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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 攝像機沒在我手裡。”奧爾發出真摯的歎息。
奧爾承認,他此時很爽, 有種報仇的快.感, 想想不久前石頭精靈那件事,雖然後來接受了親王的理由,可他是人, 是人就有私心,現在總算是報複回來了, 他們父子倆也算是互相傷害了~
“你——”親王指著奧爾,“你知道你乾了什麼嗎?”這件事絕對是奧爾搞的,娜塔莉最多是個幫凶。
“我當然知道, 血族和狼人之間的複雜關係, 我已經聽得耳朵起繭子了。血族在後退,狼人的原地踏步也變成了進步,我們兩族的平衡, 是十分危險的。
在世界大變革之際, ·分·散力量, 確實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但狼人成為薩滿的方式不是無代價的,他們需要一種秘藥。父親,您認為是公平交易,已經在共同目標之下的盟友與同伴更值得信任, 還是被一方無限製壓製的奴隸, 更值得信任?”
親王一怔,和奧爾相同的灰眼睛轉了轉:“分散?你……指的是那個‘分散’嗎?”
奧爾笑了, 他這位親爹果然是一個敏銳的老狐狸,第一時間抓到了他最想表達的意思:“如果您說的是‘狼人的分散’那個分散,那我就是這個意思。”
失去諾頓帝國的狼人奴隸, 但獲得全世界的狼人盟友,哪個更賺?親王這個老狐狸聽懂了。
“你也可真是敢說。”親王頓了頓,“也是真的敢想。”
“但是……無論盟友還是奴隸,都沒有哪一方確切地更值得信任,過於聰明的生物都是善變且複雜的。但我明白你的意思,·分·散確實不是好事。”
“這個世界上確實沒有長長久久的盟友,彆人是這樣,我們自己也不例外。但我們血族也從來都不是一個一成不變的種族。”
“我真不知道現在是該後悔接納你回歸族群,還是該慶幸。”親王歎氣,“和全世界的血族為敵,可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你乾什麼?”
親王在很正經地說話,奧爾卻把他的警徽拿了下來,反過來,放在親王的臉前邊。
“警徽的背麵夠光亮,甚至能當成鏡子,所以我正在給您看看,您臉上的那種躍躍欲試的表情。”
親王翻了個白眼:“幸好你是我的兒子,也隻有我,能夠承擔你搞出來的這一個又一個的麻煩。我走了,奧爾,你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我了,我得駕駛著這艘船,去巨浪裡翻滾了。哦~我的老骨頭~”
整個神秘世界,都要掀起滔天巨浪了。
“加油,老爸!”奧爾在他身後鼓掌。
(老爸這個詞,在諾頓語裡,就是衰老的父親,正好和親王自嘲的老骨頭呼應)
親王回頭瞪了他一眼,奧爾覺得,如果親王知道中指代表著什麼,他剛剛一定會伸出來的。
回去自己房間的奧爾,剛進門,就被達利安突然襲擊了,他從背後摟著他,輕輕咬他的耳垂,然後舔他的耳後,自家狼的這個狀態……
奧爾轉過身,也摟住達利安,輕輕咬住他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舌尖,吸進自己的唇裡,和這個溫暖滑溜的小東西嬉戲。
一場酣暢淋漓的共舞之後,奧爾摸了摸達利安滿是熱汗的額頭:“發生什麼了?”
達利安會那個樣子,應該是他的壓力有些大。
達利安的眼睛轉了轉:“你想多了,隻是最近我和你獨處的時間太短了。”
“是嗎?那麼今晚就彆睡了。”奧爾笑著湊了上去,輕輕在達利安臉頰上吻了一下的同時,馬賽克包裹住了兩人的房間。
“我成為薩滿後,有些不太對勁。”果然剛才那句話是假的。
奧爾原本雙手撐在達利安的頭部兩側,聽到這句話他立刻坐了起來:“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達利安坐了起來,他的身上浮現出大戰紋,他的臉也漸漸變紅,琥珀色的眼睛變得迷離,向著奧爾伸出雙手。
當奧爾抱住他,奧爾自己身上也浮現出了羽蛇的圖騰,讓他不受控製地釋放出了自己的翅膀。
兩人……抱在了一起。
整個過程當然是酣暢淋漓的,就是時間有億點點長,當圖騰從他們的身上退去時,晨曦也已經到來了。
奧爾精神奕奕,達利安則處於一種休眠狀態,他絕對不是累的,奧爾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確信,但他就是知道,達利安現在絕對不是單純的睡著了,可具體他是什麼狀態,奧爾腦子裡有很多破碎的訊息飛來飛去,他卻根本抓不住它們,更彆說將它們拚湊成一個完整的答案了。
“紅龍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所知道的狼人大戰紋薩滿,就算和血族發生關係,那也隻是捕獲了高等血族之後的享樂與羞辱。雖然我不得不承認,確實出現過狼人薩滿和血族陷入愛情的,但他們的關係隻要暴露,就彆想有好下場。”
紅龍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下巴:“我們那個時代正好是兩族的矛盾最激烈的時候……”
“那你們那時候可真是一群蠢貨。”火鳥也湊過來了,“我們那時候可是以將高等狼人勾搭過來為榮,不過薩滿真沒有幾個被勾搭過來的,那些薩滿們對我們的仇恨大到詭異。不過現在知道了,他們不是恨我們,他們是心虛。”
火鳥拍打著翅膀,大笑著。
所以如果狼人和血族之間有什麼,那就必定是更久遠時的基因了。有點難以想象,這麼久遠的東西,竟然經過了數十萬年,甚至百萬年的歲月,還沒有從狼人和血族的血脈裡抹去嗎?
