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僵凝的空氣一下子活了,氧氣在歡呼,終於能自由遊動了。
於是,黃一衍深吸了一口氣,“我也走了。”
“去哪?”寧火拉住了她。
“永湖山莊。”
“哦,我也去。”
黃一衍看他一眼。
他笑了笑,“我回去拿東西。”——
黃一衍明白一個簡單的道理,寧火是信不過的。
回到家,他是拿了東西出去。晚上又回來了,眸子幽深如重淵。
大狗是犬科,狐狸是犬科,狼也是。
黃一衍見他這副麵孔,又不知哪裡惹惱他了。她索性不理。
寧火一手拉住她,眼睛略過她的金戒指。
她連忙捂住。
他盯著她,打開一個小盒子,“我用這個,換你手上的金戒指。”
那是一枚鑽戒,比去年結婚時的那顆更大更閃。她的眼睛倒影出鑽石的光,沉寂的眼神亮了起來。“這要六位數嗎?”
“金戒換給我。”寧火不帶表情。
她想起促使他同意離婚的爆料,訂的應該就是這顆戒指。“我要這戒指做什麼?”
“我要換你那個戒指。”
“你這個戒指太細了,遮不住紋身。”黃一衍心平氣和地跟他講道理。但她忘了,豎起狼耳朵的寧火幾乎不聽道理。
他猛地甩她到走廊牆上,造謠說:“你惹我不高興。”
“哪裡惹你了?”他禁錮的動作,她非常熟悉。恐怕戒指是借口,欲求不滿才是真的。她該猜到,他拉她的手按那東西的時候,就有所企圖了。
寧火欺身,熱氣直衝她的臉頰,“我就是不高興。”
“離婚你懂嗎?”
前女友是一所名校,前妻難道就是三流學堂嗎?為什麼一個好學生退步成了蠻不講理的樣子?
“懂啊。可我要上你,跟婚姻有關係嗎?”他的高挺鼻尖磨蹭她的上唇,“我們沒結婚之前不也天天睡。”
黃一衍彆開臉,“睡了那麼久,膩了。”
寧火冷笑,“真的假的?膩了?那試試。”他啃咬,故意逗弄她的耳垂。
酥麻從她的耳後蔓延。
這兩男女最近幾次的夫妻生活,前奏都比較磕絆,於是就省略了。
過程如通天般爽快。兩人相連的那一片,和飛瀑流泉一樣。啪啪又哧哧。猛烈到她幾乎要瘋,如同墜落深海,四方水流奪取她的呼吸,無邊巨浪拋拂她的身體。他掌控了她的中樞神經。她感知不到世界,宇宙都隻剩一個他。她低啞出聲,“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也給我受著。”寧火親上她的唇。
刹那間,黃一衍狠狠摟住他,背部後仰,畫成一道性感的弧度。過了數秒,她無力地枕在他的肩膀。
“舒服了?”寧火拍拍她的背。
她渾身像被海水衝刷了一遍,低應一聲。
“我弄在你裡麵行不行?”寧火叼著她的耳垂,粗重呼吸噴進她的耳朵。
黃一衍的腦子和蒸籠一樣,好不容易才找回了理智,“不行,我危險期。”
“哦。”他戴上了套。
兩人到了最和諧的時刻——
寧火抱起黃一衍到床上,低身又吻她,“你的打偷行動如何了?有哪裡用得上我的地方嗎?”
縱欲過後,他的乖戾又不見了,滿眼桃花朵朵。
“我簽約了工作室,也許歌手出道。”黃一衍綿軟無力,滿臉滿身都在昭示,她剛才經曆了一場浩瀚情海。
“你也出道?”寧火順勢在她身邊躺下,“那我要努力,名氣蓋過你。”
黃一衍:“……”她是憑實力出道,他是靠臉,能比嗎?但她無力反駁,側了個身。
他摟了回來。
她睜眼,輕聲說:“我困了。”
“我今晚睡你這兒。”很是理所當然。
黃一衍有一大堆關於離婚夫妻的規章想說,不過瞌睡沉沉。
她正是迷糊時。
寧火又捏起了她的臉問:“你例假快了吧?”
“嗯。”此時,黃一衍眼睛睜不開了,有一種想向他臉上扔衛生巾的惡意。
“也好,到時候給我口吧。”仍然理直氣壯。
“……”黃一衍連諷刺小酒窩都沒力氣勾動了,閉著眼說:“你去當鴨,一定很紅,比在娛樂圈更紅。”這彪悍的性能力,趕緊去當鴨算了。
寧火說:“我是家禽,有歸屬了。”
每回和他歡愛,黃一衍享受完就是疲乏,和他說沒幾句就睡著了。
寧火捉起她的左手,小心翼翼地轉動金戒指,不讓金戒移位。
尾指那個紋身,寧火早見過。
墨青字母可比金戒刺眼。金戒要是摘掉了,萬一他手起刀落,她的尾指一秒就掉了。
還是不摘了。寧火放下她的手,給她蓋了薄被。
她的眼真瞎。
他一個不聽搖滾的都知道,劉永岩早就艸粉了。不止柳芽一個。
明望舒告訴寧火,山石樂隊的女粉很多,分彆迷劉永岩和黃一衍,或者迷CP。
黃一衍離開山石,有一群粉絲跟著走了。剩下很多劉永岩的迷妹,好些想上位。
寧火暗示過幾次。
她聽不懂,死腦筋愛著那個人渣。
慶幸的是,柳芽懷孕逼婚,這才掃清了黃一衍的煙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