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開車,車速慢也說得過去。
可又處處透處著不尋常。
黃一衍心緒不寧。如同去年,見到柳芽時驟升驟降的心跳。同時,更多的理智也告訴她,寧火和劉永岩不一樣。
黃一衍從2幢的車庫走過去,穿過半個地下室,偷偷回到婚房。
她的離婚證就放在抽屜,和寧火的一起。她太相信他了,完全沒有懷疑過真偽。
離婚之後,結婚證上需加蓋作廢章。
她這時又發現,兩人的結婚證不見了。
寧火那天拿回來的,隻有離婚證,以及她的其他證件。她當時沒往心裡去。
現在仔細一想,那一天充滿了不對勁。她出租房的門被糊了。依寧火的性格,他擔心她的安全,不會離開她。哪怕她趕他走,他也會拖上她一起走。
可他去了鄔山鎮,很晚才回,完全不擔心黑子再對她不利。
黃一衍放下了離婚證,喃喃低問:“難道又遇上妲己了嗎?”——
第二天,黃一衍打電話去鄔山鎮民政局查詢離婚證號。
對方告知:“此證號已離婚。”
她再問:“妻子是姓黃嗎?”
對方說:“妻子不姓黃。”
黃一衍明白了,證號是從彆人的離婚證抄下的。
窗外,陽光明媚。她想,如果將寧火烤熟了吃,滋味如何?
腦子再亂,彩排還是要繼續。黃一衍練到很晚,才回到2幢1602。
窗簾緊閉,一室漆黑。
黃一衍開了燈,感覺到前方有一巨大黑影朝自己撲了過來。
之所以說是感覺,因為對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過來。
她眼前一黑,就被吻住了。
憋了近十天的寧火凶猛地啃噬她的嘴唇,托著她後頸的五指按摩她的頸背,不敢太重,卻又急躁。既克製又饑渴。
過了好久,他鬆開她,粗啞喚道:“老婆。”
黃一衍差點喘不過氣,睜眼隻見他勾人的眼睛。理智歸位,她用力推他。
“老婆?”
聽到這個稱呼,不免想起離婚的大騙局。她氣憤難平,不想理他。
她的表情不如十天前親呢,寧火頓了下,低問:“怎麼了?明望舒又煩你了?”
黃一衍不說話。
寧火輕聲哄她,“誰欺負你了?”
還有誰能欺負她?
“說話,有事就說。”
“我問你。”黃一衍抬眼,“是不是你慫恿柳芽勾引劉永岩的?”
“哦,鬨半天,是因為他。”寧火放開她,半坐半靠沙發扶手,嘲弄說:“他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賴我了?”
黃一衍也覺得,自己的問話有些無理。
“那個叫柳芽的,我和明望舒一起時,跟她吃過幾次飯,其他一概關係都沒有。她想找我約炮,我看不上。”寧火挑起一抹笑,“劉永岩艸粉是我拿刀逼的?再說了,他需要我慫恿嗎?我以前顧及你的麵子,話不好說得太直接。現在我實話實說,柳芽是和他有關係的第三個粉。之前兩個,我有提醒你,你自己當放屁不聽。”
黃一衍倒真不知道劉永岩還有前兩個,“他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都過去的事了,你問什麼。他從一月艸還是二月艸,有區彆嗎?”
的確沒有。她不說話了。
寧火諷刺一句,“他用這麼蹩腳的話坑你,把你當智障嗎?”
聽到他這話,她又想起離婚證了,“你個大騙子!”
“又怎麼了?”
“離婚證是怎麼回事?玻璃膠糊門又是怎麼回事?”
寧火起身,想去拉她,“你聽我解釋。”
她掙脫了,“分明是你把我當智障。”
“可你就是信了啊。”
“……”她為什麼喜歡上這種男人了?氣得她轉身往臥室走。
寧火剛剛那話是脫口而出,這下又知道說錯了,一下子攔住了她。“老婆,我不想離。”
她冷冷瞪他,“你不想離,你就騙我!”
“但你想離。”
“無賴!我真以為是黑子糊了我的門。”她狠揍他一拳。沒敢打臉,而是捶在了他的肩上。
寧火免疫她的攻擊,“我請假出來的。時間不多,隻有這個晚上,你彆和我吵。”
“不吵,我回房了。”
他一把擒住她的腰,“按照流程,吵架之後要冷戰,但我忙,沒空陪你冷戰。”如果閒得蛋疼,他也可以陪她玩玩情侶間的小摩擦。
黃一衍皮笑肉不笑,“我不想見到你,給我滾。”
“不和你離,你無法放下戒心。”沒有那張離婚證,她隻會越走越遠。她就是個死彆扭性子。
“你一肚子壞水。”她抬腳想踢他。
寧火扣住了她的腿,“我知道你個性好強,也願意哄你、寵你。可你要是過分倔強,我就不妨告訴你,我們之間,誰才是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