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發生了什麼?!”“是皇家警察!”
與此同時,光明教會在昨天夜裡,已經派出了大量人手,成功接管了榮光教會的教堂。他們拆掉了屋簷上的金色向日葵,換成了太陽十字架,手握向日葵的神像更是第一時間被搬了下來,直接在教堂門口摧毀,換成了雙手張開呈擁抱狀的新神像。
正輝教、守律教以及其它教派得到消息本來就遲了,他們初期不認為會發生大事,當意識到榮光教會這次會完蛋再召集人手,本來就遲了,當他們趕到原榮光教會自治區時,光明教會已經把該乾的都乾完了。
“那位蒙代爾警官明明是在我們正輝教舉行的婚禮,是我們的教徒,這種事為什麼不與我們首先聯係呢?”正輝教的一位主教忍不住開口埋怨起了奧爾。
榮光教會是個小教派,但產業並不少,而且他們的教徒都忠誠又勤勞,還願意向教會捐款,這對於索德曼的其他教會來說,也是一塊肥肉了。
所以這次連樞機主教都親自出動了,現在這輛馬車上就是樞機主教帶著兩位主教。此時他們都穿著白色的兜帽長袍,將整個人遮住,車上也沒有任何標記。
正輝教的樞機主教專注地看著車窗外,沒有對主教做出回應。
“嘿!你們!”“停車!你們是哪來的?!”
突然有人聚攏了過來,他們的車被攔住了。
“這些暴民。”主教嘀咕著。
雖然是肥肉,而且這些榮光教會的前信徒們也確實非常淒慘,但大多數神職者對他們依然沒有好感,這些人總歸是背叛了他們的信仰,還傷害了那些神職者。
“把兜帽摘下來。”樞機主教說。
“我們的護衛就在旁邊。”另一位主教說。
“你難道要殺害手無寸鐵的平民嗎?”
“!”
車門打開,樞機主教微笑著讓那些民眾上來查看,表明他們是正輝教的神職人員,是來看看這裡是否需要幫助的,和榮光教會沒有任何關係,更不是什麼形跡可疑者。
“正輝教的!”上來查看的人還站在馬車上就對外邊擺了擺手。
圍觀的人發出一聲噓聲,散開了,可還有人在離開的時候,對著地麵吐了一口痰。
“大人!”主教怒了。
樞機主教卻笑了:“這些人已經對所有的神職者都失去了信任與好感,光明教會吞進嘴裡的,可不是一塊肥肉。”
那兩個主教一愣,頓時也笑了。
教會勾心鬥角,無數民眾結伴在城市裡到處遊走,警察們就跟在他們身邊保護他們——主要是各個區裡血族和狼人的警察。另外有部分警察,通過各種途徑獲得的證據,抓捕更多的參與整個榮光教會供應鏈的人們,將這塊毒瘤齊根挖出!
這也挖出了一些更可怕的事情——榮光教會可是建立了數十年了,這期間他們到底從索德曼拐賣走了多少孩子,他們自己大概都不清楚。這些孩子既有賣到外邊的,也有“自用”的。
隨著這些孩子,尤其是其中女孩子的長大,她們會懷孕。有些女孩因為很受歡迎,所以會被直接節育,有些女孩則會被“允許”生育後代,孩子生下來就會被帶走。
如果女孩們依然乖巧,她們就會被送回去繼續接客。如果女孩們開始變得不那麼好控製,那她們要麼就會被送去更糟糕的j院,要麼……就會被留下來配種,徹底成為生育的機器,直到身體完全垮掉,迎接死亡。
她們的孩子會在榮光教會的孤兒院裡長大,從生命的最初,就接受榮光教會的教育方式,重複他們父母的過去。
男孩無法生育,但結局不會比女孩們更好,他們的一部分被直接閹割。這樣一來,他們長大的速度就會慢上很多,也不會有少年期變聲的“麻煩”,他們會一直“服務”到身體垮掉,或再沒有人對他們感興趣,那等待著他們的就是被殺,或成為某些地區最肮臟的底層工作者。
而且,所有的最出色的那些男孩,都是配種者,對象是那些生育的女孩們。即使一部分男孩已經失去與女性正常交往的能力了,也都會在吃藥之後,被強迫與選擇的女孩配種,好生育更多可愛的孩子。
這是一場臨時的記者發布會,警察們將最新收到的情報公布給在場的記者,不止《諾頓晨報》,目前索德曼各大報社的記者都到了。
“嘔!”羅森伯格吐了,其他的記者也差不多,他們自認為已經見多了人類的醜惡,尤其是已經事先了解到一部分榮光教會的罪惡,但現在還是難以接受。
“神啊,神啊……”
“如果真的有神,會讓這些念著祂名字的人,行這些惡毒之事嗎?”
