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被帶著熱意與不爽的吻截住了。
不記得自己,卻記得幼馴染是嗎?
他含住對方的舌尖,讓話語變得支離破碎起來,口腔裡泛著淡淡的酒味,融化成更深的吻。
著迷而又恍惚的吻,讓本就因為醉酒而迷糊的人,更加暈頭轉向了。
身體發軟地癱倒在臥室的床鋪上後,她本能抗拒著和麵前人的接觸,因為那樣會讓身體奇奇怪怪。
但是又不忍心看到對方受傷的樣子。
醉酒影響下的眼裡,一切都帶著點朦朧的扭曲,她主動伸出手觸碰著對方的眉眼。
雖然混亂的意識分不清,但是總感覺很熟悉,很熟悉。
鬆田陣平現在心裡五味雜陳,理性思維告訴他,千雪喝醉了,思維混亂。感性思維卻是極度不爽,非常特彆尤其不爽,不記得自己就算了,居然還能記得那家夥嗎?
他坐在床邊,眉頭緊鎖,神色複雜。
一抬眸就看到對方在慢慢湊過來,眨著眼睛小心翼翼地樣子像極了貓咪在試探著。
他伸出手,對方猶豫幾秒後,主動貼了過去。
“真的想不起來嗎?”
鬆田陣平低垂著眼眸看著正輕輕蹭著頸窩的女朋友。
隻能看見對方迷茫地眨眨眼,“什麼?”
他歎了口氣,決定不和喝醉酒的人計較,剛準備將人鬆開,就感受到了喉結處溫熱滑膩的觸感,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而後是順著下頜線往上的一路熱意,再接著是咬住自己耳垂。
“彆亂動了。”他啞聲將人擺正。
卻得到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語,“不可以嗎?”
鬆田陣平握住對方纖軟腰肢的手微微收緊,眸色深暗,綿軟的觸感讓他舍不得鬆開,但道德底線還是告訴他這樣不可以。
他沒辦法和認識不出來自己的女朋友繼續下去。
索性拿著被子將人裹了起來,囑咐道:“我去給你放熱水,出了一身汗,不洗也要擦一擦,不許胡鬨。”
“哦~~”
對方拉長著聲音,裹著被子滾來滾去。
將裹著浴巾的人放到冒著熱氣的浴缸裡,鬆田陣平告誡了一萬句自己要冷靜,但是在看到女朋友趴在浴缸的邊沿濕漉漉地瞪著自己的模樣時,他捂著眼歎了口氣,心裡竄起一團火焰在燒灼著他。
理智被那團火反複炙烤著。
潮濕的卷發如同海藻般披散在水裡,糜豔的緋紅迤邐搖曳遍布臉頰,在眼尾拖長,粘附在嫣紅唇瓣的發絲配上醉態的朦朧,讓她青澀又嫵媚。
水霧積蓄在浴室裡,積蓄在瞪著自己的不解眼眸裡。
鬆田陣平顫巍巍地吻上對方的眉眼,低聲抱怨著:“快點清醒吧。”
然而對方卻是壓根不理解他的意思,在瞪完以後,就一個人縮到了浴缸的角落裡去了。
也許是熱水過於溫暖,讓被酒精侵蝕大腦的雨宮千雪也終於得到了放鬆,竟然靠在牆壁上一點一點地睡了過去,就在鬆田陣平替她去拿睡衣的短暫時間裡。
等他再靠近浴缸,就看見睡著的女朋友正一點一點滑進水裡,自己還一無所知的樣子。
鬆田陣平連忙把人撈了起來,拽過兩三條浴巾將人裹緊,真的是一會不看著就要出事,“你是要創造在浴室裡淹死自己的成就嗎?”
“渴,想喝水。”她意識模糊地呢喃著。
折磨,是真的折磨,鬆田陣平暗自告訴自己,以後絕對不允許她喝那麼多酒了。
不過比起當初自己故意不配合,對方則是聽話很多,乖乖捧著杯子自己喝水,讓她好好吃藥也照做了。
這樣想想,鬆田陣平心裡不禁生出點愧疚。
吹風機的聲音響了起來,鬆田陣平垂下視線,將濡濕的長發挑了起來,細致地從上到下吹乾。
在嗡嗡的聲響裡,懷裡人有輕微的聲音從胸膛傳來,讓鬆田陣平直接關掉了吹風機。
“什麼事?”
“陣平??為什麼會在家裡?”她揉著仍有些暈乎乎的額角,沒搞懂自己怎麼就在家裡了。
之前不該是在居酒屋嗎?她是喝醉了嗎?從居酒屋回來家裡的時間有發生什麼嗎?
“清醒了?”
雨宮千雪扶著身上的浴巾轉過身,“抱歉,現在腦子一片混亂,不太能想起之前的事,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也沒把娜塔莉嚇到吧?你身上怎麼全濕了?”
鬆田陣平拍了拍對方的頭發,“先吹乾淨再說。”
“哦哦。”
還是有點暈,她半眯著眼感受著發根處輕微的拉扯感。
果然大概是添麻煩了吧,難道以前楠雄說她最好不要喝醉是真的很吵人嗎?
啊,本來還想借著酒勁和他把一切說清楚,現在看來是沒法談了。
“我去換套衣服,一會和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雨宮千雪頓時正襟危坐,心裡敲起警惕的鼓聲。
淅淅瀝瀝的水聲後,對方快速衝了個澡回來了,帶起一陣氤氳的熱氣,身邊床墊陷下的重量讓朦朧不清的雨宮千雪瞬間清醒。
“洗完了嗎?”
“嗯,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會不認識人。”
“不知道。”雨宮千雪搖搖頭。
鬆田陣平輕笑一聲,“完全不記得哦,更重要的是未婚夫的名字不記得,幼馴染的名字記得卻是很清楚。”
雨宮千雪瞪大了眼睛,原本還有一點的醉意此刻被嚇得完全消失了。
喝酒誤事,拒絕喝酒。
這幾個大字在空白的腦海裡跳了出來。
“對不起。”細如蚊蠅的聲音從她嘴裡傳了出來。
“好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反正以後不準喝那麼多酒了。”他將人拉進自己的懷裡,捧著對方的臉繼續說道:“還有就是你是不是和班長說了些什麼?”
“嗯,就是關於你過保護的事。”
“抱歉,給你這麼不安定的感覺,我以後會注意的。”
濕潤瀲灩的眼眸微微顫抖,她沒想到會這麼順利,指尖滑過下頜線,輕輕湊了上去,熾熱而又柔軟的吻,然後是含糊的話語,“謝謝。”
發絲隨著她的話語被含進嘴裡,讓鬆田陣平又想起浴室裡那一幕,戰栗發燙的渴求又湧現了出來。
果然在她身上是沒有自製力這種說法的。
他垂下視線,顯出露骨的欲望,然後說出了毫無理智可言的請求,“可以去浴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