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 / 2)

昏黃 這碗粥 9800 字 9個月前

娛樂圈的規則還是易昊軍玩得溜,圈子小,有台階順著下就是了。

寧火的裝瘋賣傻,已經得罪了蔡辛秋——

黃一衍沒有時間上網。她和易昊軍邀請的歌手,默契度不高,磨合了很久。

回程那天,她接到了易昊軍的電話,說有一位重量級製作人約見她。

去到日日車工作室,見到的是胡今丞。

這倒是重量級。

“好好談。”易昊軍笑著出去了。

胡今丞眯起眼睛打量她,“好久不見了啊。”

黃一衍一腳坐下沙發扶手,“我很忙,說正事。”

胡今丞哈哈一笑,“還是和以前一樣啊,我就是欣賞你孤傲的性格。”

這句就是廢話。“沒什麼事就請回。”

胡今丞正色道:“就是小蔡的事,你鬨太大了。”

“我娛博幾個月沒更新了,由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背後的把戲,我比你熟。”粉黑大戰是胡今丞早幾年的手段了。

“那你過來乾嘛?喝茶的?繼續玩你背後的把戲去唄。”

“江飛白,你脾氣太臭了。”胡今丞笑了下,“這件事,你一開始就應該聯係我們。我們可以有很友好的方式解決問題。”

“譬如?人肉搜索?寄送花圈?”黃一衍眼神森冷,“你們對友好的理解和我不一樣。”

“這都是粉絲們的極端行為,我們也非常痛恨。”

“哦,馬上開除粉籍對吧?”黃一衍看看時間,很不耐煩,“在我麵前少說廢話。”

“我這趟來,是誠心想跟你合作。我們可以購買你的版權,還你聲名。”

這是圈內通用的做法,隻要爆了抄襲,能溝通肯定要溝通。前陣子,當紅小鮮肉瞿華暉的曲子就被扒了。聰明的是,他抄的是同一家經紀公司的歌手,這就好辦了,同公司的曲子共用嘛。這不,瞿華暉仍然是酷帥的詞曲人。

又譬如,前幾天爆出的歌詞抄襲事件,經紀公司迅速作出回應,聯係上原作者,溝通之後就不叫抄襲了。

成為“原創歌手”的條件,排在第一的,是優秀的公關能力。

黃一衍沒有說話。

“我很早以前就想簽你當歌手,你們拒絕了,我很遺憾。我現在也沒有放棄和你簽約的念頭。”胡今丞繼續說:“我看了你《烽火之唱》的演出,你很有才華,但在日日車走不了太遠,你缺少一個專業的團隊。”

黃一衍仍然沉默。

“你性格要強,曲子被彆人拿了,當然不高興。”胡今丞歎了聲氣,“可是說實話,這大環境,除非不看電視,不看文學,不聽歌,不上網,否則大家多多少少都為抄襲行為貢獻過一份力。”

黃一衍越過扶手,坐上了他對麵的那張沙發。

“司機和乘客謀殺的幾率五五分,但受關注的多是乘客被殺。為什麼?因為人人都是乘客,卻並非都當司機。”胡今丞右手擱在沙發扶手,食指不停跳動。“我是這麼理解的,現在應該鼓勵抄襲。人人被抄,人人都感受到那惡心滋味了,才能自發抵製。”

黃一衍靜靜聽著,沒有回話。

“小蔡給我賺錢,我當然維護她。如果哪天你也給我賺錢,賺的還比她多,我就向著你了。她抄了你,我第一個追著她打。”

黃一衍扯起了酒窩,“我考慮考慮。”

“名利場,無非名利。期待和你合作。”胡今丞挺著發福的肚子出去。

易昊軍和胡今丞說了幾句什麼,兩人哈哈大笑,像是至交好友。

黃一衍看著胡今丞的背影,抬眉問:“你們上了年紀的,話都講這麼直白?”

“不,我跟他交談說的都違心話。”易昊軍笑了笑,“和你講話要直接。太迂回了,你不耐煩。”

或者,她本知道那些是假話,自然不愛聽——

真的太累了,黃一衍回到2幢1602,洗完澡倒頭就睡。

半夜,忽然被一雙大手給驚醒了。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被野獸叼起往深山老林走,肌膚泛起了涼意。理智回來,又想,這一陣深沉的氣息,除了寧火給過她,就沒有第二人了。

現在幾點?他為什麼又回來了?

黃一衍伸手開燈。燈一亮,她半眯眼,“你——”

“老婆,吵醒你了。”寧火給她脫衣服的動作利索得很。

她一腳踢了過去,她可沒忘胸口積攢的那股氣。

“老婆?”寧火險些掉到床下去。

黃一衍陰森森地盯著他。

他挑了下眉,“嗯?”

黃一衍又踢一腳。

“你又怎麼了?”寧火這會閃得快,跳下了床。

她坐起,把脫到一半的衣服穿上了,麵無表情地說:“不設家法不行了。”

他坐到床沿,“誰欺負你了?”

“我問你,上網看過幾個女主播?”她想問,擼過幾個。但他是變態,她不能被帶壞,於是換了斯文的說法。

寧火明白了,趕緊說:“一個。”

“真的?”

“真的。”他想要拉她,被她眼刀一掃,又乖乖坐回床沿。

黃一衍抓起枕頭就扔過去,“還發照片。”

寧火接住枕頭,往自己身上一蓋,“我那是合法自瀆。”

“你還有臉。”

“誰讓你把我丟下了,跑到網上穿絲襪,露大腿。”他說出的話如同在醋菜湯裡泡過,又黴又酸。“我都沒見過我老婆穿短裙。被窩涼久了,心也跟著冷。好不容易找到了老婆的直播間,瞄了幾眼熱乎一下,也有罪嗎……”

“你裝什麼委屈?”這男人當真厚顏無恥。想到自己從前將他比喻成天上明月,她可真是瞎了眼。

這就是一隻躲在明月倒影下的陰險狐狸。

寧火把枕頭扔回給她,“你是我老婆,我的子子孫孫拍給你看,讓你知道浪費了多少。”

她手一揮,枕頭又彈回到寧火手上。“你就是不承認你是個變態。”

“老婆說我變態。”寧火頓了下,歎息一聲:“我就當一回變態吧。”

黃一衍被捆雙手,跪趴在床,後悔莫及。

寧火鉗住她的腿,安慰她說:“聽老婆話的男人,很少有了。老婆,你要學會珍惜。”

她回頭看他,“你還騙了我什麼?”

“沒有啊。”寧火想了想,“瑣事,不值一提。”

那就是還有很多。她挑重點問:“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寧火的眼睛在燈光下柔成了水,“你被欺騙,卻仍然深信不疑的時候。”

愛情和誘惑共生,與信任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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