“噓!你在說什麼?!”
“我們不是已經將榮光教會連根拔起了嗎?”
“對呀,在幾十年之後,這些惡魔已經吞噬了多少人類的骨肉?”
“正義雖然遲到,但終歸到來了。”
“遲到的正義不是正義!”
記者們先打起來了。
“貝爾卡倫先生!請問,達利安局長和蒙代爾警官現在在哪兒?”提問的是剛嘔吐完畢的羅森伯格,他關心整件事的進展,關心那些可憐的父母和孩子們,也關心奧爾。
用嘴皮子搏鬥的記者們閉上了嘴,也都看向了記者招待會的組織者——魚尾區警局的副局長,安卡·貝爾卡倫。
這個警局最近可是真的大出風頭,尤其是他們的那位蒙代爾警官,簡直是一位傳奇人物,他這半年做的事情,比得上有些人一輩子做出的。現在大街小巷的人們,都知道了這位警官的存在。
“他們還在第一線,請原諒,不能參加這場發布會。”
羅森伯格與奧爾和達利安也是朋友了,對安卡也算是見過幾麵,他覺得,從安卡的表情看,事情不是簡單。但既然是朋友,羅森伯格選擇了不再繼續追問。
“呃……”壓抑的痛苦呻.吟聲,從奧爾的口中傳出。他被達利安緊緊抱在懷裡,他也緊緊地抱著達利安,現在,他們的馬車正在用最快的速度趕往聖·安德烈斯醫院——啊……那可真的是熟悉的地點了。
奧爾在暴打榮光教會主教的時候,背後的疼痛已經越發激烈了,在那之後,他又忍耐了幾個小時,因為即使說了,可以把抓來的人交給警察,但市民們,還是更相信奧爾。奧爾是人,但在對榮光教會的信仰徹底被擊碎之後,很多人把對神的依賴與信任,投放到了奧爾的身上,隻因為他在那天眾目睽睽之下展示出的強大。
奧爾不喜歡這種感覺,但他還是在廣場上留了幾個小時,直到再也無法忍受背後傳來的疼痛。
達利安把披風裹緊的奧爾抱下了馬車,抱進了大樓裡。緊接著,奧爾被推進了聖·安德烈斯醫院裡,最豪華,麵積當然也最大的手術室。
奧爾趴著放在了床上:“等……”他的製服已經被幾把剪子快速地剪碎了。
qaq雖然背脊很疼,但奧爾還是有幾分鐘將情緒專注於心疼自己的製服上,它已經小了,已經要被換掉了,為什麼不能放過它呢?
可很快更劇烈的疼痛傳來,奧爾就沒有心思想那些了。
“始祖啊……”看到奧爾背脊的血族們,則發出了驚歎。
奧爾的肩胛骨向下,皮肉上出現了兩道紫紅色,它們看起來像是淤血或傷痕,但它們在動。
“是肌肉在抽搐嗎?”
“不像……”
“寄生蟲?”
“什麼東西可以在血族體內寄生?”
醫生們用鑷子輕輕地碰觸,沒有反應。加大力氣按壓,稍稍有反應,也讓奧爾發出了悶哼。
“不像還是寄生蟲。”
“切開吧?”
“我不同意,我認為這是殿下覺醒的反應。”
“殿下已經覺醒了!”
“不,殿下一直在覺醒中。”
“你難道認為殿下是多異能?”
“你認為殿下不能多異能嗎?”
“你這個馬屁精。”
“我隻是麵對現實!”
“啊——!”在醫生們的爭執過程中,奧爾背後的東西突然激烈地動了起來,奧爾慘叫了起來。
達利安推開一位血族醫生,握住了奧爾的手。
像是……撕裂皮革的聲音響起,奧爾背後的皮肉也確實被撕裂了,兩根包裹著血肉與粘稠液體的骨頭,從他的背後伸了出來。
醫生們發出驚呼,不約而同後退,那骨頭則越伸越長。奧爾顫抖著哼哼,血從他的背上流淌下來,病床已經被浸透,更多的鮮血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麵上。
“是、是手嗎?”一位醫生艱難地吞咽著唾沫。
“不,這是翅膀。”
隨著伸展出來的骨頭越來越多,它的形狀也越來越清晰,沒有羽毛,沒有肉,隻有骨頭的翅膀,這是一對……骨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