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所有魚尾區警局警察們,還有奧爾這幾百口子大家庭的生活都進入了一個相對平和的階段。
奧爾把佩德羅介紹給了比爾,開開心心等著送人去鄉下種地的比爾,在知道奧爾也有人手管理,還是這麼一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中年人時,表情還是僵了那麼一下的。
他也不一定是現在就想著侵占奧爾的土地和產業,但至少他不是很想被人管。可就這麼拒絕奧爾?他又不是傻子……和奧爾交好對他來說隻有好處,而且到鄉下種地、進食品廠當工人,還有把一些孤兒送進孤兒院,也是他很多手下人期待已久的事情。
他倒是可以把過錯都推在奧爾身上,但要不了多久,奧爾一招人,事情就真相大白了,他到時候隻會更慘。
所以比爾隻有短暫的不適,想明白的他很快就與佩德羅建立起了初步的友誼。
在鄉下,測量土地的主要負責人是南德·塞爾托,他的第一副手是摩根·基西亞,後者是那位讀了《大陸常見作物》的狼人,知道他叫摩根時,奧爾多看了他兩眼,畢竟……藍星的某狼叔也叫摩根。
根據他們的地圖,奧爾與狼人們商議後,決定了村子建設的位置。
於是,他們開始從城裡召集人手了,健壯的男女們被送到了鄉下,平整土地,開始建設集體宿舍——本來想建小房子的奧爾,在和眾人商量後,意識到來不及了。
本來也聘用了一部分白樺鎮的當地人,但很快大部分當地人都被辭退了,因為這些人可沒有城裡的工人那麼踏實肯乾,即使第一天就拿到了工資,確定自己不會白乾活,依然偷懶耍滑。
糧倉建立起來,並很快被囤滿,裡邊大部分的糧食都是奧爾買來的。集體宿舍也建好了,裡邊放著暖烘烘的煤爐,本來奧爾想用煤精爐的,被達利安和佩德羅一塊製止了。
還有工人們的工作服,無論男女都有溫暖的棉衣棉褲和棉靴,醜,但很溫暖。這些衣
服也是奧爾自己畫圖找裁縫做的,參照的就是他小時候的棉襖棉褲,這一身在身上是沉,但是絕對暖和。因為是工作服,所以不是工人們的私人財產,不可損毀,也不可轉送他人,一旦發現要扣工資,甚至被辭退。
所以,很多工人現在都在攢錢,想要買一身新的工作服,給孩子或者家裡的老人。
奧爾終於拿到了他的“餐廳馬車”,得用四匹馬拉的巨型車廂,比藍星的快餐大巴車也隻小一點,一麵的窗戶放下來就是櫃台。
奧爾已經在工人裡邊選好了恰當的人手,他們沒有誰是極其漂亮惹眼的,但都五官端正,奧爾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讓人教導他們儀態,不需要到達貼身女仆的那種程度,可至少也要端正大方,不要做出一些明顯不夠文雅的事情。
他們的工作服相對來說就漂亮一些了,也沒那麼厚重,因為餐車上是開著火的,餐車周圍也會布置著火爐。他們的工作服都是很亮眼的橘黃色衣裳,還套著一條純白的長方圍裙。
在死了無數腦細胞,在美食的海洋裡不斷鑽研,甚至把自家的狼人們都喂得肥了一圈後。奧爾決定……賣炸雞薯條。
_(:з」∠)_奧爾骨子裡還是一個很保守的人,賣其他東西,雖然好吃,但在本地人沒吃到之前,他是沒有名氣的。空等著半天沒客人,終於進來一個就是某個大人物,然後就打響名氣?不,那種事太戲劇性了,奧爾不相信。
雖然真的可以從供給各個皇家警察開始……但那屬於最後手段。
所以,奧爾決定賣炸雞和薯條,它本身就是這裡人熟知的高級食物,人們的接受度高,而且,奧爾有殺手鐧。
“啊!這個炸雞……是甜的?!”
