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你身手很敏捷嘛。”
寧火在沙發椅坐著,仰靠椅背,“打架能和跳舞一樣?”
“差不多吧,都是肢體動作。”海客說:“這節目主要還是靠臉,才藝沾點邊。”
寧火看著海客。
海客嚴肅地說:“我想好了,要給你進行一次魔鬼特訓。”
寧火:“……”
“如果你想努力認真,就彆放過任何機會。”海客語重心長,強調說:“任何。”
寧火沉默很久,“成。”
“真的假的?”海客下巴差點掉了,接著,他跳下桌子,一手捂住寧火的嘴,“不要說話。你答應了,啊!”喜悅得仿佛寧火答應了他的求婚一樣——
海客安排的魔鬼特訓,在泰國一座島嶼。至於為什麼選擇這裡,海客當然有想法,他怕寧火練著練著突然跑了。
寧火的懶散是海客抑鬱的心結。
而這一座孤島,出海的槳在海客手裡,他放心。
踏上島嶼的那一刻,寧火說:“我後悔了。”
這裡是海客一個朋友的私人島嶼,沒有通訊。彆墅一角有網絡,速度停留在2G時代。
海客稱讚說:“很適合避世的修行者啊。”
他請的教練很有意思,是從拳擊手轉成舞者的。
海客一見到教練的履曆,就覺得,這正是寧火需要的教練。
寧火到島上的第一天,利用破網絡,給黃一衍發了微信:「我出差泰國,沒通訊,網絡慢。半個月回去。」
之後,就很少聯絡她了。
這邊,黃一衍剛剛拍完《烽火之唱》的海報。
她知道,江飛白一露臉,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為了避免金邊花園的遭遇,也不想連累永湖山莊這套房,她在日日車工作室附近租了一個小房子。這回她非常謹慎,所有的快遞地址隻填寫日日車,聯係電話也是工作室的固話號碼。
她關了直播間,將所有的打賞提現出來。
感謝那一位骨灰級腦殘粉,她幾年都衣食無憂了。
到了《烽火之唱》海報官宣的那一天,過了幾個小時,江飛白抄襲蔡辛秋的話題重新上了熱搜。
江飛白的臉曝光了。
於是,一下子冒出了許多所謂的同學。
有說她初中放蕩不堪,和很多男生曖昧混亂。到了高中,又偷摸拐騙,勾搭一群混子,大學也沒考上。
總之,諷刺她是小太妹,居然妄想洗白當明星。
一人一張嘴,渾濁一缸水。
黃一衍躲在寧火的娛博主頁,瀏覽他的動態。自從退出了綜藝,他不再更新了。
雖然屏蔽了“章玟”二字,可黃一衍仍然在熱評裡見到了他和章玟親吻的畫麵。
黃一衍立刻退出了APP。
想起自己現在的混亂,她慶幸和他離了。也慶幸他沒有紅到發紫的程度。更慶幸,《我一定愛上你》的柔光濾鏡醜化了他的五官。
網上有人正在人肉搜索江飛白的丈夫。
鄔山鎮的人知道她結了婚,卻不記得是誰。知道是誰的,絕不透露半句。
轟轟烈烈鬨了幾天,沒有結果。
紅窩依舊被狂刷負評。官博很安靜,沒有和黃一衍撇清關係。
理所當然,日日車的官博肯定淪陷了,罵聲上萬。
小肥仔一個技術工,哪見過這等陣仗,他想哭了,“他們詛咒我們,太缺德了。”
黃一衍正在拆快遞,回了句:“鍵盤上打幾句詛咒要能成真,中國人口早減半了。”
小肥仔手抖,“都是因為你啊……”後半句他沒出口的是,“都是因為你抄襲啊。”
她不回話,起身離開。
那個晚上,黃一衍收到了羅文河一個視頻,他說:「是一個女孩子找到我,讓我轉給你。」他不提抄襲的事,這句之後沒再說話。可這一個視頻表達了他的態度。
那是一個點火燒紙的視頻。
看著稀鬆平常,但,白色紙張一角有一個“黃”字。
黃一衍想起了。這是運動品牌啟動儀式上,她給一個女觀眾簽的名。
不知,是該為女觀眾如此具有原創精神而欣慰,還是為羅文河的不信任而無奈。
那一刻,情緒複雜。之前挨罵時,黃一衍覺得,寧火不在真好,不會連累他。這個瞬間,她又想,要是有一隻大狗給她抱抱,應該很暖。
其實,網絡有少數聲音支持江飛白。但,那些不是相信她沒有抄襲,而是不在乎抄襲,隻要歌曲好聽就行。
黃一衍清楚,《烽火之唱》開播以後,她的粉絲會越來越多。
一籌莫展之際,那些缺乏版權意識的大軍,正是她打翻身仗的武器。
這是殘酷的現實,也是她一早製定的計劃。她要走的,是黑紅路線。
抄襲的汙點,既不會被封殺,又不像出軌那樣招罵。她這時背上惡名又如何。
黃父從來不給孩子講童話。要當一個好人,一定要比壞人更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