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鐘林看了好幾眼副駕駛上的垃圾袋,終於忍不住發問:“星星,這袋子怎麼不扔掉啊?”
這垃圾袋是一路從王家提出來的,袋子輕飄飄的,也不知道裝了什麼。
穆星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扔不得。”
鐘林一頭霧水,不過現在穆星在他眼裡已經是十分神秘且了不起的大師,大師嘛,有點尋常人不能知道的小秘密,是正常的。
穆星做東,請鐘林吃飯,誰知鐘林體貼好友家境敗落,十分“機智”的提前去付了款。
穆星:“……”
他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果然,吃完飯,幾人離開,穆星路過餐廳大門口的時候,衣袖輕輕擦過花架上擺放著的花。
他發誓,絕對就是衣袖蹭了一下,連受力都不曾有。
可那晃都沒晃一下的花架上,愣是有兩盆花“啪”,從架子上摔下來,連花莖都摔斷了,看樣子死得不能再死。
餐廳裡不少人聽到動靜紛紛看了過來。
穆星:“……”
我說這花碰瓷我有人信嗎?
當然是不會有人信的。
餐廳還算講道理,第一時間調出了監控錄像,畫麵上,穆星的手臂確實“撞”到了花架上。
而那盆花掉下來之前,穩穩的待在花架上,除了穆星,沒有人碰到過。
那兩盆花都是比較名貴的品種,餐廳用來當門麵的,兩盆花的價值加起來,不多不少,共計九千九百九十九。
穆星:“……”
他在心裡問候了一下如今不知道在哪個畜生道輪回的穆家先祖們,老老實實的掏了錢。
餐廳也無辜,他也無辜。
這錢現在不掏,今天總還會遇到彆的事情讓他掏的。
能乾脆點解決麻煩不錯了。
走出餐廳,鐘林有點擔憂的看著穆星:“星星,你最近運氣好像不太好啊。”
從接穆星到王家,到現在,這一路,穆星身上已經出了三個小意外了。
穆星看著好友眼中的憂心,心中一暖,灑脫道:“放心,就是運氣差點而已,沒什麼大問題。”
鐘林憂心忡忡:“真的嗎?”
穆星:“當然,你忘了我的本事?真有事我自己能不知道?”
鐘林想起穆星的本事,頓時放下心來:“說的也是。”
穆星拎著那個塑料袋回了家。
因為身上那莫名其妙的黴運,雖然溫麗再三表示不介意,穆星也還是沒有和她住在一起。
他現在住的房子早就不是之前的大平層,也不是新買的大彆墅——這倆都沒了。
溫麗花錢買了套環境不錯的小高層給兒子住,沒有過戶的那種。
這也是穆星覺得穆瓊比自己慘緣故:他好歹還有個親媽資助著,如今還有個賺錢的玄學本事吃飯。
穆瓊可什麼都沒有了。
他親媽當年和穆榮離婚以後硬氣又冷情,直接切斷了一切聯係方式,據說出國定居了,再也沒回來過,這個兒子也當沒生過。
客廳裡。
塑料袋打開,那黑影瑟瑟發抖的從袋子裡鑽了出來。
穆星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看不清楚模樣,從身形看是個瘦弱的女人,身上穿著的,像是古代的袍服。
穆星就詢問她的來曆。
那魂魄不太聰明的樣子,磕磕巴巴的說自己飄蕩了不知道幾百年還是上千年,已經不大記得自己的身份了。
她好像錯過了投胎的時間,也沒人管,就一直在這人世間遊蕩者,也沒有後人供奉,可憐極了。
那天她也不知道怎麼的,撞見了王家的小孫女,還陰差陽錯上了王茵茵的身體。
她一開始也沒有惡意,隻是一下子當了人,見到王家那樣富麗堂皇,王茵茵的房間漂亮又寬敞,被子柔軟馨香,她還吃到了幾百年沒有嘗到過的美味!
根本舍不得離開罷了。
那鬼魂嚶嚶哭泣著,那聲音幽怨陰冷,忽遠忽近,又伴隨著陣陣陰氣,真是折磨人的耳朵。
哦……也很折磨貓的耳朵。
靈奴已經控製不住用爪子撓了自己耳朵好幾次了,見這鬼還沒停下的意思,特彆凶的喵了一聲。
警告道:“再吵,我就把你吃了!”
那鬼魂嚇得打了個嗝,還真不敢哭了。
穆星察覺到一道涼涼的視線小心翼翼的落在自己身上。
是那個鬼魂再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他有些發愁:他畢竟不是專業人士,不會超度亡魂。
也不認得什麼陰間使者帶她去投胎。
穆星想了想,問她:“你自己有什麼想法?”
那鬼魂懵了一下,才囁嚅道:“我想投胎。”
她好羨慕王茵茵啊。
她也想當人。
穆星撓了撓頭,看了她一眼:“你等一下啊。”
他低下頭,拿起手機,打開搜索框,輸入“怎麼超度亡者”。
跳出來第一條,是一部佛家經書。
上麵說虔誠念誦就有超度的效果。
穆星就照著上麵的經文,念了起來。
手辦娃娃倒是沒什麼感覺,趴在地上的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