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去幫忙!我今天的工作很快就結束了!”一位醫生也高喊著。
“我去招呼朋友!”這是還要當班的。
“我的學生們都去幫忙!”這是年紀大的學者。
即使沒有受過戰鬥訓練,但狼人和血族隻靠速度和力量,就已經足夠傲視人類了。
“謝謝……”奧爾來了一趟醫院,收獲了一群生力軍。
套了一件不知道誰給他的外套,坐上了回去的馬車,達利安問:“您知道那位長了小翅膀的血族,是誰嗎?”
“……”會這麼問,那對方不會是奧爾完全陌生的人,從達利安的語氣來看,對方又有很大概率不是一個對他心存善意的人,“難道是我的某個弟弟或者妹妹?”
“前王儲。”
“我已經見過親王父親了,那麼,能告訴我,這位弟弟到底是誰嗎?”
“他叫多特維孚·朗尼。”
奧爾皺眉仔細想了想:“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已經做好了大吃一驚的準備,原本以為這位神通廣大的弟弟,會是某一位大人物,但據他所知,無論是貴族,還是政.府的工作人員,都沒有這麼一個名字,甚至都沒有以朗尼為姓的。
這種默默無聞,反而讓他有些吃驚。
“他原本在軍中發展,你也知道軍隊是什麼樣的。在失去了王儲的地位後,他已經被調到北坎賽爾的45團去了。”
原主就曾經向養父提出進入軍隊,但後來因為養父說,隻能讓他從新兵乾起而果斷放棄了那種想法,因為諾頓帝國的軍隊對於沒有背景的普通人來說,確實不是一個好去處。
因為安羅娜女王的影響,各國都開始使用職業軍人製度。諾頓帝國也不例外,每年國家都會征召年齡在十六到二十五歲的青年入伍,在經過半年的新兵訓練後,補入常駐軍團——帝國的軍團分為常駐軍團與戰時征召軍團兩種,後者顧名思義就是隻有開戰才會開放番號征召新兵的軍團,目前和平狀態下的諾頓帝國擁有的軍隊全部都是常駐軍團。
但與此同時,諾頓帝國封建領主時代的習慣並沒有從軍隊中徹底消失。
呃,其實現在的諾頓帝國,整體上都是半封建半資本主義狀態,不止軍隊。
隻說軍隊的話,就是明明底層士兵接受了軍事訓練,就應該獲得正規軍的待遇,但他們沒有。士兵的待遇依然是封建領主時期被征召的民兵的待遇,也就是除非真的立下大功,而且他立功的過程被能拿主意的頂頭上司看見,否則他就彆想成為騎士。換到現在,就是士兵永遠是士兵,成為士官都是做夢,更不用說成為正式軍官了。
而那些有背景,有身份的,他們孩提時期就進入了少年軍校,畢業就進入帝國軍校,從帝國軍校畢業,就以最低尉官的身份進入軍隊了。
這種軍隊在和平時期,很多士兵隻有在新兵受訓階段,以及進入新部隊時,見過自己的長官,之後就在部隊裡日複一日地混日子了。
“親王也姓朗尼?”
“不,親王姓貪婪。”
“……”這個姓可是真夠霸氣的,“成為親王後,就會舍棄到原先的姓氏?”
“應該說是舍棄虛假的姓氏,恢複真實的傳承。”
“哦,對了,我們也都該姓貪婪。因為我們都是私生子?”
“不,所有親王的後裔,如果沒能成為親王,都會隨母姓。”達利安微笑著為奧爾講解著這些血族的常識,過去關於姓氏和他兄弟的事情,奧爾並沒有詢問,他隻簡單地問過親王的情況,但是現在,他感興趣了,或者說,他對血族和狼人的歸屬感,確實變強了。
“那我的其他弟妹呢?”
“唐托斯·於德爾,皇家警察,現在是一位總局的副警長。亞當·於德爾,普通警察,他被外派到了甘泉城。沙友娜·貝弗利克,皇家警察,目前是警官。”
“沒見過他們。”奧爾挑了挑眉。
“他們也不敢見您。”
奧爾點了點頭:“可以理解。但為什麼除了長者娜塔莉之外,我也從沒見過女警?”
“女警的活動區域在總局的角落裡,她們專門執行對女性皇室成員的保衛,與儀仗任務。”
“哦……”
“警官先生!”“警官先生!”
外邊忽然傳來了呼喊聲,趕車的彼得把車停下了。
“這是我們抓到的!”“他們是人販子!”“還有這些孩子!”
“光明在上!我和榮光教會沒關係!”“我不是人販子!彆不說話,跟他們說說,我是個多麼仁慈的好人!”“我是清白的!”
