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一瞬間覺得自己的頭有兩個大,斯普莫尼易容悄悄離開就算了,還丟了這麼個定時炸/彈給他們,誰知道那個瘋子會因為情緒失控做出什麼事,要是危及到其他無關的人就太麻煩了!!
也許是默契一般,諸星大和身邊人對視一眼後,說道:“我去追他,你去找結城,讓綠川先照看下這個人。”
“不用你給我下命令,我知道該做什麼。”安室透甩下這句話和綠川雅也打了聲招呼,三個人開始分頭行動。
斯普莫尼到底想乾什麼??
這一點他們三個人都不得而知,畢竟他們幾個人的行動都各自不告訴彆人,按照道理說,這一次他們也不應該過問,但是因為蘇特恩這個瘋子,沒辦法,隻能這樣了。
而此時的雨宮千雪正潛伏在動力爐附近過道裡,已經來來回回換三班人了,還是沒能找到潛入的機會。
讓她心頭不免浮上一抹焦急,蘇特恩那個變態應該已經發現自己不在了吧,那也就代表以安室透為首的三個人現在肯定被這個麻煩弄的焦頭爛額了。
鬨吧,鬨得再大一點,這裡肯定也會受影響。
這一池水被攪得越混越好。
果不其然耳機裡一直監聽的安保部門開始雜亂起來,各種騷動層出不窮。
耳機裡充斥著各種混亂的命令與呼喊。
“這裡是安保重地,退出去!”耳機那頭傳出的聲音帶著點色厲內荏。
下麵是一句就是蘇特恩的聲音,“閉嘴。”
冰冷的台詞後是子彈上膛的聲音,再接著的是諸星大那低沉的嗓音,“蘇特恩,你如果在這裡動手的話,那我估計她永遠不會給你好臉色的。”
“你什麼意思??”毫無感情的話語。
諸星大的言語裡帶著警告,“她不喜歡大動乾戈,你難道不知道嗎??沒有哪個女孩子會喜歡一條惡犬的。”
雨宮千雪嘴角一抽,話說的是不假,她的確不喜歡惡犬,但蘇特恩是個變態,彆拿狗狗和他相提並論啊……
在雨宮千雪的心裡,這種瘋子變態不配和可愛黏人的小動物劃等號。
但這句話很明顯直接戳中了蘇特恩的痛點,一陣翻滾的動靜後,傳出來人的呻/吟與哀嚎,隨之而來的是響徹整艘遊輪的通報聲,“姐姐,捉迷藏開始了嗎?你藏好了不?”
一瞬間整艘遊輪的人都懵了,麵麵相覷著,搞不懂發生了什麼。
這是什麼平安夜的整蠱遊戲嗎??
諸星大並沒有製止蘇特恩的舉動,因為這樣更有利於他們快點找到斯普莫尼,好給這條瘋狗栓上繩索。
其實之前他風輕雲淡地說過,可以直接殺了蘇特恩,但實際上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願意動手殺人的。
那不過是他用來試探斯普莫尼的話術罷了。
蘇特恩掃視著安保室裡所有的監控屏幕,期盼著從這裡麵找到一點之前那個穿著紅白兩色鯨骨裙的女人。
屏幕透著的冷光讓他黑白分明的眼底透著點奇怪的亮光,影影綽綽。
但是自從進入電梯後,所有關於那個女人身影的監控錄像都神秘消失了。
“哈哈哈哈,姐姐……,你想去哪裡啊。”
他輕聲呢喃著,對著屏幕的笑容因為光影的緣故透著幾分不安定。
伴隨著諸星大的靠近,他反手將槍舉起,“彆動,能找到姐姐的隻有我。”
“多個人幫忙不好嗎?”諸星大挑著眉。
“不需要,姐姐身邊隻要有我就可以了。”
他冷聲回答後,另一隻手摸出新的手/槍,直接一槍崩了所有的監控中樞。
這一舉動讓目睹了全過程的諸星大瞳孔劇烈收縮,果然不能理解瘋子的腦回路。
既然這東西沒用,那就毀掉好了。
蘇特恩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然後他猛地拉開安保室的窗戶,凜冽的海風帶著寒意穿堂而過,他從五層高的船艙一躍而下,衣角翻飛間,他扶著那些窗台與凸起,幾個縱身就到了甲板之上。
諸星大揉了揉有點頭疼的太陽穴,也跟著跳了下去,他現在已經不想管斯普莫尼消失到底是為什麼了,隻希望安室透趕緊把她找回來。
畢竟正常人是沒有辦法和變態擁有同樣腦回路的。
那響徹整艘遊輪的聲音後,雨宮千雪挑了挑眉,這和她想得不差,但是剛上揚的嘴角還沒完全揚上去,就僵在了原地。
果然是瘋子,居然把監控係統給毀了!!!
