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陳漾這麼一說, 樂芽也不敢動。
她又止不住生氣, “你不要臉。”
陳漾摸了摸自己的臉,假裝聽不懂她的話,“有的,要不要你摸摸?”
樂芽簡直要氣到昏厥。
好在他沒有為難她,又將她重新放了出來,隻是校服還依舊搭在她的肩膀上。
陳漾掏出那張皺巴巴的紙條,給她。
樂芽接過來,狐疑地看了眼,又重新扔給他, 質問道:“你從哪兒弄來的?”
陳漾說:“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上麵的字。”
樂芽說:“不是我寫的。”
陳漾看著她, “我知道。”
樂芽張嘴就要繼續問, 突然重新拿回紙條看了一眼, 發現了不對勁, 蹭地一下就坐不住了。
她起身就要走,又被陳漾拉住。
樂芽心虛道:“我要回去學習了。”
陳漾提醒道:“運動會期間不需要學習。”
樂芽嗆他,“我熱愛學習。”
陳漾唇角一扯, 說:“那我得改名叫學習了。”
樂芽被他這麼一說,麵紅耳赤,將紙條扔到他懷裡,“你在胡說什麼, 失心瘋了吧。”
她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再回想自己的話, 改名叫學習那可不太明顯了。
陳漾怕刺激她,沒繼續亂說。
樂芽怕他還要繼續說,問:“不就是多說了加油,你乾嘛還故意到這來堵我。”
陳漾靠在牆上,“那你再說一遍。”
樂芽瞪了他一眼,把校服扔在他身上,抬腳飛快地跑了,活像後麵有人在追。
獨留陳漾一人在角落裡,看著她跑開的背影,抵住嘴,忍不住笑出聲來,越來越放肆。
半小時後。
梁千在刷手機,看到了有人在學校表白牆上發的圖,剛喝下去的一口礦泉水差點噴出來。
旁邊的趙明日問:“咋了?”
梁千把手機屏幕轉給他看,“看到沒?”
照片上是陳漾靠在牆壁上,他腿上躺著一個人,但是被校服蓋住了,看不到臉,隻能透過身材和露在外麵的手,判斷出來是個女生。
表白牆上現在在問這個男生是誰。
梁千說:“不用說,肯定是本部女生發的表白牆了,咱新校區都認識了。”
果不其然,下麵的評論一串串的。
“大名鼎鼎的陳漾,再問自殺。”
“彆想了,他對女生不感興趣的。”
“不感興趣?那圖上這個女生是誰啊?你們消息也太滯後了吧,剛剛操場上可是有表白廣播的。”
“問了陳漾也不是你的。”
“……”
梁千偷偷摸摸登錄了自己的小號,他是個小號狂魔,足足有十幾個小號,然後去評論了一條:“人家談戀愛沒見過啊。”
他估計陳漾還不知道這事。
樂芽回到教室裡,裡麵隻有幾個人。
剛巧謝輕語從外麵回來,看到她,連忙上前問:“樂芽,問你個事兒啊。”
樂芽說:“你問吧。”
謝輕語撓了撓頭,“剛才啊,好多多人看到你和陳漾離得很近,你們是不是親……”
話沒說完,被樂芽打斷:“沒有!”
