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去。”
“你如果不想看到,那麼,告訴我解除封印的法子……我自己去。”
“今天出不去。”
“為什麼?”
“一到夜晚,無儘之海和迷霧之地的通道就會關閉……而隻有我全盛時,才能打開。”柳餘看了他一會:
“好吧,那就再等一天。”
說著俯下身,撿起滾落一邊的石雕像,蹲到他身體的旁邊,伸手摸了摸他的羽翼。
黑色的羽翼在手中有種絲緞般的順滑手感。
“你的羽翼……隻在神後大典,和與我決戰時出現。”
她轉過頭:
“為什麼?”
他也坐了過來。
高大的影子一下子將她罩入陰影裡,一條腿支著,一條腿放平,黑色的絲綢褲管包裹出勁瘦修長的大腿,黑色的長袍流水一樣逶迤到地麵。
“隻有重大的場合……”他靠向牆,“才有資格讓它出現。”
“這代表了什麼?”
柳餘瞟他一眼,不得不承認,同樣的裝束,蓋亞要比路易斯出色太多。他如同暗夜行來的王者,連傳遞過來的氣息都帶著致命的罌粟般的吸引力。
“代表著無比的榮光。”
他也順著羽毛撫摸過來,兩人的手在中途相遇。
柳餘垂下視線,以為他要像之前那樣捉住她,他也確實捉住了――
卻順勢拿走了她另一隻手拿著的石雕。
而後,放開她,靠著牆,拿出不知從哪兒放著的銼刀一點一點地修,柳餘這才發現,那石雕像的手指竟然撞壞了一塊,掉了一點石屑,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銼刀上,又往上滑,落到那長長的鴉羽一樣的睫毛上。
他真美。
上帝之手在創造他時,一定是開了max值――
柳餘漫不經心地想。
黑發青年似是毫無所覺,就在她要挪開視線時,突然抬頭,眸光捕捉住她:
“貝麗,你要跟我做i嗎?”
柳餘被他嚇了一跳:
“什麼?”
“貝麗,你要跟我做i嗎?”
似是以為她沒聽懂,他又複述了一遍。
柳餘垮下臉來:
“不要。”
“蓋亞?萊斯利,這很失禮。”
“噢,抱歉,惡之花讓我無法撒謊。”
即使是說這樣的話,他臉上的表情都是那樣的彬彬有禮,好像隻是在說今天不小心多吃了塊可麗餅一樣尋常。
“貝麗,你知道摸一個天神的翅膀代表著什麼嗎?”
“什麼?”
“代表著,你想深入我。”
他仰頭看著她,眼神既純情又放肆,明明沒有觸碰到她,柳餘卻感覺,自己已經被他摸了個遍。
噢,真蠢。
她的臉一定紅透了。
柳餘心想,這老男人騷起來真騷。
“做夢。”她讓自己板起臉,“而且,萊斯利先生,您知道嗎,這個問題在我的那個世界,失禮到我可以直接控訴您,犯了流氓罪?”
“流氓罪?”
被拒絕,他也不生氣,隻是重新低下頭,一刀一刀地挫他手裡的石雕。
柳餘很想將那礙眼的石雕丟開,她這麼想,也確實這麼做了。
手卻被按住,近在咫尺的那雙綠眸泛起一陣歎:
“貝莉婭……”
他無奈地道。
“彆靠我這麼近。”
柳餘被他眼裡赤1裸1裸的欲1望嚇住了。
那欲1望深沉到讓她甚至產生一種想法:他是怎麼忍的……
她的目光下意識往下滑……
眼睛卻被遮住了。
罩住她的手帶了一點鬆雪的氣味,還帶了男人指節的力度和溫度:
“貝莉婭,繼續的話……”
“我可不保證了。”
柳餘才不管。
她不怕他,她更好奇另一件事: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你……什麼時候開始的?”
“貝莉婭。”
“你不是說……靜候我的吩咐?這個問題不願意回答。”
“貝莉婭……”
他像是更無奈了。
就在柳餘以為不會得到答案時,眼前覆著的手掌突然消失了,正對上的,是一雙純淨又清澈的綠眸,那裡麵,如今不再裝著山川大海、漠漠黃沙,而隻有一個小小的金發藍裙的少女。
他看著她:
“每天,每時,每刻。”
“每天,每時,每……刻?”
他微微眯起眼,風吹起他長長的黑色的發絲:
“當你踏著清晨的陽光走來,對我送上一束紅色的薔薇……當你朝我笑,當你的氣味送入我身邊……甚至隻是你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時,我的心跳就會開始加快……很神奇,對不對?”
“我記得你的氣味,笑容,腳步……你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像一個新鮮的烙印……從納撒尼爾開始……每一個深夜,那些烙印都在提醒我……”青年靠著牆,黑色立領襯著脖頸和臉頰是一色的白,那半闔著的綠眸看人時有種幽魅,“噢,蓋亞?萊斯利,你被一個狡猾的狐狸被標記了。”
“哇哦……”
少女的嘴巴張開。
他冰涼的指腹撫過她的嘴唇,突然低頭,在那嘴唇上留下冰涼的一個吻。
抬起時與她對視:
“我得承認,我被你馴服了……”
那綠眸裡,藏著暗夜鬼魅,像是要勾人一起跳入欲望的深淵。
柳餘的心“噗通噗通”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