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邊豎著耳朵旁聽的老板嚇了一跳:“不不不,我什麼都不知道,警官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這樣,他還是被警官們拉上警車了。
“諸位,能告訴我你們的老板身上發生了什麼嗎?假如我在這知道了我想知道的,那我會把你們的現任老板放下來,向他說明你們的配合。當然,剛才我保證的謝禮,也依然會給你們。”奧爾從掛在胳膊上的製服內兜裡掏出了一遝代金券,“最低2金徽,最高可以得到50甚至100金徽。假如你們真的得到了這筆謝禮,也就不需要擔心短時間內找不到工作了,對嗎?”
他們沒有逃跑,可能是知道的不夠多,更可能是根本不知道前任老板乾了什麼,但總歸是應該知道一些的。
三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渴望與貪婪,年紀最大的一個開口道:“兩年前的時候,有一天羅德維先生突然把我們這些夥計都叫去幫忙,因為她的妹妹和人私奔了。”
“不,她是被綁架了!”
“確實是和人私奔了。”
三個夥計各執一詞,差點吵了起來,奧爾就讓他們每個人把自己知道的說一遍。
奧爾總結了三個人的證詞,就是皮具店的前老板,怒朗·羅德維,有一個叫伊麗莎白·羅德維的妹妹,這個女孩比羅德維小了十歲,在兩人的父親因肺病去世,母親受不了打擊也離世後,羅德維先生既是兄長,也是像父親一樣養育著自己的妹妹的。
後來他的妻子與伊麗莎白的關係也極好,一家人生活得如童話一般,甜蜜又幸福。
兩年前,女孩十五歲,正是含苞待放,將要婚配的年紀。羅德維希望妹妹能夠嫁給一個她自己也喜愛的丈夫,所以並沒有限製妹妹和同齡的女孩或男孩交往,但正因為如此,所以讓她認識了一些不太好的朋友。
她不想結婚,而是想出去工作。這讓她和羅德維先生發生了極大的矛盾,畢竟體麵人家的女孩,怎麼能去拋頭露麵乾什麼工作的事情呢?
羅德維先生認為自己的放縱反而是害了妹妹,所以在很短的時間內,給她選擇了一個好小夥子,那是一家紡織廠老板的第二個兒子,兩人已經在親屬的祝福下訂了婚,隻等過上幾個月,伊麗莎白年滿十六歲,就能正式結婚。
可誰能想到呢?不過一個月後,伊麗莎白就跑了。那段時間,羅德維先生帶著所有的夥計,到處去尋找妹妹,但杳無消息。
後來關於伊麗莎白傳出了各種謠言,最好的是她和一個窮困的從南大陸過來的混血男人結了婚,有人看見她大著肚子挨打;最糟糕傳言的是
她被玩膩之後,賣給了下等的J院。
這毫無疑問,讓羅德維一家蒙受了巨大的名譽損失。他的兩個兒子無奈從學校裡退學,他的妻子也沒辦法與彆的夫人進行正常的社交,應該說他們一家甚至因此被徹底逐出了他們那個階層的社交圈——那三個夥計當然說不出這些,但他們能說出老板家裡當時的狀況。
奧爾按照約定把他們的新老板放了出來,也給了他們每人10金徽。不過,他也留下了三名警察看住這家店鋪,在案子結束之前,禁止這裡的任何人離開,想吃飯也隻能警察們去給他們購買。
“他們……是不是把罪魁禍首當成巴塞繆爾爵士了?”剛才在旁邊聽了全程的錢德勒懷疑地問。
“也可能是巴塞繆爾小姐。”三個夥計剛剛都很確定,巴德維先生在尋找伊麗莎白小姐的那段時間裡,多次憎恨地咒罵伊麗莎白小姐的密友們,認為有些女孩看似清純,實際家教糟糕,已經被不正常的家庭帶歪了性格。
“光明啊……”錢德勒捂著心口,“我多少能猜到一位被劫持的女士身上會發生什麼,但是如果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那麼……哦,這可真糟糕,太糟糕了。身為男性,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都不該那樣對待一位女性。”
“更糟糕的是已經一周了……”
從三個夥計那,他們還了解到了那位羅德維先生原先擁有的產業。
他在諾佩特村有一處不大的農莊,在黑區還有一間皮革作坊,以及一座庫房。
“我要去黑區的庫房,您呢?”
“我跟著你!”
又分了三個人去諾佩特村,之前奧爾和錢德勒乘坐的那輛稍小的警車給了他們。奧爾和剩下的警員,還有被抓的夥計們,擠上了那輛大的。
不過上車之前,奧爾看著錢德勒有些猶豫:“您要不要暫時和禦者坐在一塊?”
錢德勒:“???”
