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是阮二小姐終於哭了,她爹是瞬間石化,而後轉身淚奔出了東廂房……
大夫人幽幽的歎了口氣,果然很管用……
這件事之後,阮暮秋是發誓,十日不出房門,甚至強迫自己遺忘了那屈辱的一夜,比當初竇花用一碗豆花將其拿下的那一夜都要屈辱……
但畢竟是放心不下竇花和剛出世的小女兒,他就又摸黑去了東廂房。才躡手躡腳的推開門,就聽有人開口,“秋兒,是你不?”
阮暮秋抬眼,便看到了半壁月光之下,半倚在床頭,羅衫淩亂半露了香肩的竇花,隻見她將一縷秀發捋在耳後,在看不真切的月色中對阮暮秋笑,眉眼彎彎的樣子如夢似幻,迤邐萬千,一下子就想去了青蔥歲月的悸動。
阮暮秋應了一聲,摸到床頭,握住竇花有老繭的手,“我來看看你和……女兒。”他是有點不願意想起這個女兒……
竇花咧嘴笑,點亮了一盞燈,也不提剛才的事,隻笑嗬嗬的道:“你把女兒抱過來,我也沒仔細看呢。”
悲催的阮二小姐這才抱到燈下,被自己親爹媽仔細端詳。
一端詳下,阮暮秋吸了口冷氣,沉默一會問妻子,“燈光似乎太暗了點?”
竇花點頭,抬手又點了一盞燈。
“恩……”沉默許久,“還是太暗了。”
竇花又亮一盞燈。
“恩……”沉默更久,“還有沒有燈?全部點上看看。”
竇花:“……”
在一陣折騰的點滿蠟燭,滿屋燈火通明,光芒萬丈之後,阮暮秋終於死心了,長久的沉默了,放下手中的小女兒,很久很久艱難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我去安息了……”
竇花:“……”
其實阮二小姐隻是黑了點,但在還是皺巴巴的嬰兒時期,黑的一團,分不出五官了……不過索性的是,後來長開了,隻要不是和她那個麵團似的姐姐站在一起,她還是正常的。
後來到了一歲快半的時候,她娘抱著她去找她爹,問:“秋兒,黑妞都一歲半了還沒名兒呢,你給起個啊。”
阮暮秋正抱著足三歲的小輕塵在曬太陽,聞言回頭,看見一對顏色相當的母女,又複回頭,捏著輕塵的小手,沉吟:“唔……叫什麼名字好呢?”
“小鳳……”
阮暮秋一驚,看著懷裡的小輕塵突然笑嘻嘻拍著手去扯小黑妞的尿布,一麵還念叨:“小鳳~”
於是,阮暮秋一拍大腿道:“就叫阮小鳳!”而後無視身後哇的一聲哭出來的小黑妞和臉色愈發黑亮的竇花,舉著小輕塵,笑,“輕塵好聰明啊,都會取名字了~”
是在很久很久之後,都沒人知道,當時小輕塵叫的是那塊尿布上的小雞仔……也多虧她當時分不清雞和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