這下子她也沒辦法利用監控係統了……
雙刃劍真是夠麻煩的。
下一次她再也不要走這種險棋了。
心裡碎碎念的抱怨過後,趁著輪換的安保因為通訊受損和詭異廣播而慌作一團的時候,雨宮千雪順利地來到了動力爐附近。
在門口的角落裡丟下一枚便攜式攝像頭,她準備進入動力爐。
密碼,指紋解鎖,這些她早就提前準備好了。
巨大的機械噪音在動力爐艙室裡響個不停,雨宮千雪揉了下發麻的耳朵,開始按照之前計算的那樣安裝定時炸/彈。
當一切安裝完以後,雨宮千雪皺了皺眉頭,計算和實操還是有很大的區彆。
巨大的遊輪即使炸掉動力爐,因為體積過重也是沒辦法按照預期那樣發展的。
想到這裡,她隔著衣服捏了下抑製器,到那時候就隻能賭一把絕對厄運這種東西了。
隻要取下抑製器,巨大的厄運就會席卷而來,到時候這艘遊輪就會被蒙上一層不詳,不過那得等人群都撤離的差不多才能動用這一招。
想到這裡,她撐著額頭苦笑了一聲。
和楠雄一樣,他們都希望自己是個沒有超能力的普通人,但不一樣的是楠雄沒有那麼討厭自己的超能力,而她本人是極為厭惡自己這個【絕對厄運】的。
不過她也沒想過,自己居然也有要利用到這個超能力的一天。
雨宮千雪長長吐出一口氣,整理了下思緒,外麵估計已經鬨得天翻地覆了,她要儘快出去才對。
但是進來的時候有監控係統作為輔助,出去的時候幾乎是睜眼瞎的狀態,讓她心裡也打起了鼓。
早知道還會有這種糟糕的情況發生,她就該一路放置便攜式攝像頭。
而不是隻在門口丟下一個。
攝像頭能看到的地方有限,門口附近目前是沒什麼人的,她順利從動力爐出來後,幾乎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有一番纏鬥,但試著探出頭,才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冰冷的金屬過道裡,連個人影都沒有。
發生了什麼??
陷阱嗎??
還是彆的??
雨宮千雪頓時一頭霧水,空無一人的過道閃著金屬的冰冷光澤,她摸出手機,連接起在船上一開始就安裝好的係統軟件,這個黑客軟件會以郵件形式發到私人郵箱裡,一旦點開就是後台自動安裝,竊取攝像頭,麥克風和其他應用權限。
若非萬不得已,雨宮千雪是不想動用這一招的,畢竟這牽連到普通人,已經算得上是嚴重的信息犯罪了。
一瞬間被這個黑客軟件侵蝕的手機全部成為了雨宮千雪的眼睛,它們自動啟動著手機裡的軟件,偵查著信息。
雨宮千雪本以為,自己要從這些多如牛毛的消息裡找到對自己有用的。
但是在飛快掃過各種信息後,她傻眼了。
因為每個人的圖庫裡的最新照片都是雪白襯衫被染紅的蘇特恩,幾近透明的皮膚上存著星星點點的血跡,他盤腿坐在甲板上,背後海天一色的遙遠天際澄淨透徹。
如果忽略照片上那被堆成一座小山狀的安保人員,這張照片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張具有藝術性的照片。
各大手機裡瘋狂流傳的不僅是這張照片,還有一些驚恐的對話,雨宮千雪掃過一眼就知道在討論自己。
因為談論期間都配上了自己的圖片。
果然這次沉船事件還是讓這個變態和船長一起死吧。
雨宮千雪暗自在心裡下了決定。
放瘋狗出去亂咬,這有違她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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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於蘇特恩的瘋狂舉動,雨宮千雪出來的非常順利,她直接將偽裝用的黑西裝和其他東西借著聚集的人群換了下來,隨後扔進了翻滾著浪花的大洋裡。
隨後抱著胸走到了甲板上。
如墨的長發在海風裡四散飛舞著,模糊了那精致麵容的一半,因為溫度的緣故,容色蒼白但是難掩迤邐。
“你在做什麼?”
雨宮千雪抬了抬下巴,聲音好似要溶進長風裡那樣飄渺。
終於見到來人的蘇特恩一下子從甲板上跳了起來,左邊的胳膊軟綿無力地垂在身側,完全不受本人的控製。
當然胳膊的主人也絲毫不在乎,那微微彎著的眼眸裡好似有星辰墜落。
“姐姐……,姐姐……”他幾乎病態地喊著,眷念不已。
整個人顯得神經兮兮,想要往前,卻又因為過度欣喜而不敢往前。
雨宮千雪微微皺著眉頭,“回答我的問題。”
“不是姐姐要和我一起玩捉迷藏嗎?”少年小心翼翼地問著,他打量著來人的神色,看到她的目光一直不停地掃視著身邊那堆垃圾,他立馬解釋道:“姐姐,你放心。這些人沒事,姐姐,你看下我好不好啊……”
雨宮千雪覺得頭很痛,不知道是被冰涼的海風吹過的原因,還是被蘇特恩的舉動給氣的。
這麼多傷員,到時候撤離很麻煩啊!!
