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也說不清,到底哪個能發展得更好。
“如果,生活能一直這麼和平悠閒下去,該有多好啊……”奧爾放下擼奧丁的手——鴉鴉們也是臭美的種族,今天它終於從家裡出來,跟奧爾再次來到警局了。
奧爾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透過窗戶看著樓下。那剛剛停了一輛其它分局的馬車,梧桐區的代理局長,也是奧爾的老熟人,艾頓·克拉羅斯正從馬車上下來。
血族們偶爾也會在無事的時候拜訪奧爾,上門喝個茶,送點並不昂貴但能看得出來花了心思的小禮物,那隻是為了打個招呼,穩固雙方的聯係,加深一下友誼之類的。
但沒有預約,在這個時間找上門來,奧爾無比確定,他平靜的生活結束了。
“蒙代爾副局長,我們有個案子想請您幫忙。”
“具體情況路上說吧。我很樂意幫忙,但不確定能幫上忙。”奧爾乾巴巴地說著,同時他已經戴上帽子,直接向外走了。
(:3[____]他已經放棄掙紮了,何必廢話浪費時間呢?反正對於這些找上門來的案子,他也隻能儘他所能罷了。
達利安快走兩步,跟在了奧爾身邊,他看起來倒是很高興,還有些期待。
達利安不是期待案子,而是……今天已經是6月28日了,距離7月16日,奧爾的生日,四舍五入,也隻是明天而已了嗎~
最近達利安一直保持著這種熱切與興奮,奧爾和他的每一次對視,都覺得有一團火苗,順著兩人交接的視線燒了過來。
(*/ω\*)他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敢抱著達利安了,還是達利安變成了狼,鑽進了他的懷裡。這時候索德曼一向陰冷的氣候,反而成了好事,否則他們倆就算是黃金種族,也要被熱出來一身痱子。
奧爾板起臉,對案情必須摒除雜念,正經對待:“請說吧,克拉羅斯,是什麼案子。”
“十分感謝你這麼乾脆地就接受了我的求助。”對克拉羅斯,客氣還是該客氣一下的,“是一起發生在一周前的失蹤案。”
“一周前?”
“是的,報案者是巴塞繆爾爵士,一周前,他的妻子帶著女兒和兒子外出野餐,就再也沒回來。因為失蹤的是一位夫人和年輕的女士,所以巴塞繆爾爵士沒有在第一時間報警。他等了一周,但依然沒有等到任何索要贖金的要求,這才前來報警。
在他報警後我們才得知,夫人和爵士的子女失蹤的當天,就已經有人發現了馬車夫的屍體,但在當時我們的警員前去詢問時,爵士本人表示這位車夫很喜愛酗酒,並且他的家中也沒有任何物品丟失。
所以……嗯……我們就把馬車夫當成了酒後與人鬥毆致死,沒、沒經過搜證和驗屍,就已經把他火化後掩埋了。”
克拉羅斯的臉漲得通紅,他當然知道這是多大的疏漏,那位馬車夫被發現的時間很
早,但是他的身上甚至可能就帶著凶手的味兒,找一個味覺沒毛病的狼人順著這條線查下去,不等爵士本人迫於無奈前來報警,可能案子就已經破了。
“我已經在這件事中吸取了教訓,我以後會尊重每一件案子。”
“您不需要這樣,克拉羅斯我的老朋友,梧桐區警局已經是索德曼最認真的警局之一了。”
奧爾不是恭維,梧桐區的警局確實是最認真的警局之一了,但那邊雖然是中上層人士居住的地區,但和魚尾區隻有一個彎鉤幫不同,有十幾個有名的幫會家族,隻是幫會鬥毆,每天就得死上一兩個。更不用說還有上層人士們的恩怨情仇……
忙得要死的警察們,不得不將那些小人物的死亡“輕拿輕放”。
“這位巴塞繆爾爵士有敵人嗎?”奧爾將話題拉回到了案情上。但在他提問後,卻發現連達利安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為什麼這麼看我?”
“巴塞繆爾爵士……經營著十幾家大大小小的夜總會,其中粉天鵝就是他家的。”克拉羅斯回答。
明白了,是皮.條客。
“您會……”奧爾的表情變了,克拉羅斯立刻試探地問。
奧爾打斷了克拉羅斯:“他的夜總會裡有未成年人嗎?”
