西。
達利安沒繼續和安卡爭辯這個問題,實際上,他選擇了沉默。
而其餘狼人們則很歡快的開始為奧爾解疑:“距離上一艘幽靈船被發現沒有一百多年那麼久遠,其實隻有七十三年,那艘船叫紅櫻桃號,是一艘奴隸船。”
“幽靈船最多是被粉環章魚襲擊造成的,這種章魚喜歡寄生在熱血生物的頭蓋骨裡,代替腦子控製神經,有時候甚至能讓宿主繼續‘活’上數年。”
“現在這艘船叫阿裡安娜號,是一艘運酒船,運酒船被襲擊的可能很小,海中生物更喜歡去襲擊那些運送糧食或者藝術品的船隻。”
“粉環章魚的毒液可以製作粉色天使,是一種極其昂貴的藥。”
“假如不是粉環章魚,那麼也可能是魚人,魚人的肝是頂級的美味。”
“也可能是鞘蟲,一種半透明的小蟲子,它們的血液能讓人的皮膚恢複年輕時的細嫩與光滑。”
“阿裡安娜號是一艘中型貨船,一共隻有二十一名船員。”
“船長約瑟·謝福特一家都在船上,是因為他的大女兒成年,想要在嫁人之前,感受一下航海的魅力。”
他們七嘴八舌,各種情報不斷塞進奧爾的大腦,好像奧爾才是局長,是接下來行動的指揮者。
奧爾:“……”
其實他很想問問他們,從得到電報到他們做上馬車,一共才隻有二十分鐘不到吧?他們是怎麼在這麼快的時間內,得到關於阿裡安娜號的這麼多情報的?不過這就關係到情報獲取了,在雙方沒建立起信任時,還是不要問了。
“達利安局長,我聽從您的指揮。”當他們終於說得差不多停下來了,奧爾才能說話。
八個狼人看向達利安——那位侮辱原主母親的狼人,果然已經不在了。
“感謝您的信任。”達利安微笑,表示接下了指揮權。
“其實,我們也可以在這件事上指揮的。”伊維爾不滿的說。
但沒人支持他,奧爾也隻是保持不置可否的禮貌微笑。
從魚尾區到索帕港用了快一個小時,這還是在警車幾乎暢通無阻的情況下。但他們想進入索帕港時遇見了麻煩,這地方到處都是人。作為索德曼的重要港口,索帕港人多是毫無疑問的,但過去都是來往的商人、搬運工、水手、船主等等,現在聚集起來的卻都是看熱鬨的人。
奧爾忍不住想,那些圍在法.院門口的閒人們,現在是不是也都在這了?
“我們是支援的警察!讓我們進去!”趕車的卡多兄弟大聲咆哮著,結果不但沒能讓人群讓出一條路,甚至還有人朝警車上爬。
坐的靠近車門的兩位狼人打開門,直接把那些男人拽下來,扔進人堆裡。但這反而讓外邊看熱鬨的人們更加激動了,他們嚷嚷著向警車擠來。有些人還朝著警車投擲雜物,木鞋、手帕、帽子、火柴、酒瓶子、陽傘、吊襪帶(??)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砸得警車乒乒砰砰響。
伊維爾臉色難看的掏出了.槍,但被達利安和安卡聯手按住了。
“我們難道要等著那些賤民衝進來嗎?!”伊維爾嚷嚷著。
外邊的人聲忽然變了,不再是剛才圍攻警車的起哄聲,更像是受到了驚嚇時逃離的聲音,還能聽見嘩啦啦的巨大水聲——下大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