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女士立刻站了起來,深深地鞠躬:“為您服務是我的義務,我的陛下。”
“很好。”海倫娜看向了威廉,威廉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尤其他從母親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惡作劇的笑容,“是的你想得沒錯,威廉。我可沒有欺騙你,畢竟剛才我還沒有來得及給你答案。那麼現在,帶著這個女人去辦案吧。然後如實告訴我她起到的作用,我會根據她的表現,來決定是否答應你的要求。”
威廉想暈倒,但他不敢拒絕母親的要求,隻能咬著牙含著淚點了頭。
“好了,去做你的出國準備吧,吉吉。把我的幾個侄子都帶出去看看外國的風景吧。威廉,也帶著這位夫人離開吧。我期待著你們所有人的成就。我親愛的丈夫,接下來,就是我們獨處的時間了。”
有個英俊青年為您暖腳的情況下,和丈夫的“獨處”嗎?
威廉都忍不住腹誹自己的親生母親了,但在場的男女們沒人敢多吱一聲。
他們行禮離開的時候,坎菲爾特斯親王進來的時候,低著頭的威廉清楚地看見王夫的腳打了一下滑。
但威廉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快速地離開了王宮的餐廳。
“嘭!”餐廳的大門在他們背後停下,威廉忍不住吐了一口氣,結果發現竟然還有回音。是他的舅舅和芭芭拉女士在同時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王弟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的外甥,假笑了一下:“我得走了,威廉。”
他真地就那麼轉身走了,將芭芭拉女士扔在了原地。威廉硬著頭皮轉身看向那位女士,芭芭拉低眉順眼地站在一邊,雙手溫良地交疊在小腹上。
“我們走吧……夫人。”
“當然,殿下。”
他們走出宮殿,經過小廣場的時候,芭芭拉女士用扇子遮住嘴,突然說:“托塞維利次頓親王近期曾經對密友說過,比起自己的兒女,陛下更喜歡她的侄子。而且,他確實不大喜歡地鐵,因為他在數家鐵路公司都有著大量的股份,但地鐵卻要收歸國有,也就是成為陛下的私產。”
威廉的腳步隻有片刻的停頓,從外看來他們倆之間沒有任何的異樣。當有人出現,芭芭拉女士放下了扇子,重歸寂靜,一直到他們坐上了馬車。
“無論您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儘我所能的,殿下。”芭芭拉女士坐在威廉的對麵,恭順地低頭,此時的她依然沒有展露出任何勾引人的意思。
“我無法信任您,女士。”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殿下。沒有了貴族的身份,我所有的產業都將不保。您的舅舅雖然喜愛我,但他更愛他的權勢與地位。更糟糕的是,我過去的敵人們依然高高在上。”
“實際上,不久前我也是您的敵人。”
芭芭拉女士這才慌了,至少她看起來是慌了:“我做了什麼冒犯您的事情了嗎,殿下?哦,光明啊,這太可怕了。”
“您知道丁賽·
馬爾特先生嗎?”
“我知道……”芭芭拉女士流露出一抹哀傷,“但是,在這件事上我沒有傷害任何人。甚至我還救了多沃爾先生,您知道他嗎?我動用人手準備給他一個足夠深刻的教訓,但卻給了某個貪婪的強盜機會,傷害了他的性命。在多沃爾先生想離開,去承擔那份罪責時,我甚至放他離開了!”
“那麼,能告訴我,是誰給您出的主意,讓您使用那麼複雜的方法給馬爾特先生一個教訓,又是誰讓您選擇了索帕港的老教堂,作為教訓的地點?還有,這個教訓涉及到的其他人都在哪?”
“是我的朋友……”芭芭拉女士有片刻的遲疑,“她是一位修女。”
芭芭拉女士知道自己的糟糕名聲,而一位修女簡直就如她的對應麵,她不確定威廉會相信她。
“請說,女士,我聽著。”
“她叫珊多拉,是光明之心修道院的一位修女,作為一位男士您不認識她,但在女士中她十分的有名。因為她會傾聽我們的話,會與我們真誠地聊天。對我來說,她是一位朋友,至少過去是。
我將那個孩子的事情告訴給了她,她為我想了那個辦法。我們做了一個圈套,在這個圈套中沒有任何一位無辜者受到傷害,那位作為誘餌的女士也不是一位真正的小姐,她是我找來的交際花,潔希亞·卡布裡。
我在事後給予了她豐厚的報酬,至於那些打手,則是我的管家找來的,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們從哪來,沒必要,也不想,他們幫我乾活,我給他們一筆豐厚的報酬,就是這樣。”
“您知道那位馬爾特先生都拍攝了些什麼照片嗎?”
