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昏黃 這碗粥 8626 字 9個月前

過了兩天, 易昊軍回國了。他關心江飛白的直播間,約了黃一衍到茶室聊天。他越來越喜歡與現代切割, 偏愛複古懷舊。可他的工作又充滿了商業的銅臭味。

黃一衍隻能理解成, 或許人到了年紀,會更迫切地收集中老年的喜好。

易昊軍問:“直播間為什麼關了?”

“遇到了些事。”黃一衍言簡意賅。

易昊軍猜到了什麼,笑了笑, “你既然決定走這一條路,就要做好麵對網絡聲音的準備。”

“我明白。”直播間重開的那天,貪圖色相的走了。那位腦殘粉卻依然活躍, 刷屏、打賞,瘋了一樣。看著那些巨額禮物,她隻剩無語。金山銀山也不是這樣敗的。

“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繼續炒作。”她和寧火還沒離婚。每走一步,她都要仔細計算他的得失,絆手絆腳的。

“嗯。”易昊軍低眼看著茶杯,“小金有沒有消息?”

“沒有。”黃一衍搖頭。

易昊軍清酌一口茶,抬頭仔細看著黃一衍, “炒作是沒問題,但是熱度不持久。搖滾樂的受眾本來就少, 吉他手的名氣都是依賴樂隊的價值。沒有了小金, 你一個人闖蕩,不容易的。”

“是的。”話說得直白, 卻是事實。除非自彈自唱, 否則吉他手無法出圈。

“如果你能聯係上小金,可以讓她出麵。”易昊軍輕輕呼出一口氣, 聲音又輕又低,“也請你轉告她,我再也不會逼她了。”這話在黃一衍麵前說,是委屈了氣勢淩人的易老板。

黃一衍不卑不亢,“易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小金在哪。”

易昊軍笑了下。

金燦燦是在一個叫西井鎮的鄉裡失蹤的。金黃組合曾經的成員之一藍焰,就在西井鎮。但是藍焰不願說,誰也撬不開他的嘴,何況他有橫館當靠山。

易昊軍覺得,藍焰和黃一衍知道些什麼,卻又不講。這想法讓易昊軍胸懷悶氣。

“易先生,沒什麼事,我先走了。”黃一衍喝了一杯茶,起身,“下一步計劃待定,現在時機未妥。”

“好。”易昊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黃一衍的處境沒有艱難到能引金燦燦現身。

他深沉的目光投向她的背影,輕輕敲打茶杯,思索著什麼——

江飛白的直播間又開了,依舊不穿短裙。

她繼續買了熱搜。

現階段,除了積攢人氣,黃一衍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做,否則就是給寧火埋下隱患。

當初以為能夠順利離婚,誰知冒出一個冷靜期。她隻得拖延自己維權的計劃。幸好冷靜期隻剩十天了。順利度過,她就可以無所顧忌了。

殘酷的現實並沒有給黃一衍緩衝的時間,三天後,她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這時無需她花錢刷熱搜,有彆人替她買了。

“江飛白抄襲蔡辛秋”的話題衝到了前十,這下可真的壓住了瞿華暉。

事情發酵幾個小時了,黃一衍才知道。同時她發現,她在日日車錄製的那首歌被放上了音樂平台,打出的還是“原創”字樣。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仍困惑什麼。但肯定的是,易昊軍這枚棋子叛變了。

深呼吸過後,黃一衍在日曆上數日子。

再過七天,她就能和寧火離婚。

但是,一切都亂了。再看娛博的輿論方向,她沒做好準備,就被卷進了風暴裡。

好你個易昊軍。

這時的黃一衍仍然是淡定的,她以為這是一場抄襲的扒皮。扒抄襲的多去了,不痛不癢。江飛白的身份本來就是假的,娛博沒有認證。電話號碼被扒,大不了她再換。

但是,到了第二天,蔡辛秋的大站下場,事情就不對勁了。

@不減肥啾啾就不減肥:恕我直言,這個女人的水平不行。她握吉他的姿勢,明顯是個新手。抄也抄得不倫不類。同樣的旋律,啾啾彈唱驚豔,而這人毫無技巧。(31890讚)

@山下一顆啾啾彈:我學過吉他,我來說!她和我剛學三天的感覺一樣,但我還知道丟臉,隻彈給自己聽,她真是恬不知恥,還抄啾啾的曲子,惡心!(24675讚)

@巫師不相信男人:她是酒吧駐唱。我以前喜歡她的組合,但那是因為主唱好。沒有了主唱,她就不行了,流於浮華,喜歡炫技。(19041讚)

@美人胚胚胚胚子:我有朋友在她駐唱的酒吧,這個組合吧,出道即巔峰,馬上就過氣。對外說解散,真正原因是被酒吧給趕出去的。(18906讚)

江飛白從未露臉,對方竟然能迅速地聯係起金黃組合?

網絡暴力的流程,清晰明了。

黃一衍第一時間給黃父打電話。

她簡單敘述了事情,再普及了人肉搜索的知識。“爸,我不知道對方掌握我多少信息,假如有人騷擾到我們家,麻煩你頂住了。”

黃父沒想到,女兒離家了仍有後患。“我問你,你有沒有信心在將來澄清天下?”

“有,不過,黑名要傳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我信你。”黃父倒也爽快。反正從小到大給孩子擦了無數次屁股,也不在乎多擦這一回。“這比較長的一段時間,我委屈一下了。”

“好。”父女之間不言謝。

“誰敢對我指指點點,我就懟死他。我們黃氏毒舌,家傳幾代,還怕彆人的嘴皮子?”黃父鬥誌昂揚,“記住了,隻要對得起良心。世界背對你的時候,你也背對世界,眼不見為淨。”

黃一衍應了聲,再問:“大姐私奔去哪兒了?”

“忘了,前天給你媽打了電話,反正一個沒聽過的地方。”黃父琢磨一下,又說:“誰要是能人肉到她,我還省了尋人啟事。”

“小弟呢?”問完這一句,黃一衍知道自己多慮了。

果然,黃父恨不得立刻把小兒子推入火坑,“哦,他啊,皮糙,被罵沒什麼關係。你不如電話號碼換成他的,讓他替你挨罵。”

“我的事自己解決。”掛了電話,黃一衍的牽掛剩下了寧火。

她沒有告訴彆人丈夫叫寧火。鄔山鎮的鄰居們隻知道她老公很帥,人麵印象不深。

寧火根基未牢,要是被扒出和她的關係,他的星途將毀於一旦——

又是星期四。

明天是寧火的拍攝日。

網拍結束,海客跟著寧火回來S市,已是晚上十一點多。

海客又當經紀,又當助理,還給薑迎夏拖行李箱,累到想死。“不行了,我垮了。我要推掉你之後的拍攝工作。你要是順利出道了,也不賺這些小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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