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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是水泥的馬路, 就像城市裡的道路那樣,有路燈,沒有任何用於觀賞的花草, 兩邊是修剪得十分低矮的草坪, 但這裡的圍牆卻很高,還建有哨塔, 道路兩邊不時有巡邏的士兵來來去去。
“軍隊裡的武器庫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奧爾問達利安。
“事實上, 軍隊裡的大多數武器庫, 還沒有這裡的戒備森嚴。”達利安回答。
“這樣嗎?”說話的是錢德勒,“這個答案讓我不知道該高興, 還是不高興了。算了,我們向來看看這個地方吧。我是索德曼天使藥排行第三的商人,我想您也知道。”
——這裡的戒備森嚴讓他高興,但知道軍隊重要部門的戒備不是那麼森嚴,就讓他不高興了。
“是。”
“但我很討厭天使藥。”錢德勒繼續說, 臉上帶著一點神秘的笑容。
“對,您說過。”
“那麼, 我就來讓您觀看,我每年都要看的壯觀一幕吧。”
馬車停在了一個木製觀禮台樣的建築前麵,他們下了馬車, 跟隨錢德勒走了上去。觀禮台前方大概五十多米遠的地方, 是一個巨大的水池。
“那裡邊都是天使藥。”錢德勒指著水池說, “已經被海水浸泡了一天,稍後其他人會將石灰倒進水池裡, 再然後,他們會開閘,讓海水把水池裡所有的液體都帶走!”
奧爾:“……”
王子殿下, 您真的不是穿的,不知道林大人嗎?
奧爾呆愣的表情讓錢德勒越發的開心:“哈哈哈,來,請看看這壯觀的一幕吧。”邊上有人遞給了他一麵紅色的令旗,他舉著旗子愉快地搖晃著,大量石灰被傾倒入了水池中,整個水麵瞬間沸騰了起來!
奧爾一直看到開閘放水,但要看到水池裡的水一滴不剩,那就要等到明天退潮的時候了。
“我還是有小範圍的出售的……他們都以為我是大商人,才能讓更多的人把貨賣給我。讓彆人知道我的初衷是毀掉藥物,那些人會擔心我未來找他們的麻煩,所以就不會把藥賣給我了。所以,請暫時保密。”
“當然,我會的。我現在也知道,為什麼天使藥隻局限在上層階級了。您值得我尊敬,殿下。”
奧爾沒問錢德勒為什麼沒有全麵禁藥,原因顯而易見,錢德勒是王子不是國王。這也讓奧爾明白了,為什麼天使藥目前還是有錢人的遊戲,而沒有像藍星的19世紀那樣,遍地開花。因為它的數量一直上不去,物以稀為貴了。
錢德勒挽救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生命。
“如果你也有很棒的事情,歡迎來叫我。”
“我會的,一定。”
臨走時,奧爾給了錢德勒一個大大的擁抱,錢德勒也笑著擁抱住了奧爾。
事實上,抱住奧爾後,錢德勒後知後覺地看了一眼達利安,畢竟以他的經驗,當一個男人性彆男愛好男,並且已經有了固定伴侶的時候,那麼其他人和他相處時就要稍微“謹慎”一點。
但他沒從達利安的臉上看到任何負麵情緒,事實上,在一邊站著的他,笑得很愉快和溫柔。
錢德勒笑得更暢快了,他又拍了兩下奧爾的背,兩個人這才分開:“哦,對了,還有兩件好消息我要告訴你。第一,我已經拿到了幽靈藥劑的專利,工廠也正在籌建中。這個月的月底就會有少量幽靈藥劑被製作出來。第二……啊~看你發亮的雙眼我就知道你已經猜到了,是的,聘用女警的命令在聖約翰節前後就會下發到魚尾區的警局了!”
“啊!這可太好了!”奧爾瞬間轉到達利安身邊,開始和他商量起魚尾區要具體怎麼招聘,以及之後要如何安置這些女警的問題了。
於是,錢德勒反而是感覺到輕微嫉妒的那個了。不,應該說是羨慕,和愛情或獨占.欲無關,因為讓他羨慕的不是單獨的一個人,而是兩個人這個整體。他羨慕他們之間的理解與支持,還有忠誠與信任。他從來沒想過,伴侶之間還能是這個樣子的。
奧爾和達利安被送回了家,對錢德勒道彆後,奧爾站在家門口:“為什麼我覺得錢德勒離開的時候,一臉的感慨和滄桑?我說錯什麼話了?他來的時候明明挺高興的。”
達利安搖了搖頭,錢德勒和奧爾擁抱的時候還十分高興,中間看他一眼,也不是窺探或炫耀之類的,隻是擔心他誤會,之後他態度放開了,可他和奧爾說了幾句話,兩眼沒看到,錢德勒的人就變惆悵了:“太羨慕我們了?”