奧爾的第一站,就是已經很熟悉的隔壁貝殼區白磚大道。
他沒跟著去,但今天正好休息的大麥克和戴裡克跟著去了,他們明明已經是可以穿便裝的警探,這一天卻穿全套紅色製服。
兩天前,達利安在私下裡將局裡的警探和資深巡警們聚集了起來,對他們說:“蒙代爾警官的買賣,是局裡的買賣,他承諾,要把每日利潤的一成直接送給局裡。但這些錢,我們也不能白拿,當天沒工作的警官要去幫忙看一看。”
達利安早已經徹底掌控住了警局,就算不認為自己能拿到錢,但誰敢說不呢?
更何況大麥克和戴裡克更是鐵杆支持者,所以這才爭取到了第一天執勤的工作——舒爾頓在他們背後痛罵,但誰讓舒爾頓目前比他們官低呢?
有警探在這邊看著,無論是地痞流氓,還是本街區的巡警,都是不敢來惹事的。他們在這停下車子,支撐固定好車廂,放下窗戶,將橘白兩色的遮陽傘支出來,放好桌椅板凳和暖爐。車裡的員工開火炸雞、炸薯條,烘烤麵包。
他們的動靜已經引來了很多人圍觀,誰見過這樣的小販?或者說,他們這算是小販,還是移動的餐廳?而且賣的竟然是炸雞那種昂貴的食物嗎?
第一份炸雞出來了,被切成更小的小塊,淋上醬料,賣貨的員工們端著大托盤,走向圍觀的人。
“先生女士們,請免費品嘗。”他們麵帶微笑,語調舒緩,男服務員對著男客人,女服務員對著女客人,大方得體。
牙簽插.著一小塊櫻桃大小的肉粒,即使最靦腆的小姐,也能把它送進嘴裡。一些要離開的客人聽說免費也停了下來,他們是體麵的紳士和淑女,才不是為了免費吃一口炸雞呢。他們隻是好奇這家食物的味道而已。
於是就有了剛才那一聲驚呼,叫出聲的女士甚至驚恐地看向服務員:“是、是免費的,對吧?”
“當然,女士。免費品嘗。”
這位女士先是鬆了一口氣,接著她意識到了自己剛才有多麼的失禮,以及……多麼
的貧窮。她拉高披肩,遮住臉,匆忙消失在了人群裡。
事實上,嘗過的人裡,有不少人被嚇住了。畢竟警察在那,這些微笑著的服務員突然說一塊要半個金徽怎麼辦?他們當然有錢,但一口炸雞就要半個金徽,對於這些在大街上溜達的男女來說,還是太昂貴了。
“諸位品嘗的是檸檬酸甜炸雞,一隻整雞才要1.5個金徽,完整的雞塊一塊5艾柯,一整份五塊20艾柯。另外還有雞腿和雞翅等等,價錢10到20艾柯不等。我們的醬料也是可以單獨出售的,1金徽一瓶,就是我們塗抹在炸雞身上的,大家可以當場打開品嘗。”
其實是酸甜的,但在狼人們和部分警察品嘗後,配方裡檸檬的比例越來越少,最後基本嘗不出來了……
價格牌和樣品已經在櫃台上擺了出來,覺得昂貴的人已經默默走開了。但也有很多人留下來,他們略帶猶豫,卻又眼睛發亮地看著那輛餐車。
藍星的炸雞已經被打入了垃圾食品的行列,但在這,高油高熱量高甜的炸雞,卻是除了頂層外的大多數人,都缺少的。
他們看見了那個醬料瓶子,不是稀少的樣子貨,是那麼大(五百毫升)的滿滿一瓶,它看起來簡直就是蜂蜜!