達利安今天是沒辦法上班了,奧爾想陪他,但職責在身,他隻能放了劇組全員一天假,去警局值班了。不過,他把彼得·潘留下了。
彼得·潘:“爸爸放心!(⊙ω⊙)我會照顧好媽媽的!”
奧丁在巡視完一圈之後,也會過來站崗的。
今天上半天一切平安,沒什麼大事,臨近午休,奧爾已經開始琢磨一會兒回家做點什麼好吃的,晚上帶過去時,突然聽見窗外傳來了喧鬨聲。
透過窗戶朝外看,奧爾看見了一群民眾,推搡著幾個人正朝警局走來。
奧爾心裡頓時一緊,以為八成出大案了——普通的罪犯,魚尾區的民眾也會抓,但他們抓到之後,遇到警察時,就會放心得把人交過去了,最多兩三個人作為人證跟過來,像是這麼大群人馬義憤填膺的,還是最近第一次。
“發生什麼事了?”奧爾立刻衝出了辦公室,一路衝到了人一樓。
“先生!”“蒙代爾先生!”“這兩個家夥偷熊!”“他們竟然對格尼毛手毛腳的!”
兩個男人被推了出來,他們的衣著都像是小醜,花哨且過於寬大的衣褲,一個綠色一個紅色假發,臉上滿是臟兮兮的紅白顏料。
這、兩個、家夥、偷、熊——格尼?
身軀比門板都要寬,不是單扇的門板,是雙扇的。牙比普通的熊更長,能把牛的腿骨啃得哢嚓作響,就像是人啃甘蔗一樣。
他們說這兩個小醜偷這樣一個家夥?他們的體重加起來有格尼那麼重嗎?
但也明白為什麼這些民眾這麼憤怒了,孤兒院裡的格尼,還在警局的時候,就是大家的團寵,很多孩子會節省下自己的食物,跑來警局喂它。當它在警局門口曬太陽的時候,更是經常圍滿了人。
格尼和奧丁以及那群警鴉完全不一樣,那群賊精明的家夥,吃了東西也不會讓孩子們摸上一下。但格尼就憨厚多了,小孩子們就算不小心拽下了它的毛,這個大個子也不會生氣。它不是傻,最早跟人玩也是沒輕沒重的,把人撲在地上,壓得嗷嗷亂叫什麼的,曾經也是警察局一景。
但它很快知道了,人類經受不住那樣的重量,立刻做出了改變,行動放得輕柔。家長們也放心讓孩子們跟它玩耍,它能用巨大的熊掌托著孩子們,也願意在地上躺平,變成毛茸茸的活著的熊毯。
孤兒院裡,更是孩子們最愛的大夥伴。
紅發小醜:“警官先生,請相信,我們並不是想偷那頭熊。”
綠發小醜:“對對,我們完全是出於善心的!”
看出了奧爾是個管事的,兩個小偷忙不迭地為自己申辯了起來,他們帶著外地口音,應該是流浪到索德曼的藝人,怪不得敢在魚尾區亂來。
“能說說是怎麼樣的善心嗎?”
“當然是為了那頭熊!”“當然!當然!”
“那頭熊顯然很蠢,警官先生。但它的個子那麼大,還住在孤兒院裡,這對孩子們可是太危險了,所以我們才想把它弄走。可沒想到這些家夥跳出來就打我們!”
“對!太危險了!”
他們這話說得周圍的見義勇為者們,都一臉懵逼,甚至有人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錯怪了好人。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竟然有一頭這麼溫順的大熊,所以當然要把它弄到馬戲團去表演。’對吧?”
“不不不!怎麼可能呢?”“呃,對對對!”
眾人:“……”
義憤填膺的魚尾區男女們已經擼起了袖子,奧爾擺了擺手:“盜竊他人貴重財物,社區服務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