謝輕語捂住嘴,“沒有沒有嘛,你彆激動,你看你以前說話都是細聲細語的,哪有這麼激動的。”
都是碰上陳漾開始變了。
她剛才是被人叫走了,去對成績去了,誰知道回來後就聽說了這件事,趕緊來詢問真相。
沒想到是真的。
樂芽揉揉耳朵,說:“你彆胡思亂想,都是沒有的事,那天是他在問紙條的事,那也不是我寫的。”
謝輕語說:“誰讓你念的呢。”
她琢磨著,這誰寫的不重要,操場上的陳漾聽見的是念的人的聲音,也隻關心這個。
再說了,指不定就是陳漾自己寫的。
雖然謝輕語自己也覺得依照著對方的性格不太可能,但是想想還真覺得好笑。
樂芽對她無話可說。
謝輕語不是第一個月問的,也不是最後一個問的。
不過幸好那天陳漾用校服蓋住了她,沒幾個人發現是她,所以躲過了很多女生的追問。
不過紙條的事,班上女同學就很關心了。
不僅如此,班主任蔣老師也把樂芽叫到辦公室去詢問廣播的事,她也是被其他老師提醒的。
幸好不是樂芽寫的,隻是她念的,蔣老師隻是叮囑了一番,然後又讓她回去。
隻是這事依舊持續了一段時間。
接著來的一段時間裡,運動會的事就好像長了翅膀一樣,經常有外班的女生過來一班門口晃。
樂芽有時候去外麵都能聽見幾個女生在討論,當時操場上到底是誰和陳漾在一起。
畢竟二手新聞太多,也不可信了。
每當這時候,樂芽就當做自己什麼也沒聽見,正大光明地從她們的旁邊走過去。
十七班同樣如此。
窗戶外的女生激動而來,失望離去。
吳亞蜜今天的第無數次關上窗戶,憤憤道:“一個個問問問,煩都煩死了。”
她現在是不敢再說什麼,之前那件事給她的陰影太大了,雖然沒打她,沒罵她。
但是吳亞蜜一想起來以前的事就心裡發慌。
那種由心底散發出來的害怕到現在一看到陳漾的臉就能冒出來,久久不能散。
她想換位置,但是現在老師沒有換位置的打算。
所以吳亞蜜隻能這樣忍著,平時也不敢再回頭了,至於林心喬,也直接和她撕破臉了。
最後一天運動會隻有上午有一些剩下的比賽決賽,剩下的下午就是各種獎狀了。
樂芽坐在廣播桌的旁邊,聽著蘇慧和蘇城念紙條,一邊玩著自己的手機。
間隙,蘇慧和她吐槽,“我累死了,你看他那副樣子,不食人間煙火。”
樂芽悄悄看一眼蘇城,說:“沒有啊,我看著還挺好的,你對他有偏見吧。”
她對蘇城印象挺好的,標準的三好學生,矜貴自持,不像陳漾,一個假的好學生。
蘇慧說:“都是假的。”
樂芽問:“怎麼個假法?”
被這麼問,蘇慧歪了歪頭,碰到蘇城看過來的眼神,她心一慌,“哎不說了,我要繼續念了。”
樂芽不明所以。
沒過多久,上方突然下來一道陰影。
樂芽抬頭,是陳漾,“你沒去領獎那裡嗎?”
說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拍了拍臉,安慰說:“沒得到獎你也彆氣餒,下次還有機會的。”
陳漾低笑,“下次畢業了。”
樂芽啊了一聲,軟綿綿的。
畢竟他看著就不像體育生那樣的壯,看著還挺清瘦的,雖然力氣有時候很大。
陳漾說:“都是因為你,我沒得獎。”
樂芽想起昨天的事,也許真的是紙條內容太露骨,把正在比賽的陳漾驚到了,但是她也委屈啊。
不過她不和陳漾計較,想了想,“紙條不是我寫的,我請你喝奶茶行吧?”
樂芽覺得自己挺大方的。
要是擱彆人,肯定不會搭理陳漾的?
陳漾垂著眼看她,應道:“好啊。”
樂芽正要繼續約時間,就聽見那邊領獎台話筒裡傳來老師的聲音:“……第一是高三十七班的陳漾。”
這種廣播足足念了三遍。
樂芽終於回過神來怎麼回事,抬頭看。
陳漾一臉無辜.
運動會結束,學校再度投入緊張的複習之中。
轉眼兩星期後又是一次月考。
這次是最後一次月考,下次直接就是一模了,以往隻是學校的小打小鬨,到時候就開始和全市比了。
樂芽是在第一個考場,她早上去的早,在那邊看了會兒書,然後去外麵打水。
回來時剛好還有幾分鐘打鈴,陳漾姍姍來遲,手裡還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豆漿。
小日子悠哉悠哉的。
樂芽詫異說:“……好巧啊。”
陳漾點了點她隔壁的桌子,“我在這。”
樂芽隨意瞥了一眼桌上的貼的考試條,上麵寫著陳漾的名字和班級,還有考場座位號。
這次的考場安排是按照上一次的月考成績來的,把本部和高三的都混在了一起。
蛇形的桌椅排列,她剛好和第一名的陳漾在隔壁。
說話間,老師拿著試卷走進來,樂芽連忙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