“不,沒有。據我所知,他所有的夜總會麵向的都是身份較高的客人,年輕的姑娘和先生們,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唯一不道德的地方,大概就是他會將患病的男女掃地出門,不過其他人也都這麼乾。”
“所以,也就是說,他各個方麵的敵人,都不少。您可以放心,對我來說。案子就是案子,我當然會全力以赴。但還是那句話,我的能力有限,不一定能夠查到真相。”
“當然,請您來,也隻是因為這件事涉及到貴族,我們隻是要表達一下對案子的關注而已。”
路上剩下的時間裡,克拉羅斯為奧爾介紹了巴塞繆爾夫人和子女的狀況。現任巴塞繆爾夫人是爵士的續弦,但她與爵士前任妻子留下的女兒(十六歲)關係極好,夫人與這位小姐經常結伴出去社交,甚至會被人們誤以為,她們是一對姐妹。
那位少爺則是現任夫人的兒子,今年七歲。是一位活潑又健康的男孩。他今年秋天就要進入寄宿學校讀書了,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家裡的大人們總是順著他,滿足他的一切願望。
至於他們野餐的地方,也不是什麼荒郊野外,而是梧桐區的晨光公園,那裡是索德曼第二大的公園,第一大是皇家公園。但皇家公園隻有極少的日子會向普通民眾公開,甚至小貴族都不能輕易前往,所以晨光公園就是索德曼最大的平民公園。
呃,可能也沒那麼平民,因為要進入晨光公園,必須衣著體麵乾淨,且向守門人支付成.人5艾柯,兒童3艾柯的入園費用。有梧桐區的巡警在公園裡巡邏,公園裡還有很多小商販,那裡算是一個體麵的休閒場所。
巴塞繆爾爵士的住所,並不是一座城市中的小莊園,而是一座外觀普通的三層小樓。但是,這裡是梧桐區的幾個高價街區之一,這棟小樓的價錢比梧桐區其它地區的房屋昂貴得多。
“這是他們在索德曼的住宅,爵士一家的大多數時間住在鄉下的老宅,隻有春天和初夏時,會在這住上三四個月。那好像是總局的馬車?”
確實是總局的馬車,它停在爵士府邸的門口,有幾位總局的警察正在從車上下來,而且他們其中一人是熟人。
威廉姆斯·錢德勒副督察站在巴塞繆爾爵士府邸的門口,十分開心地對奧爾揮著手:“蒙代爾警官,能在這裡巧遇您,可真是太讓人高興了。”
但這次跟他一塊的不是波羅斯泰,不過這兩位人類警員奧爾看著都有幾分眼熟。
啊,奧爾想起來了,第一次他被邀請參
加炸.彈客的專案組時,那些把血族的警察扔在一邊不管,聚在一起商量案件的人類警察裡,好像就有他們。
他們看著奧爾、達利安和克拉羅斯的到來,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但錢德勒主動過去和奧爾談話,頓時讓他們的臉色更難看了。
但終歸還是互相介紹了一番,分彆是佩迪耶督察和謝察副督察,他倆一個胖,一個瘦,略誇張地說,就像是紅色的柚子旁邊站了一根紅色的黃瓜。
無論心裡怎麼想的,至少大家的臉上都帶著笑容。
然後爵士的管家終於來了,一群人呼啦啦地朝裡走。奧爾和達利安沒去擠,達利安拉了兩下奧爾的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巴塞繆爾爵士,是希克林人。”
奧爾點點頭,一位希克林人的上層人士,還是做皮.肉生意的,大概率他和人販子是有關係的,即使真的是小概率的沒有,他都是“正經皮.肉生意”,那單純作為希克林人的上層,找一個希克林人下層的麻煩,總是比他們方便的。
管家這才帶他們前往了二樓爵士的會客室,他們上樓的時候,卻也正好有幾位先生下樓。
兩方人馬在狹窄的樓梯上“偶遇”,一般在警局裡遇到這種事,是沒拿東西的讓拿東西的,下樓的讓上樓的,或者雙方的噸位沒那麼大,一方側身讓另外一方過去。
但這幾位先生,好像和走在前邊的總局督察們僵持住了,帶路的管家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大概也以為那幾位先生會讓路,以至於所有人就像傻子一樣,在樓梯的中段站了兩分鐘。
“先生們……”
奧爾聽見老管家開了口,可就在同時,佩迪耶督察和謝察副督察已經邁步衝了上去。
隨著幾聲肢體碰撞的聲音,佩迪耶督察和謝察副督察竟然被推了回來。而那些先生們從他倆中間擠過,氣勢洶洶地擠開了錢德勒,撞在了克拉羅斯與達利安的身上……
然後他們就又被嘰裡咕嚕地推回去了╮(╯▽╰)╭
跌跌撞撞,不能自控的那種,從樓梯中段,直接被推回了樓梯口,甚至有人跌倒在了地上。
奧爾也從隊伍的最末尾,變成了隊伍中間,和一臉興趣的錢德勒並排站在一塊兒。那兩位在剛才的對峙中慘敗的督察黑著臉跟在後邊,整理著自己的製服。
同樣遭受了無妄之災的老管家則默默跟在最後,同樣在整理著他的衣服。雖然他的臉上保持著矜持,但奧爾覺得這位老紳士的心裡,一定在不斷的MMP著。
佩迪耶發出沒好氣的嘀咕:“該死的私家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