“是真的!是甜的!”第一個人買了一瓶,第二個人很快就衝了上去。
一個人買不起可以幾個人拚著買一瓶,再分開來。實在找不到人拚,或者買不起的人,也可以買幾塊炸雞,放在嘴裡含著,品嘗甜蜜油膩的滋味。
奧爾:等等!我是賣炸雞的,不是賣醬料的!算了,賣光了就好。
麥芽糖的製作過程完全由殘疾狼人們負責,每天產出在一百斤上下。
從餐車開出去的那一天開始,金徽就嘩啦啦地流進了奧爾的口袋,他又訂購了三輛餐車,並且開始考慮在繁華街區買一個店麵了。
另外,這些日子給大狼梳毛,也已經攢了兩口袋了,達利安搬了一個手搖紡紗機出來,樓下大廳裡也放著一台,是其他狼人用的。他們真的要用自己的狼毛紡毛線了……奧爾既不想看,覺得會辣眼睛,但又有點想看,畢竟這很好玩,心情十分複雜。
鴉鴉們也在這快一個月的時間內,長得羽毛豐滿起來。本來最小的奧丁比它的兄姐都大了一圈,每天的食物除了自製鳥糧,也開始有魚、蝦和肉。它們的腳上都被奧爾戴了信鴿用的鐵環,希望這能保證它們的安全。
“噗嗤!”這天早晨,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報紙的奧爾,把牛奶吐在了地上,“咳咳咳咳咳!”
“怎麼了?”達利安問。
“咳咳,炸.彈客回來了!”奧爾一邊咳嗽,一邊把報紙遞了過去。
“炸.彈客?!”狼人都熟悉這個稱呼,瞬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湊過來看《諾頓晨報》的頭版頭條。
炸.彈客這個人,在三年前出現過,從這個外號就能知道,他四處安放炸.彈。但是這個人並沒有給索德曼的人們帶來恐慌,呃,至少沒有給大部分人帶來恐慌。因為他炸的,大多數是非居住區的盥洗室與汙水管道。
他炸的第一個地方是梧桐區克萊曼大街上的消防栓,接著是唐納迪克街的郵筒,然後他炸了梧桐區政府大樓的廁所,也是政府大樓的廁所設計有問題,三層樓隻在第二層有四個盥洗室,於是糞水從二樓流淌下來,偏偏那段日子還出奇的熱,無數蒼蠅在政府大樓前瘋狂□□和產卵。
總之,慘不忍睹。正常人都隻會對著報紙哈哈大笑,絕對不會親自去看的。
但這件事顯然給了炸.彈客靈感,他從那之後,就隻炸廁所和汙水管道。被他炸過的地方,有索德曼第一圖書館、索德曼日報社(就是不久前被燒了的那個)、勞德賽爾藝術館、珍珠百貨商店(魚尾區警局後牆對著的那個)、謝
菲爾德大學等知名地點的廁所或汙水管道。
在原主的記憶裡,那段時間的索德曼,到處都彌漫著帶著點臭,但卻又快樂的空氣。一旦炸.彈客炸了新地方,那兩天的報紙就會賣得尤其好。無論什麼身份的人,彼此打招呼的第一句話都變成了“嘿,你們知道炸.彈客又炸了哪嗎?”
“您很喜歡炸.彈客嗎?”達利安把報紙給了其他人,問奧爾。
奧爾搖了搖頭:“不,我不喜歡,我覺得應該儘快抓到他。”看到報紙的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快樂大部分來自於原主,奧爾隻有少部分,但接下來就是恐懼。
“為什麼?”
“因為他是一個用暴力手段違反規範的人,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炸毀廁所和汙水管道,這說明了他的嚴謹智慧,以及對於炸.彈掌握得出神入化,他還有表演和炫耀的心理。這樣的一個人,如果有一天他炸煩了廁所,他看膩了飛濺的屎尿,那會發生什麼?”
傻樂著的狼人們也不樂了,這確實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奧爾維茨卡·蒙代爾警官是住在這嗎?我是來自總局的使者,有一件案子希望您能去總局幫助調查!”
房子裡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向了那張報紙。
《炸.彈客歸來!帝國歌劇院被炸!優美歌聲中的屎尿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