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總又轉向寧火,“你選秀的名次一般。”
寧火說:“世界是公平的,不能單純靠臉吃飯。”
章玟一驚,趕緊向他使眼色。
寧火無動於衷。
孫總倒是喜歡他安靜的樣子,這樣才像是陶芮。“小芮她……最近在給江飛白打榜?”
陶芮打榜可熱鬨了。先是在群裡瘋狂轉發,被好幾個群主踢了出去。她杠上了,在鎮上喊了一群退休老人,教他們如何上網做數據。
孫總見到了她的朋友圈。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孫總派人調查江飛白,自然查到了寧火。
孫總見怪不怪。有些明星離婚幾年,矢口否認,通告秀恩愛也很理直氣壯。隻要沒有證據,都是誹謗,一年能發百封律師函。
孫總不關心寧火,隻在意陶芮。他破天荒的給江飛白的娛博轉了幾次,截圖給陶芮看,問能不能約上一起吃飯。
陶芮理都不理。
孫總想從寧火這裡打探消息。
寧火似笑非笑,“是。”就應了一個字。
陶芮一直想離婚,孫總不願意,她跑鄉下去了。她長得美,四十幾歲,風韻猶存,在哪都吃香,在黃溪鎮依然呼朋引伴,不亦樂乎。
孫總年輕美女一個摟一個,但就是不答應離婚。
寧火懶得分析孫總心態,不過,這是道可利用的人脈。
陶芮身為妻子,不介意丈夫見異思遷,寧火也不拒絕和孫總來往。
江飛白那首涉嫌抄襲的曲子被下架了。她沒有經紀人,沒有好朋友,網絡罵聲中,孤零零一個人。
寧火想安排《無詞歌》重新上架。
董先生說,要有大佬說話,平台方才答應。
可其他涉嫌抄襲的歌曲,平台上依然風光。就是雙標,欺負江飛白沒有資本力量。
正好孫總能說上話。於是,又到了陶芮為兒媳出力的時候了——
章玟很安靜。吃了飯,去往拍攝現場的車上,她低聲說:“沒想到,你是孫總妻子的兒子。”
“那是我媽的關係。”寧火戶口是跟寧逸仙的,和孫總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和孫總……”
“嗯。”
章玟臉色一白,手把裙子都抓皺了。
寧火看她一眼,“這是你的事,和我無關。”
章玟乾笑,“你不驚訝嗎?你媽的情敵比你還小。”
“不是情敵。”寧火非常平淡,“我媽不愛他了。”
章玟低頭,靠在車窗沉思。
寧火偏了身子,他仍然接受不了她的香水味。
他收到了黃一衍的微信。
她這時才算真正睡醒,「MV有親熱戲嗎?」
「沒有。」就一出舞刀舞劍、相愛相殺的狗血虐戀。
「你這樣的惡犬在娛樂圈如何禁欲。」黃一衍的胸前紅成了一幅畫。他用獨有的方式,讓她穿不上低胸裝。
「有老婆。」他懶,隻伺候一個。
寧火的雄性之欲從少年時期起就比較肆虐,那是一股青春期衝動。他性子冷,對女生的興趣不大,燥火多數紓解在群架中。
高中和明望舒交往,開葷後倒是舒坦了好一陣子。但她是保守的乖巧女生,哪裡受得了生猛野獸,她更喜歡詩情畫意,蜜語甜言。
他勉強詩意之,甜言之。
分手之後,再同居的幾個月,明望舒反省,以為他是性生活不和諧才厭煩,於是,她主動勾引。
但,壓根就不是性不性的事,他是真的不想和她做了。
明望舒質問他出軌,其實還真沒有。
寧火早發現,黃一衍和江飛白某些神態相像。她變化很大,五官比十三歲時柔和。她清掃玫瑰花的那天,他見到她的細腰上的兩截膚色,才真正將兩人劃上等號。
如果說就這麼一眼,他就迷上黃一衍,那是扯淡。他知道了這是曾經的朋友,對她多了些注意,這才漸漸產生興趣。
她和他相像,又不像。她在愛情裡比他更執著,更熱烈,也更傻氣。
有一晚上,寧火和朋友約在酒吧。
不遠處坐的,正是劉永岩。他摟著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孩,親昵低語。
寧火坐在角落,燈光暗。
劉永岩沒有發現。喝了幾杯酒,他和女孩起身離座。
寧火跟了過去。
劉永岩和女孩進了男衛生間的一個隔間,接著,曖昧聲響傳了出來。
寧火沒興趣聽這對男女的野合戲,回去繼續喝酒。那時起,他有了挖牆角的念頭。
但黃一衍是個愛情至上的傻子,幾乎聽不進任何暗示。
他唯有靜靜等待機會。
柳芽勾引劉永岩,和寧火無關。但柳芽去找黃一衍,卻是寧火在挑撥離間。
劉永岩和黃一衍婚期將近。寧火再不出手,結局恐怕就是,黃一衍嫁作人婦時,發現丈夫早有外遇。
寧火的確欺騙了黃一衍。又譬如,二月十八日的醉酒,看似黃一衍主動,其實是他引誘在先。
他騙她的事也不止一件兩件。
反正,以後慢慢他的老婆就會知道了——
車子停下。
“就在這家客棧拍。MV短,狀態好很快就過了。”章玟上衣短,手一伸,露出一截白皙腰肉。
寧火不小心看到了,移開眼睛。
不知是不是看黃一衍上癮了,雪白還不如小麥。
譬如昨晚,他家老婆委屈掛在他的麵前。
為什麼他家老婆的腰能細成這樣。他有時生怕一個用力就折斷了,克製到手指都顫抖。興奮時,他就想將她折斷在懷裡。她受得住的,哪怕嘴上求饒,卻又每回包容他的全部。
寧火停止回憶。
鬼天氣,上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