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哪兒去?”寧火忽然想,不知他和黃一衍的孩子,會不會是雙色冰淇淋。“你上娛博注冊個號,關注江飛白,給她打榜。打夠一百我跟你聊一回電話。”
“江飛白又是誰?”陶芮覺得兒子不簡單。一個接一個的。又黃又白的。
“彆管了,照我說的做就行。”
“好咧。”陶芮拿出紙筆,和寧火核對了每一個字,“兒子,你彆像你爸,三婚了還定不下來。”
“掛了。”寧火切斷電話——
後天是《烽火之唱》的第二期,黃一衍正緊鑼密鼓地排練。
兩人終於建立了正常的情侶關係。她說,戀愛要從生活開始。
寧火當時應了,“哦。”老婆不跑,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況且,生活也包括了睡覺。
晚上,他們約了去看電影。約會場所選這麼個黑燈瞎火的不錯。
黃一衍買了電影票,在市郊一間冷清的門店。
排練完畢,她到電影院取票。將第二張票用膠泥偷偷貼在取票機背麵。
她戴了帽子和黑框眼鏡,素麵朝天,被認出的幾率較低。
她擔心的是寧火。他的名次唰唰唰往上升。她一個小馬甲刷榜可沒這麼大威力,那是眾多粉絲堆上去的。
他是火紅之路,她則是黑紅。
《烽火之唱》第一集之後,江飛白主頁底下的罵聲少了許多。因為,蔡辛秋工作室安排的行程惹怒了粉絲,她們撕蔡辛秋經紀人去了。真是極有活力的一群人。
到時間了,黃一衍買了飲料和爆米花,進去放映廳,坐在最後一排。
廳裡關燈,她摘下帽子。
她根據時間買的票,檢票時才仔細看了遍片名,是青春片。
主演是一位小帥哥。
前排小女生喊:“蛐蛐!”大約是小帥哥的昵稱。
黃一衍想到的是自家的寧屈屈。
這時,一個頎長的身影進來了,稍稍低頭上了台階。
她的眼睛追隨他,看著他貓著身子走到她的身邊,帽子一脫,他吹吹劉海,桃花眼熠熠生輝,“我來了。”
“你來了。”
寧火一坐下就拉起她的手,他低聲說:“差點被檢票的認出來。”
借著熒屏的光,她這才看見他戴了一副圓框眼鏡,嘴上粘了一片粗厚胡子。“怎麼不戴口罩?”
他一把撕下胡子,再摘下眼鏡。“戴口罩反而引人注目。檢票的女孩問我,認不認識寧火。我原以為,喬裝很成功了。時來運轉,突然紅了。”
“你一定要比我紅。”這樣,她的臭名才不會把他拉下水。
“你交代的任務,我一定完成。”寧火捧起她的臉,輕輕吻她。
兩人幾天沒見,一個忙選秀,一個忙彩排。走紅連帶的是,上床的時間變得尤為珍貴。
畢竟是公共場合,還有紅外監控,他沒有吻得太深,含著她的唇,吸吮幾下放開了。
黃一衍低聲說:“以後買碟回家看吧。”他的五官太招人了,躲得過這回,誰知道下次會不會暴露。
“彆啊,哪有談戀愛不來電影院的。”
黃一衍和他十指緊扣。他骨節分明的手可比她遍布繭子的好看多了。
而且,他的手掌長大了——
江飛白和白飛江看過一場電影。
白飛江說,讓她這土包子見識一下城市的影院。
那部電影,她重溫過很多遍。不知是記憶電影本身,還是回想,熒屏光影打向白飛江側臉的美景。
寧火性格多變,可長相一直出挑。
那時,黃一衍語文成績慘不忍睹,對美貌的成語隻記得一個。因此,傾國傾城就用來形容白飛江了。
電影有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麵。
寧火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清清冷冷地說:“兒童不宜。”
她眼前隻剩他修長的手指,欣賞完猛然回神,她拉下他的手,睜大眼睛去看,“我十三歲了。”
電影裡的男女吻得火熱。
她怪叫了一聲:“這不是我爸對我媽做的事嗎?我姐說,爸媽這樣一下兩下,弟弟就出生了。”
寧火又給她的眼睛蓋上了,“你爸沒趕你出去?”
“趕啊,差點打斷我的腿。”黃一衍眼前一片黑,問:“白飛江,你幾歲啊?”
“十三。”
那就是同齡人嘛。她拽下他的手,“憑什麼你可以看,我不可以?”
問得好,寧火沉思一下,“說的也是。”他不再攔她了——
電影裡出現了男主的特寫。前方那個小女生和朋友說:“瞿華暉好帥。”
這個名字,海客念叨過很多遍,寧火有印象。
黃一衍側身向外吃爆米花。
寧火摟她過來。“老婆。”
她又聽到了這聲稱呼。
寧火幾乎沒叫過她名字,領證後一直喊老婆。婚前,床上折騰她時,他也不叫她。
黃一衍靠在他的肩。她想要情侶上衣,情侶手機殼,情侶的一切一切。
她笑,她又是那個為愛不顧一切的野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