想到這裡,她眼底的煩惱更甚,連進入視線的安室透等人都是才發現。
安室透麵色冰冷地解釋了下蘇特恩的所作所為。
跳到甲板上以後鳴槍示警,讓所有人從船艙裡出來,有人阻撓他,就會被他給直接弄趴下,期間諸星大也試著去阻止過,那條胳膊就是被諸星大給弄脫臼的,但是蘇特恩好像就和沒有痛覺一樣,也不在乎性命,為了防止他徹底暴走,傷及無辜,也就隻能隨他去了。
“不過拿你的名義很有用,讓他彆下狠手,還是可以的。所以,惡犬可不是那麼好養的啊,主人不在可是很麻煩的。”諸星大說著,眼底透著幾分質問。
雨宮千雪撇撇嘴,沒理會他話裡隱藏著的含義。
“蘇特恩。”她恢複正常的神色,朝著那個在一百米邊緣徘徊的少年喊到。
蒼白的少年抬起視線,試探著問出口,“姐姐?”
“我手上有邀請券,晚上要去喝酒嗎?”
她對養寵物沒有半點興趣,但是惡犬既然傷人,那就不能留下來了。
安樂死也好,其他的也好,總之不能久留。
少年的眼角滑落著不自覺的眼淚,他幾乎全然恍惚,喜悅,茫然,失措,各種情緒在腦海裡翻騰著。
雨宮千雪打量著他的樣子,眼神微眯,看起來精神狀態很不正常。
她總是能在蘇特恩身上察覺到一點違和,一開始她認為是正常人和變態是沒法擁有共同的腦回路的原因,但是到如今的各種跡象表明,蘇特恩不正常,不僅是精神上的,他可能身體上也不正常。
她不免回想起月見五月,那個箱子裡裝載的由體細胞培養的胳膊,那個SilverBullet。
既然組織有這樣的技術,還一直在做人體實驗,那麼,人體改造也不是不可能吧。
她現在深刻懷疑,這個蘇特恩精神疾病這麼嚴重,大半是那個實驗室的原因。
不過,雨宮千雪並不會因此就對蘇特恩升起任何憐憫之心,頂多就是會在摧毀反人類的組織實驗室時多用點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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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一場鬨曲後,雨宮千雪意外地接到了船長的邀請。也讓她苦笑了聲,沒想到自己沒從賭博技術上讓這位神秘的船長亞曆山大刮目相看,反而因為這場騷亂而獲得了平安夜晚宴的邀請。
她打量著這張金箔,猶豫了一會後,還是決定去赴宴。
不過她不打算自己一個人去赴宴,還得去找蘇特恩,臨出門前她腦海裡浮現著總是穿著單薄衣衫的人影,想了想還是先去了一趟服裝店。
“給這位找一身合適的西裝??”
服務員帶著點畏懼的眼神,打量著白天大鬨一場的少年,言語裡都是滿滿的抗拒。
雨宮千雪抬了抬下巴,抽出一疊鈔票,“夠嗎?”
店員和老板猶豫了一會。
“再加一疊。”
有錢能使鬼推磨,鈔能力誰也抗拒不了。
在金錢的作用下,老板拍板了,立馬推出了店裡所有的高定西服。
蘇特恩透明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好似精致的人偶娃娃。
他對於姐姐邀請自己一起去晚宴這件事已經是喜出望外了,或者說能讓他進入一百米的範圍就已經足以讓他開心了。
但就是怎麼都不願意換下身上那件襯衫。
“為什麼?”雨宮千雪挑了挑眉。
蘇特恩眼眸微微彎著,親昵地說道:“因為要保護姐姐。”
雨宮千雪翻了個白眼,也沒打算繼續和他爭執,最後挑了件合身的黑色西裝。
不得不說,人靠衣裝馬靠鞍,蘇特恩這麼一收拾,再將額頭露出來,整個人總算擺脫了少年這個詞。
奢華的宴會廳裡,一般男女都是相互挽著登場,但是雨宮千雪和蘇特恩中間卻是隔了足足一米的距離。
柔順的長發編織著,除去兩縷垂落在胸前外,剩餘地高高挽起,夾雜著金絲的發辮盤繞著,露出白皙透明的肌膚。垂落在胸前的發絲帶著卷,定格在深藍色的抹胸晚禮服上。
雨宮千雪撩了下頭發,打量著在場的所有人,宴會廳不大,一眼望過去也就二十來人。
最後登場的就是船長亞曆山大,是個乾練的中年人,嘴角似笑非笑,他拄著木杖,走起路似乎有點不自然。
“姐姐,他左腿是義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