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衍那一張極具個性的海報橫在封麵。
明望舒的腎上腺素狂飆,她緊緊咬緊了牙關,咽了幾口氣,才沒有尖叫出聲。
上次聚會,黃一衍說正在做網約車。
結果,又是謊話。
明望舒手裡的鼠標瘋狂在海報上繞圈,真恨不能撕了黃一衍的那張臉。
聯想起寧火的過去和現在,被欺騙背叛的憤怒,如同汽油一樣,澆在明望舒的心上。
晚上,她回到家,尖叫起來。
年輕教授出差在外,明望舒一個人孤零零的,腦子幾乎炸了,怒火越燒越烈。她太恨了!
山石樂隊簽約之後,仍有到大學演出。
明望舒借同學的關係,拿到門票。再到後台,狀似偶遇。她喊了一聲:“劉永岩?”
劉永岩抬頭,皺了下眉。他早忘記黃一衍的室友了。
明望舒也不打算自我介紹,直接問:“你知道黃一衍和寧火結婚了嗎?”
劉永岩眼色一沉。
明望舒苦笑,“原來,我們都被蒙在鼓裡。”
一男一女約了見麵。
周末上午,咖啡廳。
劉永岩的臉比天空更加陰沉。他細想之後明白了,鄔山鎮的人說,黃一衍嫁了一個非常俊俏的丈夫。
寧火就長了一張桃花臉。
劉永岩懊惱,以前為什麼沒想到?可他更恨的是:“為什麼是寧火?”
正如明望舒介意黃一衍,劉永岩則非常厭惡寧火。他有時去出租屋,寧火都用一雙清冷的眸子盯著他。
劉永岩氣急了。黃一衍是他的女朋友,寧火一個外人一臉看不慣是什麼意思?
黃一衍說,寧火和明望舒感情非常好。
劉永岩咽下了這股氣。現在他才知道,寧火覬覦黃一衍。
“我也想問,為什麼是他們。”明望舒雙手握著冰冷的咖啡杯,“他們去年六月份結婚了。你和她分手是幾月?”
“二月。”劉永岩當時沒想到,柳芽敢找上門。更沒想到的是,婚期將近,黃一衍居然那樣果決地走了。
“我離開出租屋也是二月。”
“所以。”劉永岩的眼睛陰森森的,“寧火和你一邊交往,一邊劈腿,搶了我的女朋友。”
“不,是你女朋友勾引我男朋友。”
世事難料,劉永岩和明望舒的聊天竟然卡在這個問題上。兩人都不願相信,自己的戀人是主動方。因為那樣說明,他們輸給了對方的戀人。
最後,沒討論出究竟哪一方先勾引。
劉永岩喝了大半杯冰咖啡,“但他們離婚了。”
明望舒愣了下,“真離了?”
劉永岩點頭,“他們回鄉辦離婚手續那天,我大姐見到了。”
明望舒笑,低聲說:“離了好。”——
黃一衍到了日日車工作室。
小肥仔斜著眼,擠歪了眉,直瞟向她。
從他的微表情,她問出:“有人找我?”
“這你都猜到?”小肥仔瞪起眼睛,“在接待室。”
坐在裡麵的男人是劉永岩。他卸了唇環,白T黑褲,沉眼看著自己的中指——他的LH紋身去年就洗掉了。
黃一衍見到他,沒有太驚訝。依他的個性,是不好打發。況且,他現在進了音樂圈,還要搭她這座橋蹭熱度。
不過,她的話說得清楚。“以後你不要來找我,我們沒關係了。”
“衍衍,我發現你還是口是心非。”劉永岩看了一眼她尾指上的金戒指。為什麼用金戒遮紋身,而不去洗掉?因為她仍有不舍。
黃一衍抱起手,“我也發現,你還是自作多情。”
劉永岩示意她坐下,“我不知道,你和寧火結了婚。”
她收起了所有表情。
“誰想得到是他?”劉永岩略有譏笑,“我以為,對方和我一樣,是一個靠才華贏得掌聲的男人。”
“哦。”黃一衍細眉如柳葉飛刀,“他沒來得及施展才華,掌聲就停不下來,能怪誰?”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對不起你,我有錯在先。”劉永岩站了起來,臉上堆聚一絲猙獰,“可是寧火,不是好東西。”
“他好與不好,和你無關。”黃一衍轉身要走。
劉永岩伸手一攔,“他欺騙了你,辜負了你的信任。”
黃一衍漠然一片。
“前幾天,我遇到了明望舒。”劉永岩上前一步,擋住了門,“問了她才知道,他倆分手是因為你。”
黃一衍冷笑,“關我什麼事?他們分開有他們自己的原因。”
劉永岩轉頭笑了下,又再轉回來,“你這人就是戀愛腦。愛上了,什麼勸都聽不進去。”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這話?”
劉永岩狠狠地說:“寧火喜新厭舊,看上你,拋棄了明望舒。”
黃一衍覺得好笑,扯起一個小酒窩。
“柳芽也是受了寧火的慫恿,才來勾引我的。寧火就是要斷你後路。”劉永岩越說越狠,眼睛有詭異的微光飄蕩,“衍衍,我中了圈套,才釀成了大錯。”
“我憑什麼信你?”
“你讓柳芽和寧火對質。”
“我不信小三的話。”
“是你三了明望舒。你能當小三,以後就有小四、小五。”
“滾。”黃一衍冷冷的。
“要不你去問他。”劉永岩說:“問他,我們分開是不是他故意陷害的?”
黃一衍推開劉永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