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的話他可不敢說。
“思歸對九弟真是好。”蕭煜眼神幽幽的,長歎了一口氣。“我年幼時沒有母親照拂,經常吃不飽穿不暖,思歸送我的那次是我第一次吃到點心。一開始舍不得吃,讓下人仔細收著,結果還發了黴。”
蕭煜語氣黯然,配上委屈的眼神,沈初絲毫沒有懷疑蕭煜的話其實有些誇張。他沒想到男主的童年如此坎坷,連塊點心都吃不上,心裡隱隱心疼起麵前的人來。
“我以後日日給你送點心便是。”沈初的心被蕭煜軟軟的眼神看化了,看蕭煜的眼神和看蕭煥的眼神幾乎一樣了。
“母親在我五六歲的時候便離開,從未有人拍我的腦袋,也沒人同我親密。”蕭煜的上身微微前傾,幾乎就要貼到沈初身上,他的聲音溫和而低沉,似乎在蠱惑著麵前的人。
那一瞬間,沈初幾乎就要低頭親吻上蕭煜的發尖,但是劇烈的心跳仿佛在提醒他什麼,於是他生生控製住了身體。
似乎……有點不對勁?沈初在最後一秒反應過來,身子往後倒了一下,拉開了與蕭煜的距離。
蕭煜露出了一個很明顯的失落的表情,但是沈初並沒有注意到。
“殿下的侍妾可該如何安排?馬上便是除夕,年後侍妾便會送到府裡,可要抓緊時間,遲則生變。”沈初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個任務,他便先叮囑一下,省得任務完不成。
十積分雖然少,但是也是積分啊!
不知道為什麼,沈初總感覺一說到侍妾的問題蕭煜立馬就精神起來,好像從眼神裡暗示些什麼。
但是沈初感覺自己並沒有領悟到。
“母親說要我自己處置,如今已經封王,也應該清楚後院的手段。”蕭煜說的曖昧,並沒有直接說要怎麼解決侍妾的問題。
“既然是殿下的侍妾,我也不便多說。”沈初明白蕭煜的性格,他說不要自然是不要的。他就不必擔心侍妾問題,坐等十積分到手就是了。
可憐了蕭煜,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等著沈初繼續問他侍妾的事情,結果沈初一直沒開口,反而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兩口。
“殿下可還有事?若是無事我便先告退了。”沈初站起來準備行禮,他有一種再繼續待下去怕是不太妙的預感。
蕭煜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一時之間還想不出有什麼事要與沈初商量,便隻能把人放走。
沈初恭敬的行禮告退,出了暖閣之後全身都放鬆下來。
暖閣外日光溫暖,之前下的雪漸漸的化開,禦花園裡沒有那麼冷了。不過沈初還是日常裹著狐裘,怕把自己凍到。
在回去的路上沈初一直在想蕭煜的事情。他發現從蕭煜生辰之後,蕭煜對他的態度有了些許的不同,但是要說哪裡不同他還真的說不清楚。讓他現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蕭煜。
難道是蕭煜生辰那日發生了點什麼他不知道的?沈初撓了撓頭發,完全想不出那日喝酒之後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想的頭疼不如不想,沈初打定了主意,回去便睡了午覺。
越是臨近年關越是忙碌,沈初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縱使再與沈家不合也是必須回沈家過年的,皇宮裡自然是不能留他。這兩日沈初又送了幾次點心給小蕭煥,每次給小蕭煥送完也會給蕭煜也送一份。
今日天色陰沉,外邊北風呼嘯,看起來又要下雪。天氣這樣冷,沈初乾脆就不打算出去,準備在聞天閣窩一整天。
誰知剛過午時,沈初院子裡的門被人瘋狂的敲打著,咣當咣當的敲的人心煩。起初沈初還以為是風吹的,後來發現似乎是有人敲門,於是連忙披上狐裘前去開門。
這一開門,蕭煥便直接撲到了沈初的大腿上。
“初初哥哥快走!快走!”小蕭煥披著沈初給他買的毛絨絨的小鬥篷,拽著沈初的衣裳讓他趕緊離開。小孩兒看上去既慌張又著急,眼睛裡還帶著眼淚,一邊拉扯著他一邊往外掉大淚珠。
“這是怎麼了?你先同我說清楚?”沈初被蕭煥哭的心慌,不知道蕭煥到底要他做什麼,便站在原地不肯離開。
“來不及了!哥哥先跑!”蕭煥白嫩嫩的包子臉因為眼淚的緣故被風吹得發紅,他的聲音很急,嗓子已經喊啞了,喊不出聲音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若說不清楚哥哥怎麼知道該怎麼跑?”沈初蹲下身來用狐裘裹住蕭煥,強行讓蕭煥動彈不得,抱住他的手腳讓他冷靜下來。
“哥哥快走,母親……母親去……去世了。點心有……有毒,哥哥快走!”蕭煥的話說的支支吾吾磕磕巴巴,沒有一句話是完整的。但是等沈初聽完,他的後背突然竄上來一股涼氣。
“你是說……你母親被有毒的點心毒死了?!”沈初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這……這怎麼可能?!他是從宮外買的點心,他與蕭煜也吃了點心,怎麼可能會有毒呢?!