“哈哈哈哈!一定是了,我的加西亞這麼完美,他怎麼可能不羨慕呢?”
兩個人說笑著,進屋去了。
“加西亞,男警也與女警一起訓練吧。”晚飯之後,奧爾說。
“為什麼突然想到這個?”達利安意外地問,“我們的人不夠用了嗎?”
“你也知道,一方麵,我們的人確實不夠用,但另外一方麵……加西亞,雖然我已經接受了自己是個血族的事實,但我同樣也是人類。而且,警局裡的人類其實也一直在努力地追趕,隻是他們有些人找不到方法。”
“我明白了。那麼是要將狼人和血族與人類混在一起訓練嗎?”
“對。”
“那對人類來說可是巨大的打擊。”
“不一定。”奧爾說,“可能是比不過狼人,但不一定比不過血族,我相信隻要給人類一個渠道,那麼他們就能衝出一條路。”
“好……那這件事我來負責。”
“局長先生,當然要你去負責,而且我也要參與訓練。”
奧爾雖然從達利安這兒接受了槍.械與格鬥的訓練,但他接受到的標準的軍隊訓練,還是上輩子的軍訓。
“當然沒問題。”達利安笑了,“我會好好地.操.練你的。”
奧爾覺得達利安的笑容有些微妙,又覺得可能是自己的思想太不純潔,當達利安湊過來,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的時候,奧爾知道了,不純潔的,不隻是他一個……而接下來,他們可以好好地,不純潔一次,也可能多來幾次?
第二天的魚尾區警局,奧爾去審訊室了。
達利安則在把安卡叫到了會議室,將奧爾想趁著女警的訓練,把男警察的訓練也一塊搞起來的事情說了說:“訓練人類我沒意見,但為什麼不隻找親近我們的,或出色的人類就算了?”
“因為奧爾對我說,他也是人類。”
“……”安卡抿了抿嘴唇,“你說,世界上真的有那麼一個存在,無論種族一視同仁嗎?”
“有啊,奧爾。”
安卡歎氣:“我也知道,但有時候我真的覺得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這個世界上,怎麼會養育出這樣的奇葩呢?”
他的語氣,到底是埋怨,還是寵溺呢?他自己大概也說不清。
“我隻是比你慢了一步!”這個絕對是埋怨了。
一說這個,達利安可就得意了:“不,你這輩子永遠都比我慢一步。”
安卡翻了個白眼,做了個“掐死你!”的手勢,轉身走了。不過他剛出去,在門口轉了一圈,就又轉回來了——公事還沒辦完呢。
“宿舍嚴重不足。”
“獨身的都四人一間吧。我們的地皮已經整合完畢,明年春天可以開始重建宿舍了,還有……”
樓下的審訊室,坐在奧爾對麵的馬丁內斯議員,隻是一天過去,衣冠楚楚的議員先生,現在眼圈深黑,滿臉胡茬,用憎恨的眼神看著奧爾。
奧爾沒著急審問,他先把眼鏡交給了馬丁內斯,接著,將放在手邊的厚厚一摞報紙推了過去。
昨天當然隻有《諾頓晨報》,但昨天下午,就有無數小報抓準時機刊登了號外,到了今天上午,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基本上都是與馬丁內斯相關了。
奧爾看了部分報導,他感覺不隻是因為昨天相關新聞都大賣了,也不隻是王子殿下推了一把,還有很多誤會了的人。
他們還處於遠古相關人士全家被殺的恐慌中,馬丁內斯被單獨提上來上報,被一部分人以為是國王覺得夠了,所以扔出一個倒黴蛋來讓人站隊。他們當然是儘自己最大所能地展現忠誠,所以作為他們喉舌的那些報紙上,都是對馬丁內斯下流行為的咒罵,以及對國王及時抓出這隻蛀蟲的偉大行為的讚美。
而另外一部分人,則認為這是國王結束的信號,一切到馬丁內斯為止了,不會再擴大範圍。所以這些人也站了出來,他們喉舌的報紙對馬丁內斯的行為是一筆略過,大段大段的,全部都是對國王的讚美。
作為一個專門的政客,馬丁內斯比奧爾更明白這些報導的意思。他沒看小報,將那些大報紙翻出來瀏覽過重要板塊後,他呆住了。過了十幾秒,他再次低頭將那些報紙翻得嘩嘩作響,不過,這次他看的不是報紙上的內容,而是報紙本身。
他將每一條邊縫都放到了眼前,去嗅聞油墨的味道,還去觀察報紙的字體。奧爾看了一會兒才明白,他是在檢查報紙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