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漾露出一個笑容:“是飛起來。”
樂易健:“……”
他倒要看看陳漾怎麼個飛法。
手機震動聲突兀地打斷兩個人的對話,陳漾打開,是樂芽的消息:“看見了嗎?”
陳漾斂眉,回複:“挺好的。”
樂芽沒想到他也讚同自己留學,劈裡啪啦地發過去:“你也這樣覺得啊?”
陳漾正要回複,眼角一瞄,發現樂易健正在偷看,剛想發的一行字硬生生地拐了一個彎。
“我讚同叔叔的做法。”
樂易健這才一臉舒心地站回去。
陳家人都不怎麼樣,如果這小子陽奉陰違,今天勢必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樂芽:“你是不是被盜號了?”
陳漾被她奇奇怪怪的想法逗笑,回複道:“沒有。”
最多幾年。
給她,也是給他自己.
同意留學後,樂芽和樂易健的關係緩和了一些。
至於陳漾中途那次來醫院,然後又離開,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梁暖也不知道。
在國外的日子過得很快。
樂芽一直在醫院裡,後期才和梁暖一起出去,脫離助聽器的生活非常奇怪。
她戴了十年的助聽器就這麼一朝被拿了下來,以往的嗡嗡聲現在清晰可聞。
真好。
梁暖帶樂芽去了街頭,這裡有不少街頭藝人,隻有一把吉他唱著歌,地上擺著自己的帽子。
看樂芽心情很好,她問:“是不是很好聽?”
樂芽唇角一直揚著,“很好聽。”
這個世界一直很好聽。
樂芽的生活就是每天和梁暖一起出去滿世界逛,然後回來準備學校的事情,充實而有趣。
她也學了攝影。
每天將自己拍的照片整理好,然後發給陳漾。
第一年過去的時候,蘇慧和謝輕語一起過來找她,順便旅遊,這時候樂芽剛好拿到了offer。
令樂芽吃驚的是,蘇慧比以前變了許多。
謝輕語說:“她失戀了,所以我才想著正好一起來玩的,順便散個心。”
隻是失戀原因一直沒說過。
一直到玩了一周,快要離開的時候,樂芽送她們去機場,蘇慧才說:“你還不知道我和誰談了吧。”
樂芽隨口問:“誰啊?”
“蘇城。”
蘇城這個名字有點遠了,樂芽好半天才想起來,驚訝道:“他不是你哥哥嗎?”
“什麼哥哥啊。”蘇慧撇嘴:“重組家庭又分開了唄,他們倆又各找各的,我和蘇城就是陌生人。”
樂芽突然想起來,“你以前跟我說他讓你喝木瓜汁我就覺得有點奇怪了,沒想到你們真談了啊。”
蘇慧說:“他就是變態,以前我真沒看錯,就是披著皮的,是我把他甩了的。”
吐槽完之後,兩個人登機,看著飛機起飛的時候,樂芽還在想自己哪天也回去看看。
當天晚上,她收到了謝輕語的語音吐槽。
“嘴上說著壞話,身體可誠實得很,蘇城大概不知道這幾天她去哪了,一副很頹廢的樣子,就把她騙跑了……”
另附一張照片。
樂芽看得忍不住笑。
真正離開澳大利亞是在一個月後,醫生檢查過後笑著說:“恭喜。”
那一瞬間,樂芽甚至想哭。
沒多久她就去了學校那邊。
這裡的學生和國內的區彆有點大,生活、學習、交友都有自己的一套方式,她和他們有點不同,唯一的共同點都是很熱情。
樂芽住學校的公寓,房間裡帶她還有另外兩個人,每次她和陳漾通電話結束時,室友們就會模仿她說話。
然後叫她小甜心。
樂芽從一開始的羞赧到後來就很淡定了。
學校的製度很多,國外大學上起來不算難,更多的是沒有畢業的,或者是學分沒修夠的。
樂芽學的是設計,畫圖這種事最多,當初在治療時和老師學的技巧幫助了很多,獎學金不提,參加過的幾次比賽也成功獲獎。
室友過生日那晚,她們為她準備了一個派對,樂芽第一次嘗試了酒,沒想到一口就醉。
醉了還會給陳漾發語音:“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委屈巴巴的。
陳漾放語音的時候周圍是他的夥伴,聽得一清二楚,本以為對方會被直接拉黑刪除。
沒想到下一刻就看到陳漾打電話過去哄人。
一群人目瞪口呆。
樂芽第二天天亮才起床,迷迷糊糊地去上課,也不記得自己在電話裡都答應了什麼。
等到看見公寓外的人時,她都呆住了。
陳漾站在那裡,倚著牆壁,幾個白人女孩剛好經過,看了他幾眼調笑,然後又想退回來搭訕。
樂芽叫了聲:“陳漾。”
這麼久不見,他比以前更好看了,更高了,輪廓分明,緊抿的唇看起來不近生人,沉穩而吸引人。
陳漾抬眼,大步走過來。
樂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進了懷裡,整個貼在他身上,抵在堅硬的胸膛裡。
她依舊那麼溫熱嬌軟。
男性荷爾蒙蒙住樂芽的整個鼻尖,她伸手圈住他的腰,埋在他懷裡,“你怎麼來了?”
陳漾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想你了。”
想死了。
他早想來了。
樂芽聽著挺開心的,“你嗓子好像有點啞。”
“感冒了。”陳漾隨口扯,手擱在她腰上,禁錮住,片刻後捏了捏她的耳垂,樂芽下意識地躲了躲。
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想問又怕傷他自尊,傍晚吃過晚飯後就眉心緊蹙。
陳漾想起昨天晚上語音裡哭得抽抽搭搭的軟糯聲,害他做了一晚上不可描述的夢。
他無奈道:“我不會吃鹹菜的。”
樂芽很快反應過來,耳朵紅得要滴血,解釋道:“我隻是擔心一下,你彆想太多。”
陳漾心想他真沒那麼窮。
但是好像在樂芽心裡,他已經是根深蒂固的窮了,除非真實見到,否則不會相信的。
陳漾第二天就離開了。
樂芽心情好了不少,重看微信才發現自己醉酒之後發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語音,撤回都不行了。
其實好像認真過起來,時間都不算什麼。
一年也不過眨眼的事。
剩下的四年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