“我知道他的癖好越發地嚴重了,除了拍攝女士們的照片,還會拍攝一些更糟糕的……我不該把他引入更上層的圈子的,他是所有的孩子裡和我最相似的。他從來沒對我說過那些照片的事情,我也沒問過,因為我知道,他不會給我的。但是,或許你們可以去問問潔希亞。
我的兒子,對那位女士,或許動了一點真心。她的住址是梧桐區茶花大道,247號。”
芭芭拉女士坦誠得幾乎可以被稱為一位“誠實”的人了,因為她很聰明並且十分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地位。
但是另外一邊,多沃爾老先生與車夫的對話就毫無進展了。即使老先生一再告訴自己,這個車夫是他的恩人,但也依然被對方的狡猾和無恥弄得筋疲力儘。更糟糕的是這個人短視到可怕,更讓老先生說得口乾舌燥,也沒有任何的進展。
“下次來給我帶點紅酒來吧,要最好的,15艾柯,不,1個金徽一瓶的那種。”老先生離開的時候,車夫舔著黑乎乎手指上的麵包屑,頭也不抬地說。
老人歎氣,但走到門口的他又走了回來:“您難道不為了您的家人想想嗎?他們現在已經被教會□□了,早日結束這個案子,是拯救您,也是拯救他們。”
車夫舔了舔嘴唇:“我要死了,老頭兒。我為什麼還要管那些人呢?即使我們都死了,也隻是在祖先的神聖之地再見罷了。”
“嘭!”審訊室的門忽然打開了,“遠古的?”
車夫一怔,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目前諾頓帝國的幾大正統宗教稱呼死後之地,就是天堂和地獄,這兩個地方都是非人之地,屬於光明或黑暗。
祖先的神聖之地這個稱呼,奧爾是第一次聽見。但很明顯這個地方屬於“前人”,是祖先的。這是根本性的區彆,絕對不會是彆的教派對光明的彆稱。
看來,多沃爾老先生的堅持不懈,也是很有用的。
車夫向後靠進椅背“我將謹守我的言。”說完這句話,他就緊緊閉上了嘴,一個字都不說了。
甚至奧爾抓起他的手,拔了他左手上的全部指甲,也隻是逼出了他鼻子裡的幾聲悶
哼。奧爾放棄了,車夫屬於有著堅定信仰的人,雖然他的信仰是邪.教,但這樣的人,隻要他不想說,很難從他的口中問出什麼。
而奧古斯丁承諾的線索,在將近十點的時候,終於送到了。
來人是個戴著灰撲撲鴨舌帽,穿著藍色帆布上衣,怎麼看都像是一位普通工人的年輕人。他提著個半人高的皮箱走了進來,對著等在門口的一位狼人警官出示了華麗的太陽十字架彆針,就是奧古斯丁總是佩戴著的那一枚。
當親手把大袋子放在奧爾麵前後,年輕人說:“我叫傑森·奧凱洛,聽候您們的吩咐,先生們,不過我得先睡一覺。等你們看完這些案卷了,請再叫醒我。”
然後他就直接走到牆角,坐下來,睡著了——幸好奧爾是在那間辦公室裡見的他,這裡的空間很寬敞。還有人給他蓋了一條毯子。
奧爾他們打開了大皮箱,開始翻開資料。
這些資料十分的混亂,不像是一根主線穿起無數支線,而像是走迷宮。
奧爾、達利安和豪特瑪黎對視一眼,還算有默契地,開始行動。
會議室裡的長桌被推了出去,換成了四張小長桌,資料也被分成了四堆,兩塊大黑板被抬了進來,黑板中間畫了一條線,這是時間軸。
他們開始根據時間把所有的資料排序,而隻是排序,就花費了四十多分鐘的時間。
最早的案子不是奧爾和達利安在倉庫被炸,竟然是那位最早的炸.彈客,也就是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的約德萊德教授,他被懷疑是遠古的祭司之一,火焰祭司,他曾經是一位血族,並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了機械化的修改。
教會(可能是奧古斯丁個人)懷疑他沒有離開索德曼,隻是換了一張麵孔,繼續留在這主持工作。而當時被奧爾阻止的那件事,對方原本想要炸的,是皇家警察總局。狼人想要進入皇家警察總局是很容易的,即使守門的狼人不認識,可也會以為是其他血族帶來的狼人。
那位被騙的姑娘,也不算被騙了,她喝下去的確實是血族之血。不是火焰祭司的,也是遠古內部其他血族的。
——所以飛利浦王國確實是代人受過了,這件事根本和他無關,卻白白被炸。但是,國王不一定不知道。國家之間的事情,很複雜。
那間老教堂中的神職人員,在調查中被發現與倉庫的庫管人員有聯係,馬爾特的死在資料中卻是依然存疑的,奧古斯丁也不能確定,他的死亡是否就是一個意外。/.52g.G,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