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籠是他送給蕭煜的,那蕭煜豈不是會認為是他設圈套陷害?
沈初心裡一急,腳下沒注意嘎嘣一下踩碎了一根小樹枝。聲音不太大,但是難保有人耳朵尖能聽到,於是他腳下快了幾步,連忙往延慶宮趕。
就這種危機關頭,係統還給他添亂。
【叮咚!恭喜您達成“初級修羅場”成就。】
我謝謝您嘞!沈初在心裡恨不得把作者給掐死,但是自己刷反的好感度就是跪著也要刷回來。也不知道現在蕭煜心裡是不是打算把他在水池子裡涮來涮去,再賣給彆人日來日去。沈初的心七上八下的要跳出胸口,生生讓他用意誌力捂在胸口裡。
不行,他不能倒下,他的任務還沒!做!完!
就是憑著這樣的堅持,沈初扶著樹離開了禦花園,直接往延慶宮奔去。
白色的手籠被粗暴的扔在地上,蕭煜寶藍色的衣衫在宮燈的照耀下散發出淡淡的藍光,蕭煜的臉白得可怕,嘴唇微青,不知道是凍的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跪了這麼長時間,即便是身強體壯的男子也經受不住雪地,蕭煜卻硬生生的咬牙堅持下來,眉頭都未曾皺,神情也絲毫未變,不慌不忙的,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小林子,剛才是誰過去了?”肅王往後挪了挪,離皇帝稍微遠一些,低聲詢問著旁邊的下人。他看見一個略微瘦弱的白色身影飄過去了,看起來還有些眼熟。
“好像是沈侯府的二少爺沈雁初,在五皇子那處做伴讀。”小林子貼著肅王的耳朵低聲回複道,他是做下人的,不管是什麼人都要替主子記著。
“上次老七落水,是不是他把老五給叫了過來,還喊了陛下。”肅王眯著眼睛望著遠去的白色身影。背影苗條身段風流,他仔細想想,那日這人頗具風采,腰肢纖軟腿長且細,今日又穿了一身白,看起來清冷禁欲,他在晚宴上便注意到這人,當時就想把這人給扒了好好疼愛一番。“一會兒他若是回來,弄個動靜把人給本王扣下。”
下人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隻敢稱是。
肅王滿意的點點頭,往前走了一步,跪到皇帝麵前,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來,“父皇,禦膳房說是丟了一整包的□□,毒死這樣一條狼狗用不到那麼多□□,既然七弟有嫌疑,不如派人前去搜查一下。七弟畢竟是皇子,兒臣相信七弟定然不會做這種事情,還是查清楚為好,不然若是他人所為,不僅冤枉了七弟,那□□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危害宮中。”
這話說的大義淩然,實則是為搜宮鋪墊。之前還提醒皇帝蕭煜與五皇子、狼狗皆有仇,坐實了動機,現在又以宮中安危為由徹查蕭煜寢宮,實在是過分,但是又無人敢為蕭煜出頭。
就連蕭煜自己都隻是冷冷的望了他的三哥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繼續低著頭,望著雪白的手籠發呆,似乎不管皇帝如何懲罰他他都認命。
其實他也該認命的,不是嗎?母親不肯見他,父親不喜歡他,不管去哪裡都是個禍害。
“煜兒,你可有何要辯解的?”皇帝望著自己年輕的兒子,心裡猶豫了一下。
所有的燈火都籠罩在他這邊,蕭煜跪得遠,仿佛要被黑暗吞沒一般。因為光線不足,越發顯得蕭煜清瘦。
“兒臣沒有毒害饕餮,不清楚饕餮被何人毒殺。”少年清冷的聲音平穩而鎮定,就算耳邊呼嘯的風也無法奪去半點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