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錦十裡,阮小鳳沒見過。可紅錦千裡她是真真的見識到了。
打阮府到三王爺的府邸,是紅錦鋪地,鮮花繞路,隻差沒拿銀子灑街了。鑼鼓炮仗,吹吹打打的一路,將她抬入了王府。
那樣的排場可謂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了。聽聞聖上還要親自做主婚人,總之這手足情長,親厚兄長的戲碼,聖上是做足了,沿街的百姓都在稱讚聖上好品德,對待曾經刀刃相見的兄長不計前嫌,依舊親厚。當然也順道捎帶了新娘,都道,阮家小姐真命苦,好好的一朵嬌花硬是插那啥啥上了。
有人便反駁,哎你不能這麼埋汰人啊,雖說這三王爺如今是傻了,可是那樣貌也是一等一的,暖玉公子這名號不是白得的,那樣玉樣的公子哥便是每日看著都足以了……
又有人不滿,長的好看頂個屁用,跟個五歲的娃娃一樣,彆說過日子了,就連洞房也是難事,我看得新娘自個上了……
更有甚者,一把長淚,裸奔十裡長街,直呼白玉仙子,來表示自己的強烈不滿。
哎,輕塵是京都上下,幾乎所有男子的夢中仙子,這樣一指婚,頃刻大半京都的男人都失戀了。
沸沸騰騰的好不熱鬨。
這讓花轎中的小鳳是狠狠的情何以堪了一把。
好在,婚禮的儀式並不複雜,因為念及三王爺的心智,讓他安穩的行一套複雜的儀式實在不容易,就簡略的和新娘一起拜見了聖上就完事了。
新娘被攙回了房,三王爺則被留在酒宴上陪聖上。
燭火煌煌,阮小鳳端坐在灑滿乾果的床上,是實在忍不住了,默默的扯了扯一旁的小侍女,“那個……茅房在哪裡?”
小侍女愣了愣,繼而脆著嗓子道:“王妃是要小解還是大解?”
“有……有區彆嗎?”
“自然是有的。”小侍女依舊笑眯眯,“大解的話奴婢就要去給王妃拿草紙了。”
小鳳遮在紅蓋頭下的麵抽了抽,“不……不用了,你隻要告訴我茅房在哪裡就好了。”
“是這樣啊……”小侍女遲疑了一下,“可是王妃你不跟奴婢說是大解還是小解,奴婢沒法子告訴你茅廁在哪啊。”
“……”阮小鳳忍,“不用拿草紙……你隻要告訴我茅房在哪。”
“不是的,這和草紙沒關係。”
“那和什麼有關係?”阮小鳳咬了牙笑。
“和咱們家王爺的潔癖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