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網絡發達,優秀的玩家各自尋找出路。
去年,一條縫和黃摯說,“你不打遊戲,光是解說,分分鐘來錢。”頓了下,一條縫又酸澀地說:“你不解說,這臉往直播間一放,就是流量啊。”
“我沒時間做那些。”遊戲公司的運作,黃摯正在觀察,他的興趣愛好就是遊戲,其他方麵不想玩。他打算在這裡做兩三年,積累經驗之後再走。
可是,王聽雲的照片一出,黃摯意識到,傻姑娘身邊也有大盜。過兩三年,恐怕晚了。
越想越不舒服,黃摯在微信上問:“王聽雲,你有男朋友了?”
王聽雲看完了高等數學,才拿手機。他的問題讓她眉頭一皺,又回想被他坑騙的經曆,她回:“學習為重。”
“你和這男生靠這麼近乾嘛?”幸好是文字,要是話說出來,恐怕有酸氣。
王聽雲不理他,合上書本。
黃摯半晌沒得到回複,“王聽雲。”
她把他拉進微信黑名單。
“王聽雲。”
——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黃摯半躺在床上,還好他把她的照片給保存了。
也是奇怪,她長相不是國色天香,但他看她照片的次數越來越多,而且,她一回比一回美了。
這是一種信號,不妙。
黃摯淡定地扔了手機,玩幾局遊戲,回到床上。
左翻身,右翻身,坐起來。他再仔細地把王聽雲和男同學的合照看一遍。這一看,更睡不著了。瘦弱的小臉蛋,像是套上了柔光濾鏡,小巧也是可愛。
黃摯對王聽雲有愧疚,整一個局,最慘的就是她。受足了氣,隻能憋著,急了也不懂咬人,可憐兮兮的。那種感覺,就像他見到大姐曾經的毛絨玩具。因為柔軟無害,所以捏起來才最痛快舒服。
賭局在先,但其實,黃摯後來不怎麼在意賭局了。尤其是每回見王聽雲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又愣又呆,他深藏的湖水都給勾上了岸。
她有怨有恨,他能理解。他不強求,給她時間。可假如彆人照顧她去了,他不甘心。
好比,當年他正捏得起勁,大姐忽然把毛絨玩具搶了回去。他跳出去,追著大姐打。現在的黃摯也想跳進照片中,踢開男同學。
----
星期五,黃摯搭乘紅眼航班,他在C大對麵的酒店睡到星期六上午,起床後,去了C大。
站在C大的校園廣場,他給王聽雲打電話。
幸好,電話沒被拉黑。
王聽雲還是接了,畢竟他是債主。
“我在你學校門口。”黃摯看著C大的牌匾。如果不是他,她現在肯定在國內一流學府。
“啊?”她懵了。
他笑了笑,“王聽雲,我想見你,很久不見了。”
“你也發病嗎?”王聽雲剛看了《變態心理學》,不禁斥了一聲。
這會的黃摯,覺得她訓責起來都倍加可愛。“你不出來,我就找學生問,總能問到你的宿舍。”
“彆……我出來吧。”王聽雲懊惱了,當初為什麼誠實告訴他,她在C大,直接坑他一個不存在的大學,不就好了。
她慢吞吞的,遠遠在校門口看到黃摯。
不少女生也在看他。
長相好,短袖下的手臂線條又優美,難怪去年能一下子拐走她的心。她走得太慢了。
他走上前,腿長,步子大。一下子拉近距離。
嬌小的王聽雲抬頭,“你不是來催債吧?雖然我寫了欠條,可原來也是你欠我的。我不計較過去,是我大度,你要是死皮賴臉,我就——”她越說越大聲,有學生看過來,她立即住口。
黃摯悠悠地接話,“一棍子打下來?”
她質問:“你過來乾嘛?”
“見見你。”樹縫的碎光在他臉上蕩起花,像一株罌粟。
王聽雲嚴肅地說:“我很忙,沒空。”
“你有男朋友了?”
“關你什麼事?”專業課,主持稿,王聽雲一堆事要忙,快急死了。她在老師、同學麵前,不敢說半個不字,隻有看著傷害過她的黃摯,她才敢頤指氣使。
“王聽雲,我想好了。為了讓你安心讀書,我給你當護花使者。”
“誰稀罕你。”她瞪大了雙眼,“你不用上班嗎?當學生你就翹課,上班了你還翹班,你真是——”
黃摯笑。
她腦殼子疼,想出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太文雅了,你直接說狗改不了吃屎就行了。”
“恬不知恥。”王聽雲臉色漲紅,“我不會再上當受騙了。”
“這回我沒騙你,我說真心的。”
“你憑什麼?你就是一個大混蛋。”她氣急了,口不擇言,“大蝦那刀應該插在你心肝上。”
黃摯臉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