“我要審問那位夥計,或許會比較血腥,您……”看著王子殿下閃亮的眼睛,奧爾知道,他沒什麼可說的了,對於那個血腥的審問,王子也一樣很好奇。
審問這件事,奧爾原先也是請彆人乾的,但時間長了,他自己也能上手了。
“我隻在書裡見過,當然也聽過一些人在這件事上吹牛。”錢德勒說,“如果我覺得受不了了,我會拽你的袖子的。”
“好的,威廉。”
“……”錢德勒愣了一下,除了父母和妻子,他沒想到,還有第四個人能叫他的名,“當然,奧爾。”錢德勒咧開嘴笑了一下。
在奧爾之前,錢德勒興致勃勃地坐上了警車,車裡的其他人都有些不太適應。那位剛才還啐了奧爾一口的夥計,現在看起來則有些驚慌,他的額頭滿是汗水,看著他們的目光就像是隻受驚的耗子。
他畢竟不是個正經的悍匪、亡命之徒,剛剛能那麼做,不過是一時的熱血上頭。可是在奧爾把他放著不理的一個多小時裡,這個家夥自己應該已經思考了很多。
“把他的手銬解開。”奧爾說。
“我、我曾經偷過一些東西,是、是羅德維先生讓你們來抓我的嗎?我願意補償!”夥計哆哆嗦嗦地嚷嚷著。
錢德勒挑挑眉,為這個家夥的急智,這個謊言編造得還挺可信。
“手。”奧爾示意。夥計的左手被捏著抬了起來,“運氣不錯,你的指甲很長。”
錢德勒還沒鬨明白運氣和指甲之間有什麼聯係時,奧爾已經捏住了這人肮臟的長指甲,朝外一拽!
“!!啊——!”奧爾的動作太快了,指甲被他拽下來的瞬間,夥計隻是呆滯地睜大眼睛,但隨著鮮血從他的指尖裡飆出來,疼痛也傳遞到了他的大腦,夥計淒厲地慘叫了起來。
可控製住他的警察們的力
量是那麼大,根本讓他無法掙脫,還沒等這一波的痛苦稍微緩解,奧爾已經拔下了他的第二片指甲。
夥計的眼淚和鼻涕一塊從臉上噴出,他痛苦地劇烈顫抖,甚至像是在痙攣。
在夥計逐漸平靜下來,不再慘叫,隻是不斷痛哼和嗚咽時,奧爾舉起了那兩片指甲,在夥計的眼神注視下,把它們扔在了地上。
“你還有八片指甲,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去碰你的腳趾的。”奧爾麵無表情地說,“但那也代表著,當你手指的指甲被我拔完後,我會開始一節一節地切你的指頭,因為大拇指隻有兩節,所以每隻手我能切十四節。
我不會每拔一片指甲或每切一節手指,再問你是否願意誠實地回答我的問題,那太浪費時間了。我會在拔完你一隻手上的指甲,或者切完你整隻手的手指後,才向你提問。在這個過程中,即使你慘叫嚎啕著表示願意說,我也不會停下來。因為那是你之前浪費我時間的懲罰。”
夥計又開始顫抖了起來,但這次可不是因為疼痛。
錢德勒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指甲長是好運氣,因為指甲短的話,奧爾一上來就會開始切手指了吧……
“明白了嗎?”奧爾問。
“明、明白了!”夥計哽咽著回答。
“那麼,我第一次提問,你……”
“我說!我什麼都說!你們問什麼我都說!”他歇斯底裡地嚷嚷著,而奧爾的一個皺眉,頓時讓他乖乖地閉上了嘴。
“你叫什麼?”
“布爾!布爾·達沃斯!”夥計快速又大聲地嚷嚷著。
“你知道兩年前伊麗莎白·羅德維的失蹤嗎?”
“是的!我知道!伊麗莎白小姐是被人欺騙了!”接下來他大概講述了一下兩年前的事情,其中夾雜著一些對拐騙伊麗莎白小姐之人的詛咒。不需要奧爾的再次詢問,他將後續的內容也說了出來。
兩年的時間,羅德維一家並沒有放棄尋找伊麗莎白。但他們也得生活,皮具店要經營,也不能把所有的夥計都拉去找人。
隻有信任的人才會在羅德維先生找到線索時,被他叫上幫忙。
就在一年前,羅德維先生有了伊麗莎白小姐的線索,她竟然在粉天鵝裡工作。
“……呸!那種下三爛的地方!我們跟著羅德維先生立刻跑了去,在大門口跟那些保鏢吵了起來,結果伊麗莎白小姐真的跑了出來。光明啊,那麼一個好人家的姑娘,竟然真在那兒。正經的女人隻是路過都該遮住臉。一定是有騙子把人騙去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