打開車門,外頭一群市民擰著兩男一女,後邊還推著八.九個孩子。兩男一女當然不老實,孩子們則很麻木,用戒備的眼神看著周圍所有的成年人。
“上車吧,有什麼事去了警局再說。”奧爾摸了一把腰,但沒能摸到他的手銬。他側了側身,要向趕車的彼得要手銬,一個男人被市民們按到他身前,按著他的市民大概以為奧爾要接手,或者是人已經送到,戒心放鬆,總之,他們鬆手了。
瞬間,男人從懷裡掏出了一柄小刀,向朝著周圍的市民一揮!眾人驚呼著鬆開了手。他又握著刀,撲向了奧爾!
“啊!”奧爾一把拽住了他的手,男人吃痛發出慘叫,匕首掉在了地上。
“沒事吧,先生們?”緊握著男人的手,奧爾關心地看向那些市民。
“沒關係。”“隻是衣服破了。”“我們沒事,警官先生。”
市民們微微有些羞愧,差點讓這位年輕的警官先生受到襲擊。
安慰好了市民,三個人販子也被拴好胳膊,塞進了車裡。幸好這輛車比較大,否則這麼多人可還真的塞不下。奧爾和達利安麵對麵坐著,正好在車裡將人販子和孩子們分割了開來。
“行行好,警官先生,我們真的不是榮光教會的。”
“我剛才隻是怕了,一時著急,所以才襲擊您,我知錯了,警官先生。”
“哦,警官先生,我根本不認識這兩個男人,我隻是做他們的生意,您知道的,那種生意。我的家裡還有孩子和老人,放我走吧,警官先生們。”
三個人都挺能演,奧爾和達利安當然不會搭理,他們更希望從那些孩子那得到線索。
“您會把我們送去孤兒院嗎,警官先生?”
“你們還記得自己的家在哪嗎?”沒辦法給他們解釋要送他們去的孤兒院,和普通的孤兒院不同。這些孩子在親身經曆之前,也不一定會相信。
“我們可以自己過活……”
“靠偷竊,乞討,或者出賣身體嗎?”
“他們不是人販子,他們是我們的叔叔和嬸嬸,請放我們離開吧,警官先生。”
“我會安排你們的。”奧爾說。
那些孩子看著他的眼神……甚至比看著人販子的,更顯仇恨。
奧爾沒再勸什麼,這輛馬車隻是安靜地前進著,路上又遇見了兩次熱心市民,將某些形跡可疑的人押送了過來。
這次推翻榮光教會的行動,變成了一場全民性質的掃.黑.行動。無數人(或非人)加入了這場行動,可能,有些人會趁火打劫,也可能,有些人被誤會被冤枉,但至少奧爾所見,對於整個索德曼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就如一陣清風,吹散了麻木沉悶,帶著血腥腐爛味的空氣,給這座巨大的城市,送來了幾分清新。
魚尾區警局,已經忙碌擁擠到,警察們把桌子搬到街上來辦公了。而且就在他們室外辦公桌的一邊,拴著長長兩排罪犯——每一個都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活著。另外一邊,則聚集著很多女性。
奧爾的車一過來,打開門,女性們就衝了過來。看樣子,她們已經很有經驗了,沒有堵在車門外,近乎整齊地列在馬車一邊,看見有孩子從車上下來,她們立刻發出了歡呼。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本尼!你是我的本尼嗎?”“特蕾莎!是媽媽!”
這些剛剛對奧爾充滿憎恨的孩子們愣住了,他們不知道該躲閃,還是該接受這些女人們的擁抱。
“他們不是榮光教會販賣的孩子,是被其他人販子帶走的孩子!”奧爾高聲喊著。
一些女性發出失望的歎息,離開了,但也有一些女性留了下來:“我的孩子就是丟了的!”她們對奧爾說,又看向那些孩子,“孩子,你還記得自己是在哪丟的嗎?”
“後邊又有車來了,請讓我們把這些孩子帶進去,我們會在詢問這些孩子的具體情況後,給出大家公告!”
女人們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她們臨走時看向那些孩子的依戀又不舍的眼神,讓這些孩子也有了其它的心思。
“媽媽!”一個男孩喊著,他提醒了彆的孩子:“媽媽!”
他們甚至衝向了那些女人,隻是有警官衝出來,一把將他們抱住。任由他們尖叫踢打咒罵著,還是把他們拎回了警局裡。女人們看著那些孩子,捂著嘴巴,發出了嗚咽。
雖然場麵看起來有些殘忍,但可不能讓他們隨便就這麼配對了。彆看這些失去了孩子的母親們,現在對孩子們充滿愛意,看見一個就認為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可一旦她們發現帶走的是錯誤的孩子,那會發生什麼就不知道了。而這些孩子們,也並非都是好人,有些孩子已經養成了糟糕的習慣,把他們放進一個正常的家庭,那對他們自己還是對父母,都是災難。
從警官們無比熟練的行動,女人們也沒有追上去阻止看,他們也早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並且能夠熟練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